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不再給多余的眼神,期待的看向老爺。
“沒有誰的立場會永遠不變,不然也不會有叛徒此一說。”
看妻子變了臉,祝茂年到底是沒有再說出更沉重的話,“但是貪圖兒媳婦手里的娘家家產這樣的事要點臉的人家都做不出來,吳真是個要臉的人,以他現在的位置也必須要臉,且鶴兒心正直,也做不出那等事。”
“是,吳鶴我信他。”祝長寧接過話來,他和妹夫是多年硯席,教于同一個先生門下,對他的心最是了解。
“對,姑爺正直。”章氏絞著帕子看向老爺,“那此事……”
“就這麼做吧。”
“好,好。”章氏松了口氣,算著時辰趕又說起另一件事,“府里下人多數我都還了契,讓他們自去謀生,莊子上的人沒,和我娘家陪嫁過來的一起都留給長敏用,總了六輛車先行,每房留一人侍候,其他的跟著管家隨后跟去,寒梅。”
許寒梅心下一跳,應了一聲。
“這種況下產婆就不能跟著了,只能到了那邊再請,你帶上你屋里的秦娘子,家那口子隨后和管家走,其他人我做主留下了。”
“可是娘……”
“我只是知會你一聲,不是和你商量。”章氏定定的看向,“做為祝家的媳婦,這時候應該想的是如何共度難關。”
許寒梅在娘家養,嫁過來也一直順風順水,長這麼大頭一次被這般說重話,臉通紅,又又氣,恨不得地上有條給鉆。
祝長寧看了妻子一眼,“娘,寒梅沒那個意思。”
“沒有便好。”章氏也不糾纏,繼續說起其他事。
長樂眼珠子轉來轉去,對上大哥的視線悄悄呲牙,肯定是娘這些年做菩薩久了,二嫂都沒發現婆婆不好惹,家里連個姨娘都沒有可不是因為爹吃素,是因為娘吃!
外邊傳來靜,周管家快步走到門口探頭看了一眼立刻稟報,“老爺,是高知。”
高知,朱丞相重用的幕僚,祝茂年面沉如水的看著進來的人,“不請自來可不是客。”
高知笑容可掬的拱了拱手,“朱相遣我前來為祝大人送行,順便提醒一聲,七品住從一品大宅可是違制的,祝大人也不想臨走再領個罪責吧。”
“勞朱相惦記。”
“祝大人這話沒錯,朱相最是惦記祝大人。”高知背著手昂著頭,非常這種把一個強大的敵人踩在腳下的覺,掃過眾人時被一張笑臉給晃了眼,這是……對,祝家那個在外學藝的幺回來了。
“不知道四小姐學藝學得如何?”
“天下無敵!”祝長樂非常高興被點了名,只當沒見到爹爹警告的眼神,走到高知面前笑瞇瞇的問,“這位大人要不要和我比劃比劃?”
“四小姐高看,在下不過一介草民,不敢擔大人之名。”
“不是大人那是小人?”祝長樂咽下那句非常順的哪里小了,“都有胡子,看著也不小了啊!”
牙尖利的人高知見得多了,可是眷這麼敢說話的卻見,不過做為勝利者他不在意,笑瞇瞇的點頭,“四小姐謬贊。”
“你誤會了,我沒有贊你,我罵你不要臉呢!”
高知仍舊擺出了不與人計較的好風度,“都說祝家教子有方,看來也不過如此。”
“恩。”祝長樂非常贊同的點頭附和,“比起祝家,高家一定是祖墳冒青煙了,才出了你這麼一位‘大人’。”
高知覺得這話還沒說完,心里暗暗提防。
祝長樂笑嘻嘻的湊近他,低聲道:“不過嘛,夜路走多了會到鬼的哦,而且這個鬼通常是自己人,比如……”
“一派胡言,祝大人……”
“你都說我是胡言了,還找我爹告狀干嘛。”祝長樂嘁了一聲,“知道他那麼多見不得人的,等事了還留著你點燈不!什麼人才能永遠閉?那必須是死人啊!你還是盼著你家那位大人事永遠不了吧,他了你可就沒了。”
“祝大人……”
“你又告狀!我不說了還不行嗎?”祝長樂退走兩步,回頭朝面各異的家人眨眨眼,“我找姑去啦!”
祝茂年看了眼再端不住笑臉的高知微微點頭,“把東西都帶上,馬上要出發了。”
“知道啦!”祝長樂歡快的跑了,那樣子開心得有些過了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出去郊游去。
“小無狀,見諒。”祝茂年輕輕一句話揭過,“勞朱相如此惦記,還請高先生替我謝過,將來怕是相見無期,愿朱相……早日得償所愿。”
有了之前長樂那話打底,再聽到祝茂年這般說,高知一時間都不知道要不要接下這句,他哼了一聲,甩手背在后轉往外走,“不早了,請祝大人‘啊’……。”
門檻下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許多黑小珍珠,高知腳下一踉蹌著過門檻,還沒慶幸完腳下又是一,連著往前踉蹌了幾步狼狽的抱住柱子才穩住形,回頭看著地上那些珠子他哪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袖重重一甩用力一哼,怒氣沖沖的離開。
祝長樂憾的搖搖頭,早知道還有這用當時就再多開一些珍珠了,敢欺負爹,沒砸掉他一顆牙這仇都不算報了。
信奉有恩記著有仇就報的祝四小姐拍拍手,“姑,咱師父有說過閉關多久嗎?”
“沒有。”姑看了眼高知離開的方向,“我去給他個教訓。”
“不著急。”祝長樂嘿嘿笑,附到姑耳邊低聲道:“明天晚上你折回來,下點藥別讓他醒來,用你那套掌法給他松松骨,不要留下痕跡,讓他全哪里都痛,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是,小姐。”
祝長樂背著雙手左邊兩步右邊兩步的蹦著走,有之前的話打底,再送他一個鬼床,滿心眼子的人自己就能把自己嚇夠嗆,要是因此對欺負了爹爹的朱丞相生了防備那就是自己的全面勝利。
嘿嘿,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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