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兒子兒和一屋子的丫頭看了個正著，顧昌霏臉上一陣難堪，惱怒的吼道：“看什麼，都沒事做了？”

顧婉音忙低下頭，順帶拽了一下顧琮瑞。

顧昌霏哼了一聲，終歸還是不敢多做停留，繃著一張臉飛快的走了。

顧婉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裡屋——羅氏依舊沒出來，老夫人也沒了反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沒人知道，但是看到顧昌霏那模樣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揣測。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顧婉音嘆了一口氣。

顧琮瑞卻一臉平靜來拉：“妹妹咱們出去玩吧。”

顧婉音覺得顧琮瑞或許不是真的想要去玩，而是想拉著一起避開。有些事，大人總是會瞞著小孩子。又或者，有些事不適合小孩子知曉。

顧婉音低頭跟著顧琮瑞走出去，不經意聽到後碧荷舒了一口。看來，碧荷也的確是覺得他們不適宜留在這裡。

老夫人一向是疼二子顧昌霏的，這一點顧府上下無人不知。而老夫人對顧昌霏的袒護，也的確是有些過分。

但是這一次，老夫人竟然會如此生氣。這一點，就些耐人尋味了。尋常的錯事，本就不會讓老夫人如此生氣。

但是想來想去，顧婉音也想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夜無眠。導致第二天上學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犯了好幾個錯，讓劉狠狠的皺了眉頭。

回到羅氏那，羅氏正在梳妝，但是臉看起來並不好，蒼白寡淡，眼底有一圈青。眼角更是有些紅腫。

顧婉音心裡一，微微的發疼——“母親要出門？”

羅氏勉強笑笑：“不是，一會要去你祖母那用晚飯。”

顧婉音點點頭，心裡卻有些疑——既不是年節，又不是什麼特殊日子，老夫人怎麼會他們一起過去？

羅氏看了看顧婉音上的行頭，想了想吩咐丫頭：“去把二小姐前兒做的紫繡蝴蝶的裳拿來，赤金嵌寶的項圈也戴上。”

顧婉音一愣：這裳本來是做了老夫人過生日的時候穿的，怎麼今天就要拿出來？還戴那看著華貴好看卻礙事的項圈？難道今天有外客？

這樣想著，上就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羅氏抿了抿脣，又出一回神，這才應道：“嗯，今兒婉音只管看這就是，什麼話也別說。”

顧婉音點點頭，心裡瞭然——肯定是有外客。

轉頭羅氏又吩咐丫頭：“去把前段時間收的那對翡翠鐲子裝起來，我有用。”

忙活了好一陣子之後，羅氏終於消停下來，又仔細的替顧婉音整理了一下裳和項圈，這才慢悠悠的出了門。

天氣漸漸的冷起來，花園裡的樹木都開始慢慢變得枯黃。看上去有些蕭瑟。這種蕭瑟和羅氏此時的神態差不多。

深深吸一口氣，顧婉音笑道：“母親，我想吃花糕。”

羅氏回過神來，勉強出笑容：“也不知道花開沒有。”

“開了，昨天我在祖母院子裡看到好幾盆。母親明日給我和哥哥做花糕吧。哥哥也喜歡吃這個。”顧婉音扭著小子，纏著羅氏撒，藉此分散羅氏的蕭瑟心。

羅氏笑容又多了幾分，語氣也變得寵溺：“那好，明天一定做。”

“母親可千萬不要忘了。”顧婉音笑瞇瞇的拉著羅氏的手，一起進了老夫人的院子。卻沒想到，一擡頭卻看到了莉夫人一華的站在院子裡，拉著顧瑢音正在看魚。當下不由得就是一愣。

羅氏似乎不想看到莉夫人，直接移開了目。

然而莉夫人卻已經聘婷婀娜的走了過來，笑盈盈的行禮：“姐姐。”聲音甜膩，卻讓人無端端覺得上一寒，有種說不出的難。

羅氏淡淡的點點頭：“莉娘。”說完就要從莉夫人邊繞過去。

莉夫人一閃擋住了羅氏的去路，笑容不減：“姐姐可知道今天老夫人將我們來，是要說什麼事？”

但看著莉夫人不斷閃爍的眼神，和角幸災樂禍的樣子，顧婉音就覺得沒什麼好事。擡頭再一看羅氏，果然羅氏好不容易好了一點的神頓時又灰暗下去。心裡不有些暗恨。

暗暗瞪了莉夫人一眼，顧婉音乾脆拽著羅氏往裡頭走去——“母親快點，莫讓祖母和哥哥等急了。”

羅氏點點頭，難得的給了莉夫人一個冷臉，徑直繞過去，只對莉夫人留下一句：“妹妹不是早就知道了麼？”淡淡的語氣，似乎對莉夫人故意提起這件事渾不在意的一般。

從來沒有在羅氏這裡到如此輕視的莉夫人臉頓時一僵，緻甜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正要說點什麼找回點面子，羅氏卻已經進了屋。

莉夫人氣的跺了跺腳，恨恨的冷哼一聲，嘀咕道：“看你能笑到幾時！我就不信，你真能高興！”

只是這嘀咕聲未免太大了一點，直讓屋外看門的丫頭翻白眼。

進了屋顧婉音和羅氏纔看見，老夫人也沒有如何打扮，只是平日的樣子，甚至還跟顧琮瑞說著笑話趣事。一點也不像是要見外客的樣子。

顧婉音心裡一陣納悶。上前和羅氏一起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擡起眼皮看了們娘兩一眼，忽然說了一句：“又不是什麼人，做什麼這樣認真？”言下之意，竟然反倒是責怪起們的隆重來了。

羅氏一愣，隨即面上卻是出一釋然來，低頭恭謹道：“娘說的是。是我太過張了。”

老夫人點點頭，隨即又囑咐道：“一會拿出你顧家二太太的派頭來，別想著端莊淑雅，也得有些氣勢纔好。不然讓人看了像是什麼樣子？”

羅氏又點頭應了。

然而顧婉音在旁邊聽了，卻是納悶起來——這是怎麼了？老夫人怎麼這樣說話？難道是有什麼深意？不然好端端的說起這個幹什麼？最重要的是，語氣不像是責備倒像是囑咐。

越發好奇起來——到底羅氏口中的外客，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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