百姓愚昧,只看見他殺人抄家,卻不知若不是抄家抄出來這數百兩萬銀子,發不出軍餉著肚子的邊關將士本擋不住北狄人的鐵騎,蠻橫兇狠的北狄人,能從邊關一直殺到鄴京來。
前世之事在中激,安長卿抬眸看他,笑盈盈道:“王爺如此信任我,我也不能王爺失。”
蕭止戈作微頓,只以為他是怕丟了面子,道了一句“不會失”,便去了浴房洗漱。他洗漱完后,換了安長卿去,等安長卿趿拉著木屐出來時,蕭止戈已經鋪好了床并半靠在外側看書。
見他出來了,便將書放在床頭,拍了拍里側:“上來,外面涼。”
其實屋里燒著地籠。并不算涼。不過安長卿也沒有反駁,順從地越過他,爬到了里側躺下。等鉆進被褥里,才發覺被褥是暖和的,安長卿抬眼看了不聲的男人一眼,抿笑了。這暖呼呼的被褥,顯然是被北戰王提前捂過。
相了不過三天,他就發現,男人很多時候只喜歡默默做事,如果你不問,他也不會說,當真是笨拙的很。
安長卿蓋著被褥,上暖呼呼的,卻仍然忍不住往他邊湊了湊,直到鉆到了男人懷中,枕在了他的臂彎里,才安分下來躺好。
蕭止戈摟著懷里暖呼呼一團,又是欣喜又是無奈,只得抬手滅了燈,擁了他:“睡吧。”
“睡不著。”安長卿被暖呼呼的溫捂得舒服地瞇起眼,小聲跟他說悄悄話:“你還沒告訴我,翡翠要怎麼用?”
白天里蕭止戈只他自己想,卻并沒有告訴他答案。
蕭止戈低頭,下正好抵在他發頂:“你怎麼想的?”
安長卿斟酌了一會兒,遲疑道:“使個計策,把翡翠的份給安知守夫妻?”
蕭止戈搖頭:“時機不對,安知恪很容易便能洗清嫌疑,離間不了他們兄弟。”
“那該怎麼做?”
“等。”蕭止戈道:“等安長齊死了,再把翡翠的份揭開。剩下的安知守夫妻會自己去查。”頓了一頓,他又補充道:“很多時候,人更愿意相信自己查到的東西。”
“可安長齊如果不死呢?”安長卿疑。
蕭止戈在黑暗里看他,聲音微微有些沉:“他活不過明晚。”
之所以同意饒安長齊一命,不過是因為他早就計算好了,斷了一只手,又斬一,連子孫也斷了,那樣危急的況下又拖延許久,除非大羅神仙來醫,不然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安知恪不懂醫,他從軍多年,對其中門道卻知之甚多。
安長卿詫異的睜大眼:“所以你一早就算好了?可萬一安知守夫妻還是不信呢?畢竟我們也沒有證據。”
“給安長齊醫治的大夫,是德仁堂的。”蕭止戈著懷里越來越近的,繼續道:“德仁堂,是李氏娘家的產業。”
安長齊一死,安知守會如何先不說,他的夫人孫氏卻是子如命,悲痛之下必定會找人泄憤。但輕易不敢招惹北戰王府,若是這個時候,讓知道伺候湯藥的翡翠是安知恪放在安長齊邊的眼線,必定會起疑,若是再順著查下去,便會發現,就連給安長齊醫治的大夫,也是李氏的人。
屆時不需要任何實質證據,也把矛頭轉到安知恪上去。
一個剛剛喪子的人,可不好對付。何況安知守在妻子面前一向勢弱,要是鬧起來,這相府必定要有一陣子不得安生。到了那時,真正了手的蕭止戈和安長卿,反而置事外了。
可謂是一石三鳥。
安長卿震驚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滿眼敬佩地看著他:“所以那時候你才不讓我殺安長齊?”
蕭止戈拍拍他的后背,語氣帶著一教訓的意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可取。”
安長卿垂眸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我明白了。”
蕭止戈他的頭:“睡吧,明日再想。”
***
次日,蕭止戈依舊要去大營練兵。安長卿送他出門后不久,王富貴便帶著牙婆過來了。
牙婆帶來了十個總角年,都是挑細選過的,穿著布短打,模樣還算神。
安長卿依次問過后,挑了四個看著老實的孩子,卻并沒有把人放到院子里,而是吩咐王富貴去請個教書先生來教他們識字。
王富貴不解他的做法,只當他不會調理下人,勸說道:“不過是幾個使下人,讀書識字,這日子久了,怕是把他們心思給養大了。”
“我自有打算。”安長卿道:“王管家只管找人教他們識字便是。”
王富貴還想說什麼,又想到昨日蕭止戈的一番話,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訕訕住了。
安排完四個小廝,安長卿又道:“府里還有鋪子上的賬簿什麼時候能整理好?”
王富貴一頓,遲疑道:“這積年的賬簿,還得一陣子才能整理完。”
“不妨事,把整理完的先送過來我過目。”安長卿收斂笑容,眼神冷淡地看著他:“王爺既然讓我打理王府,我總得快些上手,不然王爺過問起來,怕是會怪罪。”
王富貴臉微苦,心知這是在敲打自己了。就憑他這兩日的觀察。新王妃正是得寵的時候,又哪里會被怪罪的。
想起鋪子上的那些賬目,他心里了一把冷汗,咬咬牙道:“三日,老奴命人整理完了送過來。”
安長卿這才滿意了,打發人下去。
***
用過午膳后,安長卿又帶著安福出門。蕭止戈說撥給他的人還沒給,唯一可用的趙石留在了相府,他邊得用的也就安福一個。
安長卿換了簡便裳,讓車夫套了馬車,便去了西坊市的酒肆。
西坊市多有青樓賭坊,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安長卿低調進了酒肆,單要了一間包廂,便打發安福去找幾個年紀大的乞丐過來。
安福表怪異,但是想到最近自家公子主意越來越大,這也不是他該過問的,便躬出去了。片刻后,帶回來兩個著襤褸的乞丐。
安長卿坐在屏風后,乞丐只約看見后面有個人,也不敢多看,忐忑地上前行了禮:“不知貴人找小人們有何事?”
“忠勇侯府的庶子吳雋書可知道?”安長卿低了嗓音問道。
兩個乞丐對視了一眼,其中年長些的謹慎回道:“聽說過一些。”
安長卿點點頭,安福拿了五兩銀子出來:“跟著他,事無巨細都要告知我。定金五兩,事之后,再付十五兩。”
兩個乞丐看見五兩銀子眼睛都發了,磕了頭連連稱謝。
安長卿囑咐道:“別讓他發現了。”
乞丐領了銀子后,跟安福定了送消息的時候和地點,便離開了。倒是安福滿眼不解:“就憑這兩個乞丐,能查到什麼?”
安長卿倒是淡定自若:“他們能查的東西多了。”
這些乞丐遍布鄴京各個角落,人數眾多,彼此之間還多有聯系,知道的消息不。上一世安嫻鈺崩而亡,安長卿不信忠勇侯府的說辭,無意間接到了這些乞丐,就是靠著他們,才查到了胞妹死亡的真相以及吳雋書婚前豢養外室之事。
只是那時候外室早已經進了門,安長卿并不知道吳雋書將外室藏在哪里,因此才不得不又找上了這些乞丐。
安福聽的云里霧里,了頭,傻笑了兩聲。
安長卿見他這樣,也不多解釋,只帶著人出了酒肆,往東坊市去。
東西坊市就隔著一條街,兩邊卻有天壤之別。安長卿坐在馬車里朝外張,看見醫館高懸的牌匾時,才命車夫停了馬車。
他這次出來,除了吳雋書的事,也是為了替生母尋大夫。雖然當初對安知恪說的是請王府里的大夫,但實際上王府里并沒有大夫,以余氏的份又不可能請醫診治,他只能把鄴京得出名號的醫館都走上一趟。
他猶記得在他十歲之前,余氏的都非常好。但從他十歲落水后,余氏不眠不休照顧了他幾日,他醒之后,余氏便病倒了,從那之后,再沒有好過。
看過的兩個大夫都說是憂思過重加上傷了元氣,只能養著。后來安長卿嫁王府,余氏沒多久就病加重去了。重來一世,安長卿想到胞妹死因,總覺得生母當初也走得太過蹊蹺。便有心再找幾個大夫瞧一瞧。
只是他一連去了幾個醫館,大夫聽過病又看過藥方后,卻都說沒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暖床的田螺王爺#
喏喏:今日是哪個丫鬟暖的床?好心=3=
慫慫:…………(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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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晉江關了評論之后,評論越來越遼1551,既然88個紅包都留不住你們的心,那我就發168個!!!
大聲我想看評論!都給我看15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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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評論:
——啊嬋:開始甜了是嘛?我要往下跳了,麻煩作者幫我蓋好小被子
(這條評論好可233,反手蓋上大棉被)
——滄浪濯穢:王爺:誰寫的新聞??改了!改王爺王妃恩一起買梅花餅還一起吃!!
(確實是慫慫會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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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