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緒回來,唐錯輕聲詢問,“你可以帶我去后臺嗎?”
唐緒奇怪,“怎麼,有事?”
唐錯讓開一個要過去的人,說,“嗯,有禮要給時兮姐。”
這下,唐緒是真的驚訝了。他失語片刻,笑著搖起了頭,“你現在比我還懂事了。”
唐錯被他灼灼的目看得不自在,主挪開了視線,假裝好奇地張著四周。唐緒的目一直沒從他的臉上移開,過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唐緒聽見他問,現在能去后臺找你嗎?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唐緒應了兩聲掛了電話。隨后跟他說,“時兮說后臺現在人很多,比較,坐我的車回去,我們出去等吧。”
“好,”唐錯點了點頭,跟著唐緒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上了剛從后臺湊完熱鬧回來的陸蔚。
“喲,你們要走了啊,要不一起去玩啊?”
唐錯這才看清陸蔚左手邊還跟著一個穿著紅長的。
“……”唐錯著實有些震驚。
唐緒也是萬分無語,斜了他一眼,直接拉著唐錯越過他往前走,只撂下一句,“自己玩吧你。”
他們出去以后沒等多久,時兮就出來了。四張了兩下,唐緒舉起手朝揮了揮,喊了一聲在這兒。
時兮走過來,心很好的樣子。
三個人并肩往車的方向走,期間唐緒看了唐錯一眼。于是唐錯繞到時兮的旁邊,從上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時兮姐,這個送給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時兮被他的作和說出口的話弄得一怔,發出一小聲驚呼,“啊。”
接過盒子,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以后更是驚訝萬分。
“這個……”接下來的話變了一陣沉默,不知道時兮在想什麼。
唐錯手指不安地來回蹭著,“我記得你以前說喜歡……就給你做了一個,我……”結滾,后面的聲音有些不清晰,“希你還喜歡吧。”
這回時兮停了下來,合上了那個小盒子,靜靜地注視著唐錯。
“喜歡的,謝謝你啊,”笑了笑,“說真的,沒想過會再見到你。”輕輕拍了拍唐錯的肩膀,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唐錯朝笑了,笑容的幅度不大,有些靦腆。雖然仍是拘謹,但已經是放松了許多,“真的……謝謝你,時兮姐。還有,一直沒跟你說,你舞跳得特別棒。”
唐緒在夜中看著他們兩個人,心里的有些復雜。他看到了那個小盒子里的東西,這使得他對于唐錯有了更多的疑。他本就覺得現在的唐錯過于懂事,甚至懂事到小心翼翼的程度,而剛才那個禮……
等到車在路上行駛了一會兒,時兮回過頭,發現唐錯已經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輕聲開口,“思行?”
唐錯沒反應。
唐緒小聲說,“睡了吧?”
時兮點了點頭。然后轉回去,又打開了那個小盒子。
唐緒瞥了一眼里面的東西,聽見時兮說,“我沒想到他會送我這個。”
手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那是一個晶瑩的小球,比一般的玻璃球要更通、更亮一些,球的里面有一朵櫻花,唯漂亮,放在夜晚的中,又是另一種。小玻璃球的上下穿著吊繩和流蘇,每一個細節都很致。
“我也沒想到……”唐緒說,“他真的長大了不。”
時兮彎彎角,“嗯,好像真的是。”
“估計當初的事一直是他的心結,所以才會主要來看你演出,要跟你道歉,還給你準備了這個。”唐緒看了時兮一眼,“真的已經不怪他了吧?”
聽見這話,時兮皺著眉頭看向他,“小瞧誰呢?”
唐緒笑,“嗯,是我問錯了。”
時兮嘆了口氣,“當初,我的話也說重了,現在想想也不應該,我竟然真的責怪了一個小孩子那麼久。”
唐緒卻說,“沒什麼不應該,你該怪的。是我不好。”
時兮沒說話。
后座的唐錯指尖微,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時兮突然說,“剛才在后臺,有個人跟我表白了。”
“哦?什麼樣的人?”
“人好的,而且追了我很久。”
唐緒預到時兮想要說什麼,所以地靜靜等待著。
“我跟他說,今晚我想一想,會給他答案。”
時兮在靜謐的黑暗中看著窗外閃過的車流建筑,仿佛此刻那些東西都能化回憶一般,在夜風中呼嘯而過。
“唐緒,我不等你了。等了你這麼多年,我好像等不起了。”
唐錯握了拳頭,不過沒人發現。時兮一直扭著頭,唐緒一直看著前方。
唐緒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麼多年,時兮從沒跟他掩飾過自己的心思,他也從未向時兮遮掩過自己的態度。他與時兮自小識,他一直將這個乖巧的孩兒當親妹妹照顧著。他自然是希幸福的,只是的幸福,實在不會是他。
唐緒轉了一圈方向盤,轉了個彎。
“你能這樣想,真的好。那個人什麼況也跟我說說,回頭帶我見見,我得幫你把把關。”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時兮當然也不會再有什麼別的想法了,只是淡然一笑,“只是想談個而已,把什麼關。”
唐緒搖頭,“不行,要把,現在的男人最會當面一套背地一套,你看看陸蔚,騙了多小姑娘。”
時兮笑出了聲,“這世界上能有幾個陸蔚啊。”
到了時兮住的酒店,唐緒也下了車。裝睡了半天的唐錯終于睜開了眼。他著脖子看,看到唐緒和時兮又擁抱了一下,唐緒跟說了什麼,時兮笑著沖他點頭。時兮進去以后,唐緒沒有立刻上車,他又點了一支煙。
唐緒點煙的姿勢特別帥,他會習慣地朝左偏著一點頭,叼著煙的角度比平常人要上翹一點。打火機的火苗映得他的臉亮堂了許多,因為這會兒起了風,他背風站著,打了兩次火才打著。
唐錯在車里靜靜地注視著唐緒完一支煙,然后悄悄閉上眼睛,繼續裝睡。他聽到唐緒很輕地將車門關上,重新發了車子,他在心中暗暗猜想,現在這輛車應該是朝著唐緒家去了。
想到這兒,他整個人都如同一只剛剛到了一把上好小魚干的貓,飄了起來。可是在他忘乎所以地向空中飄了一陣以后,另一個聲音又在他的腦袋中響了起來——呵,你可真是卑鄙啊。
那聲音刺得他冰涼冰涼的,如墜深淵,一萬桶小魚干都暖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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