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就像齊佳琪說的,哭了一場,醉了一場,生活還得繼續,你失了,世界沒有失,許又安只是這世界上微不足道的一個人而已,的失沒幾個人去在乎,更左右不了生活,甚至,還必須每天看著那對夫□在自己面前晃悠著秀甜。
陳磊跟說他錯了,只要原諒這一回,他一定會跟周娜一刀兩斷,還說,他們馬上就登記結婚,說錯過他陳磊,許又安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麼的男人了。
當時許又安的心真了一下,可就在拒絕陳磊以後,再踏醫院,這兩人已經公然出雙對,這就是兩天前,聲並茂祈求原諒的男人。
在拒絕了之後,陳磊說會後悔,他等著後悔,如果這就是陳磊讓後悔的方法,那麼許又安只能說,這個男人稚又可笑。
許又安把飯盆蓋上,站起來,看都沒看旁邊不遠的陳磊和周娜,轉出了大食堂,跟頗有的護士趙倩跟出來憤憤不平道:「狗男,又安,又安,你幹嘛躲他們,讓他們更得意了。」
許又安停住腳步:「我不是躲他們,我是被他們噁心的吃不下飯了,行了,別提他們了,沒勁。」
趙倩小聲道:「又安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周娜的叔叔是咱們醫院的權威主任,這幾天剛提了副院,想給你個外科的小醫生穿點兒小鞋還不容易。」
許又安不以為然的道:「我兢兢業業的幹工作,不懶,不耍,也沒犯錯,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他怎麼給我穿小鞋。」
趙倩白了一眼道:「你傻啊!誰不知道下個月就是咱們軍區大演習,我可聽說是山地叢林加上全兵種,咱們醫院肯定的出人去組建野戰醫院,這可是個累不討好的活兒,就咱們這兩下子,到了演習場上沒練呢就趴下了,雖說是醫護人員,可跟著野戰醫院隨時行軍,比你在軍醫大拉練的時候還苦十倍,真讓你去了,你這小胳膊小的,能得了嗎?」
許又安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看趙倩上那堆,哧一聲笑了:「聽你這麼說,我倒覺得你該主要求去,說不準軍演半個月回來以後,你就不用費力氣減了。」
趙倩不滿的拍了一下:「我可跟你說正經的呢,你不信拉倒。」
趙倩真就是烏,下午科裡的領導就把又安了去,說準備一下,參加下個月的軍區演習,今天是三月二十九號,下個月不就是兩天後,許又安不得不佩服周娜的雷厲風行,認栽,毫無疑義的點頭,表示服從組織安排。
從領導辦公室出來,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陳磊,平常帥氣溫的臉上,此時有些說不出頹敗鬱。
陳磊從來不知道許又安的子這麼,兩人了六年,幾乎什麼事又安都聽他的,他說畢業了,你也進北軍總吧!又安說好,他說等過兩年我們就結婚,說行,除了那事兒,沒依著他,幾乎所有事,都是他決定的,又安從來不會有意見。
陳磊那天生氣的說又安不懂溫,不懂,其實完全是氣話,又安跟周娜沒有可比,又安比自己還小兩歲,今年才二十四,周娜卻比自己大了三歲,周娜那種溫,又安永遠不可能學會,又安還是個小姑娘,周娜已是人。
陳磊知道又安有些氣,有些孩子氣,可從不知道,強執拗起來,原來是這樣無可轉圜。
陳磊覺得,自己這次或許弄巧拙了,他想用周娜來刺激又安,又安一難過,他再去懺悔說明,兩人或許就能重歸於好,可是從頭至尾,又安都沒看他一眼,甚至兩人肩而過的時候,又安也當他是明的。
而陳磊剛才才知道,周娜讓叔叔把又安調出去參加軍演,誰都知道,這種事怎麼也不該到又安,陳磊氣的質問周娜,周娜卻非常直接的跟他說:「許又安總在跟前晃,我看著心煩,你看著也心,既然你們分手了,就分的徹底點兒,你下不了決心,我幫你。」
陳磊當時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甩上門就跑了過來,看到又安,陳磊一步過來抓住的肩膀:「又安我說過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不行嗎,難道犯了一次錯,你就判我終死刑了,你覺得公平嗎?你忘了我們過去那些甜,我們六年的……」啪一聲,又安毫不留舉起手狠狠一掌打斷了陳磊。
「陳磊,別再提什麼六年的,你他媽不配,你犯了一次錯?你自己著良心算算,你跟周娜一共幹了多回,恐怕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
又安了口氣,略了腔的火氣:「陳磊,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我們完了,分手了,你跟周娜也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你還來糾纏我做什麼?算我求你,別把我心裡對你那點兒僅有的好也弄沒了,不是所有的錯,犯了都能改的,就跟你殺了人以後,你說你改了行嗎,所以,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別讓我再鄙視你,鄙視我自己過去的眼有多差。」說完,越過他直接下樓。
陳磊楞了很久都沒地兒,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事事都聽他的又安會變這樣,這麼陌生而犀利,他抬頭看見上面一層,斜靠在樓梯拐角的周娜,陳磊忽然有種迫切的想法,想回到最初,最初還不認識周娜的時候,可惜不可能。
下了班,又安磨蹭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收拾收拾往外走,剛走出醫院側門,就看見對面路上停著的軍綠越野車,還有車前筆直站立的江東。
彷彿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他都是這樣有板有眼一不茍,站在那裡跟他後的電線桿正好了平行線,夕的影投在他的上,詮釋出他臉部和的線條,剛如雕塑,跟他父親一樣,渾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冷氣質。
齊佳琪說這就是軍人,渾的雄荷爾蒙揮發到極致,這是男人,這是爺們,可又安很難喜歡這樣的江東,心裡那個結過了這麼多年都了一道埂子,怎麼都繞不過去。
江東有幾個月不見這個妹妹了,這個妹妹是個麻煩,是江東人生中突然闖,卻怎麼也解決不了的大麻煩。
對於父親再婚,江東沒什麼反應,他父母本來就跟別人不一樣,從他有記憶開始,就沒見父母在過一起,他們不親也不吵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彷彿兩個互不干涉的房客,把兩人聯繫在一起的,大概只是自己。
在他十歲的時候,父母終於離婚,後來他才漸漸知道,父母的婚姻是家族長輩迫的結果,他們不相,勉強在一起那麼多年已經到了極限。
離婚後,母親出國,他跟著父親,又安的媽媽和父親有什麼故事,江東不知道,也沒興趣掃聽,反正父親再不再婚,於他都沒什麼改變,他還是當他的兵,他喜歡軍人這個職業,當個職業軍人是他一直以來的理想,他也按部就班的實現著自己這個理想,從來不知道多個後母,也順帶送來一個大麻煩。
江東第一次見到又安是在父親再婚的婚禮上,父親顯然很喜歡又安的媽媽,執意要舉行婚禮,那時候又安正好初中畢業,婚禮上穿著一黑闖進來,指著媽大喊:「我沒有這樣的媽媽,從今天起,你不是我媽媽,我只有爸爸,我不姓江,我姓許,我許又安,永遠都是許又安。」
眼睛裡蓄滿晶瑩的水,卻死忍著不掉下來,那張執拗而青的小臉兒,在禮堂的燈下,那麼鮮明,這是他的繼妹許又安,江東想不記住都不行。
江東的目直直落在又安上,過去了這麼多年,彷彿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禮堂上執拗的小丫頭,執拗的守著自己的堅持,無疑這就是個小孩兒,不懂得去理解別人,更不懂從別人的角度去考慮,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孩罷了,江東總這麼告訴自己,所以,他也順理章原諒對自己的冒犯和冷遇。
許又安站在他面前,高高仰起小臉看著他:「江東,你來幹什麼?是來嘲笑我的,還是來顯擺你的預知能力,對,就像你說的,我跟陳磊分了,我被他甩了,你所有的預測,都了現實,你高興了吧!」
江東皺皺眉:「我沒空嘲笑你,我是來接你回家的,今天是你媽媽的生日。」「我沒媽媽。」又安低下頭固執的吐出一句,轉就走,被江東一把撈起,打開車門扔進副駕駛。
又安激烈掙扎,江東制住威脅:「你再不老實,信不信我還綁你回去。」
又安不了,可一雙眼睛卻狠狠瞪著江東:「江東,你他媽多管什麼閒事,這麼快就把後媽當親媽了,你個白眼狼,你媽白生你了……」
江東繞回去坐上駕駛座,手出手指按在上:「許又安,別我把你的堵上。」啟車子,嗖一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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