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要替們啓蒙，更主要的是教導規矩。

顧瑢音第一天就被這位劉訓斥得哭了鼻子，因爲顧瑢音在學規矩的時候一直沒做好。

劉訓斥顧瑢音的時候，顧婉音和大房那邊的顧佩音都嚇了一跳，這位劉可不是一般的嚴厲，簡直是一點面也不留。而且，毫沒有把他們當小孩子的意思。

漸漸顧婉音覺得，這或許已經不算的是在教規矩，而是在往們上套規矩。而且，這些規矩也很奇怪，並不只是戒上所寫的那些，也只是一般對孩子的舉止行爲的要求。

或許，這位劉，教導的是宮中的規矩。這樣一個念頭，從顧婉音的心裡冒出來。

而且，明顯地覺到了老夫人最近看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但是總又找不出到底哪裡不一樣。

顧婉音不敢在劉面前表現得太過，總是沒有大錯，但是也會故意留些小錯。以此來和顧瑢音顧佩音二人保持一致。不會讓自己太過顯眼。

這日，顧婉音因爲收拾筆墨走得遲了一點，然後發現了一件事。

劉竟然出了院子。要知道，這個劉，一向都是不出去的。

劉要去哪？顧婉音忍不住有些好奇，幾乎是忍不住的就想要尾隨過去看看。但是最後好歹剋制住了。只是悄悄的留意了一下劉去的方向，就沒有刻意跟過去。

劉去的方向正是主屋的方向，也就是老夫人的院子。但是顧婉音也不敢完全肯定。

想了想，飛快的跑回自己屋裡，然後拿起今天寫的一副字，來羅氏邊的小丫頭慧雲。

“把這幅字替我送到祖母那去，讓祖母看看我寫得好不好。”顧婉音一本正經的吩咐慧雲：“劉說我寫得極好的。只可惜不出院子，不然祖母也能聽到劉對我的誇讚了。”

慧雲接過字幅，一路就去了老夫人的屋子。心裡是很高興地——是個小丫頭，一般是沒有在主子跟前臉的機會。如今突然得了這麼一個差事，自然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幹好。

而慧雲走後，顧婉音便在屋裡等消息。誰知沒多久，忽然聽見羅氏屋裡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瓷碎裂聲。

顧婉音記得顧昌霏是在羅氏的屋裡。心裡一驚，頓時忍不住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羅氏屋外。

但是丫頭卻不讓進去，勸哄著打發走。

顧婉音也不好闖，只好又假裝回了自己屋裡，實際上卻是繞道屋後羅氏的窗下去聽。這一聽不打，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比先到一步。

剛穿過那一架薔薇，就看見窗戶底下站著一個婆子，正鬼鬼祟祟的平息靜氣長了脖子聽！

這個婆子是羅氏邊一個使的婆子。平時看上去也老老實實的，可是沒想到竟然……

顧婉音心裡說不出是氣惱。這架勢，分明這婆子就不是羅氏的人。否則，哪裡有奴才敢聽主子的談話？

怎麼辦？顧婉音握了拳頭。

想人來抓住這個婆子，可是一想又覺得不能讓人知道自己也是來聽的——聽母親和父親的牆角，讓人知道了這怎麼得了？縱然是關心自己母親，可是也只能的，不能讓人發現。

或者，以後告訴羅氏，再讓羅氏理？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顧婉音搖頭否決了。這件事不能告訴羅氏。不然羅氏問怎麼發現的時候，該怎麼回答？告訴羅氏也去聽的？

而羅氏知道之後又會怎麼想？

所以，還是隻能想其他的辦法。

顧婉音低頭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石頭。心裡一。

撿起石頭，顧婉音掂量了一下。不是很沉。

微微一笑，顧婉音轉鑽進了茂的薔薇叢裡。薔薇枝幹上那些木刺在上劃拉出一道道的口，讓疼的呲牙咧。

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藏好之後，顧婉音這才把那石頭用力的扔了出去。

本來只是想敲在哪裡發出聲響吸引屋裡人的注意的，可是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竟然扔在了那個婆子的頭上。

“哎喲。”那婆子冷不防的被砸了一下，頓時痛呼出聲。

“誰！”顧昌霏警惕的喝問聲也立刻從屋裡傳來。

那婆子懊悔的捂著，四看了又看，想要看看是誰打了。可是哪裡看得見？

等到那婆子想起要趕逃走的時候，窗戶已經陡然從裡面推開，已經逃無可逃。

顧昌霏一臉驚怒，一疊聲的怒吼：“該死的婆子，竟然敢聽主子的牆！來人，給我綁起來！”

那婆子下意識的就要跑，可是哪裡還跑得了？很快來了一羣人，簇擁著將扭住送去了前面。

有過了片刻，直到聽見屋裡沒有聲響了，顧婉音這才又飛快地從薔薇叢裡鑽出來，撿起那一塊石頭隨手扔在薔薇叢裡，這才悄悄的回到了自己屋裡。

剛回到自己屋裡掩上門提筆作認真寫字狀，就聽見外頭有嚷嚷聲。探頭出去一看，可不正是那婆子被押著往外走？

顧昌霏一臉沉的走在後頭，似乎要親自理這個婆子。

一羣人徑直出了院子，也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羅氏愣愣的站在廊下，看著顧昌霏走了出去。

顧婉音有些著急，忙一溜煙的跑了過去抓住羅氏的手仰頭就問：“父親怎麼了？母親不跟著去看看？”

羅氏搖搖頭，沒說話。

顧婉音眼尖的看到羅氏臉上約有淚痕。心裡頓時咯噔了一聲。

“母親怎麼了？”顧婉音小心翼翼的問。

羅氏仍舊搖頭，有些疲憊的按住額頭，的對道：“乖，自己去玩會，母親累了，想歇一歇。”

顧婉音沒有辦法，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羅氏進了屋子。

有些恨自己的無能。但是更多的是無奈——這樣一個小小的，許多事都做不了。能做的只有幫助母親討祖母的歡心，間接提高母親在府裡的地位，幫助母親和莉夫人爭鬥。

顧婉音有些黯然的回了自己的屋子，懨懨的。

“二小姐。”慧雲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婉音沒打采的樣子，於是急忙上來笑道：“方纔奴婢將字給老夫人看了，老夫人也說小姐寫得好呢。”

顧婉音的眼睛陡然亮起來——對，祖母，還有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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