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被嗆了。

腦海中迅速對南初做出判斷——這小姑娘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好對付。

做事善于計劃，面對突如其來的對手，需要時間思考，待煙霧散盡，小姑娘的臉更為清晰。

南初不是攻擊的長相。

娛樂圈很多明星的長相都帶有攻擊，特別是上了妝之后，可氣質卻是各種傻白甜。

南初恰恰相反，眉眼清淡，皮細膩，臉型偏圓，廓弧度很和，是一種清淡的，的攻擊只有給對方下馬威時，才會顯現。

就比如剛才——

夏晚隔著白的煙霧，也覺到了南初那個眼神。

好像獵手，看到獵時一瞬間的。

冷靜、狡黠、志在必得。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妖說話了。

“前年。”

夏晚沒瞞，甚至語氣里還有些的得意。

雖然南初漂亮，段也好，但至在時間上，贏了。

先來的。

一瞬靜默。

夏晚去看南初的神，閑適地靠在琉璃臺上，細長的指尖夾著一煙，眉眼溫順，角始終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

門外傳來一聲大吼：“你們倆掉進去了？！”

是林啟。

南初最后了口，把煙掐了，按滅在洗手臺上，丟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轉洗手，對著鏡中的夏晚說，“夏醫生，我十六歲就認識他了。”

說完了張紙巾，干凈走出去。

后的人，如遭雷擊。

……

南初一走出去，就看見門口站著兩人。

林陸驍抱臂靠墻，一只腳勾著，側眼往這邊睨一眼，很快收回。

林啟一個健步竄到面前，跟個小猴子似的，在邊左嗅右嗅，“煙癮犯了？”

南初推開他，口氣不耐：“你比沈宗還管的寬。”

林啟跟上去，在南初耳邊喋喋不休：“上次在米蘭跟你說的，你又忘了？！你不好你還煙！”

南初皺眉，“……”

“你說你一個孩子！哪有那麼多煩心事！？”

“……”

“是不是又看微博了？”

“沒。”

“那些人還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你跟這兒氣自己劃不劃算啊你？趕給我把煙戒了！”

南初簡直想拿個塑膠帶給他封上，“沈宗上啊你！？”

林啟恨鐵不鋼，在南初手臂上掐一把，“你不戒就不給你吃我的生日蛋糕！”

林啟嗜蛋糕如命，能吃他蛋糕的人也不多，南初算一個。

可到底是男孩，下手沒輕沒重，又掐一把，“戒不戒你？！”

南初打開他的手，臉低沉。

林啟是知道南初這人，隨和的時候說啥都可以，不輕易生氣，真要把弄生氣了，冷暴力技能解鎖，十天半個月都別想找到。

年徹底被唬住，嘟囔：“兇什麼兇。”

夏晚跟在后面出來。

林啟跟南初走在前頭，林陸驍兜閑散地走在后頭，他人高大，比兩人都高，背影筆，長，但不細，黑長裹得型勻稱，有力不壯。

林啟跟南初說話的時候，他眼神很淡，角有弧度。

連忙跟上去，低聲他：“林陸驍。”

他漫不經心地：“嗯。”

“你跟南初以前認識？”

夏晚說話時，拿余打量他，仔細觀察他的神。

林陸驍低著頭，聽到這話，角的笑淡了，漸漸斂住，很輕的嗯了聲。

夏晚：“怎麼認識的？”

“一次意外。”

林陸驍顯然不愿意談太多。

“哦。”夏晚嘆息。

林陸驍看一眼，“跟你說什麼了？”

夏晚淺笑：“聽口氣曖昧的，我以為你們倆……”

話說一半，夏晚故意沒說下去，悄悄挑著眼去看他。

林陸驍嘲諷地笑了下。

夏晚又說：“真的很漂亮，就是煙，你要跟，就跟說說，煙對不好的。”

林陸驍：“不是很。”

“噢。”

四人回到包廂。

點了蠟燭，把蛋糕切了，其余的抹在林啟臉上，完事兒，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夏晚問林陸驍：“你開車來沒？沒開我送你？”

被一旁準備去衛生間洗臉的林啟聽到了，說：“晚姐，你走你自己的，我讓司機來接了。”

夏晚又看向南初：“南小姐，我送你嗎？”

不等南初說，林啟又回：“我也讓司機來接了。”

夏晚：“……”

夏晚走后。

林啟去衛生間洗臉。

外面天漸黑，一勾清月掛在天邊。

外頭霓虹閃爍，酒店的另一邊是北潯的林江，這條江有百年歷史，江面上泛著大小漁船，兩岸掛著七彩的燈盞，倒映在江面，煢煢孑立。

包廂里就剩兩人，兩對面坐著。

忽然靜下來，就這麼干瞪著看對方，氣氛怎麼說呢——

有點奇妙。

林陸驍靠在椅子上，敞著，低著頭，打火機在他手指尖來回打轉。

南初切了塊蛋糕，問他：“還吃嗎？你剛剛一塊都沒吃。”

林陸驍向來不吃甜食，頭都沒抬，直接拒絕：“不吃。”

南初點頭，收回來，放自己面前吃了。

“你生日幾號？”南初叉開一小塊，咬著叉子，看他。

林陸驍不說話。

“不會這也保吧？”

林陸驍收了打火機，塞進兜里，抬頭看：“8月9號。”

南初算了下日子，“那就是下個月？”

“嗯。”林陸驍把話說在前頭：“但我不過生日。”

“我也沒說要幫你過啊。”南初沖他眨眼。

“……”

你說你接啥，你又說不過。

有了這個認知，林陸驍決定接下去不再搭理，輕嘲地彎了下角，然后去桌上的煙盒，直接叼一在里，又從兜里出打火機，單手虛籠著，沖南初遞了個眼神，似乎在征求的同意。

南初比了個“您請”的手勢。

打火機瞬亮，煙頭被吸燃，林陸驍深吸一口，散著煙霧，把打火機往桌上一丟，目轉向窗外。

南初著蛋糕，看他。

娛樂圈有很多長得比他好看的小鮮，但都沒他耐看。

林陸驍線條很，五很正，煙時微微皺起的眉頭，寬肩窄，他不健，但很有，他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弓著背，腹部彎著，T恤著，約能看到腹線條，但不明顯。

掀起擺下的風景一定很可觀。

灰白的煙霧像是一層屏障。

南初有了想法。

手抓了把油，騰地站起來，往前傾手，就隔著一張桌子去抹林陸驍的臉。

林陸驍反應很快，余看到有東西沖自己過來，條件反一把握住。

是只人的手。

細膩，冰涼纖瘦。

他第一反應，怎麼這麼小，稍微用點力，似乎就能掰斷。

男人的手掌寬大溫厚，還有點糙。

人的手腕細膩纖瘦，還有點。

心思各異。

“你干嘛？”

林陸驍聲音有點啞。

南初看他表總覺得下一秒會拎起整個蛋糕盤子扣在自己腦袋上，“抹蛋糕是慣例，這是來自壽星的祝福。”

“接著扯。”

林陸驍拉著的手腕，嘲弄地看著。

南初大著膽子，又把手往前了，“試試？”

腕上的力道又重了。

林陸驍拉著的手腕，往邊上一拉，聲音很淡：“閑得你？”

南初人直接被拽過去了，彎腰弓背，領口微敞，人很瘦，細的鎖骨下是人姣好的勾線。

南初平時的大多款式奔放，系帶的，蕾的，聚攏的……

但偏偏今天要爬九盲山，穿了件運。

都給勒平了。

南初下意識捂住領口。

林陸驍輕挑眉，那不屑的表像在說——

有東西給我看？

南初捂領口當然不是因為怕被看，今天要是穿件，估計會好好讓他欣賞欣賞。

“你那什麼表？”南初說。

“沒什麼。”

他把手松了，靠回椅子上，了口煙。

“膽小鬼。”

“……”

“看就看了唄。”

“……”

林陸驍拿眼睛斜看，“嗯看了。”

南初：“……”

林陸驍吐了口氣，輕哧：“我以為你還是十六歲呢。”

“……”

你他媽說的還真是大義凜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