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影進屋後,並沒有搭理王思宇和趙帆,而是徑直走到拎包前,兩隻小手在裡面一通翻騰,把相機、卷尺、書籍雜志統統丟出來,最後終於從包裡翻出了那件侍雕,拿在手裡擺弄半天,一副不釋手的樣子,鼻子裡‘哼’了一聲,又瞪了王思宇一眼,就喜滋滋地抱著幾件髒服走了出去,出門時關門的聲音特別響,王思宇知道的氣還沒有消。
趙帆在旁邊就看傻了眼,出拇指讚道:“兄弟,還是你牛,那個破山子裡你也能搞到這麼像樣的東西。”
王思宇微微一笑:“偶然撿到的,這次出門運氣還不錯。”
趙帆閉上眼睛,搖頭晃腦道:“雕講究七分天然,三分雕琢,你做的這個雖然細,但失之自然,有些可惜了。”
王思宇笑了笑,“隻是看著像的,就又加工了下,第一次擺弄這玩意,哪知道那麼多講究。”
趙帆拍拍王思宇的肩膀又道:“以後可別惹你嫂子生氣了,可都向我告狀了,你看,到現在氣還沒消呢,這都多天了。”
王思宇嚇了一大跳,心裡突突直跳,背後的冷汗差點流出來,但臉上依然保持鎮定,試探著問道:“嫂子是怎麼告的狀?”
“你啊,下次注意,千萬別把的服弄髒了,那可都是的寶貝。”趙帆說完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你要注意了,我可從沒見你嫂子發那麼大的火,可讓我轉告你,如果再犯一次,咱們兩家就絕。”
王思宇聽他說完,就知道那件事確實到張倩影的底線了,而且也證明的心裡的確沒有自己這個人,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借趙帆的給自己來個嚴重警告,意思是自己要再敢過線,就要翻臉了,如果告訴趙帆自己是怎麼把服弄髒的,弄髒的又是什麼服,那他跟趙帆恐怕今天就會發一場戰爭,而這種戰爭,自己是沒有辦法還手的。
但今天能過來拿禮,那意思就是很珍惜兩個人之間的友誼,也在暗示自己不要輕易去破壞。
王思宇覺頭有點疼,就進了洗浴間,沒有燒熱水,直接用冰涼的水衝澡,出來後,已經凍到發紫,就裹在被子裡發抖,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趙帆過來敲門,說雅莉也來了,你趕也過來,王思宇穿好服進了對門,見趙帆已經扎了圍,開始在廚房裡洗米摘菜,黃雅莉見王思宇過來,就不在和張倩影說話,而是喊:“趙帆需要幫忙嗎?”
趙帆說:“不用。”但黃雅莉已經了外套走進去,抄起一條二斤沉得鯉魚,放在案板上,拿著菜刀‘唰唰‘地刮起魚鱗來。
“喲!手法還利索。”趙帆站在旁邊看了一會,覺得黃雅莉的刀工還真是了得,就忍不住讚了一句。
黃雅莉把魚放在水裡衝洗了一番,又在魚上切出幾道刀口,撒上調料,這才白了一眼趙帆,淡淡道:“廚房的活本來就不是你們爺們乾的。”
“那可不見得,飯店裡的好廚子都是爺們,要不要咱們切磋一下?在廚房裡分出個上下?”趙帆瞥到隻有王思宇在廚房,就忍不住挑逗道。
“切磋就切磋,誰怕誰!”黃雅莉的回答不讓他怦然心,但趙帆可不敢在家裡放肆,就笑嘻嘻地在旁邊幫忙,眼角的余不時地在黃雅莉的*上瞄來瞄去。
王思宇很納悶,張倩影他過來下棋,可自己卻躲在臥室裡不出來,一時想不明白這是什麼用意。
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後,他坐到茶幾邊,見棋盤已經擺好,而茶幾上放著一本書,他拿起來一看,書名是《拒絕的技巧》,王思宇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所謂的下棋,不過是個幌子,張倩影還是不放心,在借機敲打自己。
他打開書的扉頁,發現一行娟秀的小字,容倒也看過,是在網上流傳很廣的一首小詩,也是為了拒絕求而寫的:
“我們的世界,畢竟不僅僅有,在歲月漫長的腳步裡,我們更多對水山的眷,紅玫瑰隻有一朵,燃燒此生唯一的心,而更多時候,空氣與水都是恩賜,讓我們生活,我們做朋友更合適。”
王思宇看了不有些好笑,看來張倩影為了既能拒絕自己,又不讓自己到傷害,確實下了份功夫,但越是這樣,王思宇就越覺得這個遊戲有意思,忍不住又想玩火,想了想,就拿起筆,把書翻到最後一頁,在上面提了半首宋詞:
“沙上並禽池上暝,雲破月來花弄影。重重簾幕遮燈,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想了想,他又在‘弄影’‘明日落紅應滿徑’的下面打了波浪線,在詞的最後面提了‘三影郎中’的落款,隨後把書倒過來放著。
做完這件事後,王思宇咳嗽了一聲,然後轉去廚房門口站著,果然臥室的門開了,張倩影從裡面走出來,坐在茶幾邊上,見書已經被翻過,就知道王思宇看過了,把書直接打開,就看到了王思宇寫的那半首宋詞,當看到打著波浪線的‘弄影’‘明日落紅應滿徑’時,臉上就是一紅,啐了一口輕聲道:“下流!”
‘影’字當然是暗指張倩影的名字,而‘弄影’二字就更加不言而喻,至於‘明日落紅應滿徑’則是趙帆經常提及的一句,張倩影也已經耳能詳了,按趙帆的話說,寫這首詞的詞人絕對有*結,落紅是暗指子破,滿徑則更不必解釋。
張倩影知道,這半首宋詞就是王思宇給的回答,他仍是不肯放棄,更加赤地暗示了對自己強烈的佔有,張倩影就歎口氣,把整個詞都用波浪線在底下劃了一遍,想想覺得還是不放心,趙帆如果見了這首詞出自王思宇之手,恐怕還是會起疑心,索就把最後一頁撕下來,在手中一團,丟在廢紙簍裡。
王思宇站在廚房門口就開始佩服起趙帆來,這家夥果然是個聖,只見他一邊指責黃雅莉炒菜作不專業,一邊在後言傳教,左手幫扶著大杓,右手握著的手腕,雙手不停地抖,隨著大杓上下翻飛,趙帆已經吃足了豆腐,還做得不痕跡,黃雅莉看上去似乎連半點察覺的意思都沒有,還不時虛心地問道:“是這樣嗎?”
王思宇在旁邊看得清楚,趙帆如同武林高手一般,手、肘、肩、、膝齊上陣,不停地在黃雅莉的各個部位進行定點攻擊,就連眼睛鼻子都沒閑著,眼睛直接掉到裡爬不出來了,鼻子則在黃雅莉的脖子邊上嗅來嗅去,但偏偏臉上的表又是那樣的一本正經,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正在認真教學的正人君子,真TMD人才。
“小宇!過來下跳棋。”
聽到張倩影的招喚,王思宇忙轉返回,坐好後,用眼角的余去觀察張倩影的臉,從神上卻看不出什麼來,茶幾上的書已經不見了,顯然是被收走了,但不知道自己寫的東西到底看到沒有。
“我先走吧,士優先。”張倩影上來就搶個先手,跳出一步。
“男人應該主點,還是我先走比較好。”王思宇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更有攻擊,這樣才有可能擊潰的防線,於是把張倩影跳出的棋子又放了回去,自己則搶先出了一子。
張倩影皺皺眉頭,毫不示弱,雙手抱著香肩道:“小宇,你應該能明白客隨主便的道理吧,這可是在我家,一切我說了算。”
“主人要有風度,賓至如歸才是主人應該努力去做的。”王思宇也決心對抗到底。
兩人最後隻好決定以石頭剪刀布猜先手,結果張倩影技高一籌,得意地拿著棋子在王思宇頭頂旋轉三圈,才輕盈地向前落下。
兩人下了一會兒,王思宇就覺得今天這跳棋下得奇怪,往日這個時候王思宇早該輸掉了,張倩影的跳棋一向下得很好,但今天卻似乎刻意留了最後一子,在營地裡不肯走出來,王思宇想不明白在搞什麼,難道是要故意認輸嗎?
“嫂子,既然你故意放水,那我可要進去了!”王思宇笑道:“這次倒要看看你能怎麼防守。”
說完他瞄見張倩影的兩條玉分得很開,就故意把右向前踏上一大步,直過去,放在的*,侵略十足。
“嫂子的防守就是銅牆鐵壁,你不要再白白浪費力氣了,你是進不來的。”張倩影說話間若無其事地把修長的右抬起,輕輕地架在左上,拿左手搬住,來回搖,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那咱們試試看!”王思宇說完就不再吭聲,專心致志地下棋,最後將所有的棋子都已經走到張倩影的營盤邊,把那粒的棋子圍在當中,沒有辦法跳出來。
“嫂子,你輸了。”王思宇抱著膀子看著,卻見張倩影轉頭向廚房,才用手指了指那粒被圍困的棋子悄聲道:“一個人的心裡隻能裝下一個男人,這粒棋子就是你趙哥,有他在我的心裡坐鎮,你永遠都進不來,不管生活走多遠,無論以後發生什麼變化,我都不會讓他離開,小宇,你還是去找別人吧,嫂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
王思宇正愣在那發呆,就見張倩影把兩隻修長的小手合攏在邊,大聲喊:“老公!快來!”
趙帆趕忙屁顛屁顛地從廚房跑出來, 低頭問:“老婆大人,有何吩咐?”
“老公,小宇太欺負人了,你看看啊!”張倩影膩聲撒道,隨後將手指向那枚被圍在當中的棋子,而雙眸卻狡黠地向王思宇眨了眨,示威般地微微翹起。
趙帆見了撓撓頭道:“小宇,你也太過分了,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也不知道讓讓你嫂子。”說罷拿起棋子就要下到王思宇的營盤裡。
“趙哥,你要能把那個棋子扔到垃圾桶裡,我年底前就送你一臺筆記本電腦。”王思宇拍拍兜。
趙帆聽了立馬把棋子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兩腳,撿起碎片後直接把它們扔到垃圾桶裡,張倩影看得瞠目結舌,趙帆返回後拍了拍手,哈哈一笑,抱抱張倩影的肩膀道:“老婆,我去廚房了,你們慢慢下,最好吃飯前給我賺個奧迪回來。”
張倩影氣鼓鼓地瞪了趙帆一眼,轉就回了臥室,把門‘蓬’地一聲摔上,趙帆不愕然:“小宇,你嫂子怎麼了?”
王思宇雙手一攤,道:“我怎麼知道。”
趙帆搖頭道:“人啊,就是小氣,不就是下一盤棋嗎,幹嘛要斤斤計較,對了小宇,筆記本買多大存的......”
張倩影賭氣回到臥室裡,心頭火起,把上午翻來的那個侍雕從床頭櫃上拿過來,舉得高高的就要往地板上摔,想想又有點心疼,就又輕輕放了回去,王思宇這樣窮追不舍,讓到手足無措,慌之余,竟也生出一種別樣的刺激,若有如無地撥著的心弦,這讓既興又擔心,坐在床上,擺弄著纖長的手指暗自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