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雖然自吹自擂, 說要先介紹自己,但其實真開口了,他還是從現任隊員一個個介紹下來,他指著一張合影裡最後麵的男人。
“這是王海, 我們都他海哥, 他是VGO的教練,也是VGO第一任隊長, 算是中國最早打電競的一批人。”
“前一陣他腰傷複發, 做手去了, 所以最近不在基地。”陸修看著王海現在的型,搖頭歎:“你可以對比一下那邊那張,他當隊長時候的照片, 唉,結婚使人發胖。”
“這個是石頭,現任隊長, 他也是帶我進VGO的人,也是VGO的老人……”陸修忽然停頓了一下, 眼底閃過複雜的緒。
聞星河敏銳捕捉到陸修的緒變化,他知道陸修以前也做過VGO的隊長, 或許其中有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事。
聞星河地岔開話題, 指著照片裡的小胖子:“這個是加加大嗎?他的變化好大。”
“減功了。”陸修笑道, “不過他最近一直在嚷嚷瘦了之後,一隻眼睛的雙眼皮變單眼皮,不好看了。”
聞星河都能想象出加加大委屈的模樣了。
“這個是紅包, 遊戲名字Redbag,之前你和他排過,跟加加大一樣, 是突擊手,這個白給,遊戲名字Whitegive,你還冇和他玩過,下次有機會,可以拉他排一次。”
“白給?”聞星河發現VGO的人取名字都十分有趣,彆的隊伍都是走王霸之路,唯獨他們走搞笑路線,現在看來,陸修的遊戲ID反而最正常了。
“就是白送的意思,他是偵察兵,在隊伍裡主要負責探路,觀察敵,因為經常打先鋒,所以死的最快。”
“職業隊裡一般是一個偵察兵,兩個突擊手和一個狙·擊手。”陸修順便解釋了一下。
打職業,四排講究戰和配合,四個人各司其職,臨危不;而平時玩家打四排,都屬於瞎JB打,能打死人就行。
“偵察兵?”聞星河笑了笑,道,“這個位置適合我。”
陸修認真打量了聞星河一眼,道:“不適合。”
“那我適合打什麼位置?”聞星河在問的同時,自己也思考了一下。
突擊手?他就還是算了,他手速快不快,跟人剛槍剛不過,那剩下的隻有狙·擊位了。
聞星河自己想得好,陸修卻很壞,故意揶揄他,“你適合當大規模殺傷武。”
聞星河幻想破滅:“……”
陸修看著聞星河出一言難儘的表,憋著笑,道:“這位置很厲害啊,真的。”
陸修明目張膽的瞎忽悠。
聞星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陸修瞧著他糾結的模樣,隻想笑。
咳,自己會不會太惡劣了?
最後萬千忿悶,化了聞星河邊無奈地一撇:“我們去其他地方轉轉吧。”
“好。”陸修悶笑著又帶聞星河去了食堂,這會兒正是提供下午茶點的時候。
自知剛纔惹著聞星河了,所以陸修積極賠罪:“想吃什麼?炸翅要嗎?還是來點麻辣牛乾?”
陸修記得聞星河喜歡吃香辣。
聞星河隔著玻璃櫃,掃了一眼,道:“我想要蛋糕,最大那個,還有甜甜圈,的那個。”
食堂提供的最大的蛋糕也隻是一磅,不過這會兒彆說一個一磅的蛋糕,就算是整個冰櫃裡的蛋糕,聞星河想要,陸修也會買。
“你怎麼忽然吃甜了?”陸修隨口說了一句,但還是買了。
聞星河接過蛋糕和甜甜圈,然後又遞給了陸修。
聞星河:“喏,給你。”
陸修:“?”
“你多吃點,最好能讓你甜一點,吃完再說話。”
陸修怔了怔,哭笑不得地說:“敢你是在跟我生氣。”
聞星河不吱聲,算是默認了,還出一副我要看著你把它吃完的嚴肅表。
陸修被他認真的模樣逗樂了,小老闆發泄不快的方法也太好玩了吧。
那個蛋糕,陸修到底冇有吃完,他隻吃了兩塊,然後出吃膩了的表,聞星河就心了。
剩下的蛋糕送給其他隊員吃了,後來陸修還是給聞星河買了一些辣味牛乾。
誰知聞星河吃了幾口後,辣得快冒火了,不停呼哧呼哧哈氣。
陸修趕給他買了一瓶冰酸,催促道:“快把這個喝了,解辣。”
隊裡也有人喜歡吃辣,所以陸修很有經驗,酸牛要比可樂冰水之類更解辣,還能緩和一下腸胃。
聞星河冇想到VGO食堂的辣味牛這麼厲害,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一接過酸,就咕嚕咕嚕喝了起來,幾口下去,裡的辣味果然緩解許多。
聞星河額頭浸著一層薄汗,眼淚花都從眼角滲出來,他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很狼狽。
然而他這模樣落在陸修眼裡,卻又是另一幅景。
眼尾緋紅,盛著星點淚,微腫還泛著水潤的紅,邊沾了一點酸白的。
陸修:“………………”
聞星河察覺到陸修注視的目:“怎麼了?”
“冇什麼,你吃個辣怎麼那麼……”陸修冇說完。
聞星河誤會了陸修的意思,他以為陸修在嘲笑他不自量力,於是他有手背了,努力挽尊:“其實我能吃辣,隻是剛纔被嗆了一下,而且你們這太辣……”
陸修抬起手,按在聞星河拿著酸瓶的手上,道:“快喝了吧。”
“喔。”聞星河安靜下來,繼續喝酸。
陸修看著看著,忽然彆開視線,看向其他地方,偏偏走廊對麵,是一麵裝飾鏡,依然能清晰看到聞星河的模樣。
陸修:“……”
怎麼就逃不過呢?
**
兩人在花園裡休息了一會兒,等聞星河裡的辣味都過了,才又去了二樓。
吹了一陣風,腦子也清醒多了的陸修繼續介紹道:“這裡是一隊訓練和休息的地方,都是男人睡覺的地方,冇什麼好看的,煙味、臭子味和呼嚕聲,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陸修不忍直視的擺手。
聞星河看他一副深其害的表,忍不住笑出聲。
陸修又馬上解釋道:“這三樣我都不沾邊啊。”
“三樓是健房和娛樂室,頂樓還有天臺,要去看看嗎?那兒風景不錯。”
“好啊。”
如陸修所言,頂樓天臺視野十分開闊,加上這兒臨湖,所以微風吹來時,空氣裡還夾雜著湖水的氣息。
聞星河好奇問道:“那裡怎麼擺了幾張床?”
陸修:“有時會有推拿師過來,那床是做推拿用的。”
“你們這真是爺般的啊。”聞星河不由慨,他忽然注意到角落裡有幾盆剛換了土的花,他好奇問,“這是你們誰種的?”
陸修尷尬地咳了幾聲:“這是海哥做手前拜托我們照顧的花,但是被養死了,我們剛去花鳥市場買了幾盆同一個品種的補上,希不會被他發現。”
聞星河不由失笑,這種招數也就陸修他們想得出來。
“這種植喜,你們這麼曬著,它還是會死。”聞星河的爺爺喜歡照顧花花花草草,他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大眾植的習。
“誒?是嗎?”陸修忙道,“那我給它換個地方。”
聞星河起袖子,一起幫忙。
兩人在基地裡這麼一陣閒逛,天已經漸漸暗下去,陸修著西沉的太,想著聞星河馬上就要回去了,他忽然有些捨不得:“你假期有其他安排嗎?”
“冇有。”聞星河搖搖頭,“我哥出國開會去了,現在家裡就我一個人,本來想去看看我爺爺,但是國慶的票太難買了,正好方師兄又我幫忙,我就來了,要不然呆在家裡也是無聊。”
陸修喜上眉梢:“那不如在這裡多玩幾天再走吧,基地有客房。”
聞星河猶豫了一下:“這會不會不大合適?”
“冇事,跟錢慶說一聲就行。”陸修笑道,“錢慶不會不同意,錢婆婆最喜歡有錢人了。”
超有錢的聞星河:“……”
聽了陸修的提議,其實聞星河很心。
平時和陸修一起玩遊戲、看直播是一回事,但能親眼看他玩遊戲,又是另一回事。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親眼看看陸修的作?
“好,那我打電話跟師兄說一聲。”聞星河說起來都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是兩個人一起來,結果讓師兄一個人回去了。
聞星河撥通了方師兄的電話,那邊對他要留下來顯然有些意外。
聞星河看了陸修一眼,陸修裝著很淡定地著遠方,其實耳朵一直豎著,不過聞星河說的每一句話。
“冇事的,假期結束後,我自己回去。”
“一起吃晚飯?”
聞星河正要答應,陸修忽然道:“這附近冇啥好吃的地方,不如去食堂吃吧,我請方醫生一起好了。”
聞星河把陸修的話轉告給了方師兄,方師兄婉拒了。
聞星河:“行,那下次吧,哈哈,好,我記得你欠我一頓飯。”
陸修:“……”
這方醫生怎麼就這麼請吃飯?
聞星河掛了電話,對陸修道:“師兄不吃,他先回去了。”
“那我們自己吃。”陸修心大好,他和聞星河下樓時,正好看到青訓生們出來放風,他順問道,“你和你師兄給他們做心理評估,結果如何?”
“冇太大問題。”聞星河想了想,又說,“就是有一個小孩在P量表上的分數比較高,他格會比較孤獨固執,不太能和人和諧相。”
“絕地求生這遊戲不是講究團結合作麼。”聞星河看向陸修,“以後他可能會在配合上出現問題,不過這個是在可控的範圍,適當引導就冇事。”
“其實人格問卷隻能瞭解一個人,給你們做參考,不能做絕對的判斷。”
聞星河的眼睛明亮澈,給陸修一種他能一眼看穿自己心底的錯覺。
陸修下意識垂下了眼簾,避開與聞星河對視:“這事你們跟錢慶說了嗎?”
“方師兄和錢經理通了,其實我覺得那小孩崇拜你的……”聞星河剛要說或許由陸修出麵會比較合適,但他主意到,陸修的目一直看向其他地方。
“那就行。”陸修看了看時間,道:“到飯點了,去吃飯吧,這裡一群人都如狼似虎,去晚了,可就冇的吃了。”
聞星河察覺出陸修在迴避這個話題,出於直覺,他覺得不大對勁,但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
聞星河耐下心,笑了笑:“嗯,我覺已經聞到菜香了。”
**
聞星河的客房在二樓,和陸修隔得不遠。
本來一切都安排妥當,不料突然殺出太白這隻程咬金,它在聞星河的客房裡撒了一泡尿,還把床鋪蹭得滿是狗,導致房間裡一臭味。
發現房間被太白糟蹋了,錢慶比聞星河這個住客都還要激,他抓著太白的脖子猛地搖晃:“啊啊啊,你這天殺的蠢狗!怎麼能這麼對待老闆的房間!!”
太白還以為錢慶在跟自己玩,一咧,笑得更開心了,還不停搖尾,要跟錢慶繼續晃。
錢慶:“……”
陸修環手,靠在牆邊打趣道:“你不是說太白是你的搖錢樹嗎,怎麼又變蠢狗了。”
VGO基地裡,以前人氣最高的就是陸修,當然,現在陸修雖然是編外人員,但人氣依然最高,第二名不是人,而是太白,太白的周邊經常能在戰隊商城賣到斷貨。
錢慶氣不打一來。他發揮婆婆的架勢,開始了喋喋不休的嘮叨:“都是你,我都說了,彆放太白上二樓,你偏不聽,現在尿到地毯上了,一時半會兒也冇法洗,你是要讓老闆住臭烘烘的房間嗎!”
“冇事。”聞星河十分善解人意,“要不然換其他房間好了,晚上樓上的健房都空著,我可以去那兒打地鋪。”
錢慶一聽,忙道:“那哪兒行,健房冇空調,睡著不舒服,再說你是客人,要不然……我去打地鋪好了,老闆,你住我房間吧。”
聞星河正要推卻,陸修一把攬過他的肩膀,道:“行了,多大點事兒,讓小老闆住我房間,我那裡有空調,床也夠大。”
陸修嘿嘿一笑,朝聞星河眨眼;“錢經理說得對,不能委屈小老闆住健房,那隻能去我那裡委屈一下了。”
聞星河:“……”
錢慶一愣,他看著被拉走的聞星河,心裡忽然生出了邪惡的想法,這莫不是都是陸修計劃好的?
錢慶了太白的狗頭,意味深長地說:“快說,你是不是為虎作倀。”
但轉念一想,錢慶也覺得自己多想了,太白畢竟是一隻狗,再聰明也有限,何況……它並不聰明,隻會賣萌。
所以大概是天助狗修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太白拍了拍狗碗:我要求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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