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白眼狼最是可恨,靠著孫家的資助得以繼續學業不說,還貪圖孫氏的貌和家產,使孫氏嫁給了他,之后能上京趕考,也全靠孫家給的盤纏。
卻沒想到夏志河到了京城后搭上了李府,得了李氏的青睞,竟然扭頭就忘了家中苦苦守候已然有了孕的妻子,想要直接休棄了,轉而迎娶了李氏過門。
已近臨盆的孫氏乍然收到夫君的休書,悲痛過度導致早產,最后沒能熬過去,剛生下兒夏潼便故去了。
然而李氏過門后得知了此事卻并不肯就此罷休,反倒是暗中手害死了夏潼的外祖父孫威,并且將孫府一眾下人清理了干凈,仗著權勢強占了孫府宅院以及產業,將曾經的孫府變了如今的尚書府別院。
當年的夏潼本也難逃虎口,但夏志河不知出于什麼心思保下了,并留了個娘拉扯長大,否則怕是早在剛出生不久后就要隨自個兒娘親去了。
李氏得了夏志河的默許對孫家做了這麼多事,便沒有在這事上同他起爭執,而是選擇暗中下手,從小給夏潼喂食慢毒藥,總歸是沒想留下的命。
這十多年來,尚書府對外從未提及過孫家之事,外人只知道李氏這麼一個原配夫人,并不知道還有孫氏這麼一號人,而且在夏志河和李氏看來,孫氏已被休棄,算不得是他夏家人了。
若不是這次為了讓夏潼能有個合理的份代替妹妹嫁王府,李氏是絕對不會承認在自己之前還有個孫氏的存在,因為一旦承認了,可就落到了繼室的位置上,這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看來這夏家人和李家人是打定主意要抱太子一黨的大了,為了看他笑話真是不余力,從大婚到現在已經十余天,但京城里關于他的婚事仍是傳得沸沸揚揚,輿論的引導者變著法地往辱和抹黑的方向帶。
武澤辰眸冰冷,暗自琢磨著是時候給那幫人找點樂子了,來而不往非禮也。
正這麼想著,忽然又聽張總管繼續說道:“關于夏小姐會醫之事頗為詭異,派去的探子們竟然查不到任何有關的消息,按說應該連藥草都不認識的,更不用說醫了。”
看著張總管一臉費解的模樣,武澤辰也跟著沉了臉:“完全查不到?十多年來一直生活在安源鎮的孫府,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里邊那麼多李氏的手下,竟然無人察覺到異樣?那曾經養大的娘呢?可是會醫?”
“據探子反復調查,那娘雖然識字,但并不會醫。所有跟夏小姐接過的人都排查過了,沒有一人是會醫的。”張總管心中滿是疑,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難不這醫還是憑空冒出來不,“會不會是有高人暗中指點?”
“不排除這個可能,江湖上能人異士眾多,是百花谷就有不醫毒出眾之輩于市井之中,這點本王倒是曾聽師傅說起過。”武澤辰眉頭微鎖,想了想倒覺得這個可能不小。
隨即想到了方才那月夜佳人琴的畫面,又道:“那人還會彈琴,這點也沒有查出來?那孫府之中的下人全都聾了不?”
“這……確實也沒人知道夏小姐會彈琴的事。”張總管很是無奈。
昨日夏潼一回來,暗衛就來匯報了買琴之事,當晚他還親自繞到了聽雨軒,聽到了里邊傳來的琴聲,那樣妙的技法和意境,絕不是三兩下能練的,需要耗費許多時間去鉆研,可就這樣,那整個孫府之中的下人,竟然也沒人知道會琴的事。
究竟是在哪里學來的?又是在哪里練的?
一個又一個謎團接連不斷地涌現,讓越發讓人捉不清……
見武澤辰面現不悅之,張總管也知這事沒辦好,但手底下的探子們已是費勁了心思仍尋不到線索,他也沒有辦法。
“王爺,底下的人在追查夏小姐的況時,不經意間查出了別的事,是關于孫家的。”想到剛剛才報上來的消息,張總管頓了頓,見武澤辰示意這才繼續道。
“早些年在孫府做事的下人們,雖說如今還活著的并不多了,但底下的人還是查到了些許蛛馬跡,夏小姐的娘家人,份似乎有些問題。”
“孫府?孫氏?”武澤辰微微挑眉,略有些意外,能讓張總管特意稟報上來,顯然不是什麼尋常之事。
“是的,據說夏小姐的生母孫氏,不僅和孫威一點都不相像,甚至在容貌上有些……”張總管頓了頓道,“有些混,有點番邦人的特征,可孫威和其夫人都是正統的大周人。”
“哦?”武澤辰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他忽然想到了那個人,雖然營養不良太過消瘦,加上病弱之姿遮掩了不,“仔細一想,你有沒有覺得那人……”
“是,老奴也是這麼覺得的。”張總管肯定地點了點頭,“此前不知道這消息的時候,老奴倒是沒多想,但如今回憶起來,夏小姐的容貌確實帶了點番邦之人的特點,尤其那雙眼瞳的,著些藏藍之,不像咱們大周人這般深沉,倒是有些像北邊古丹國人的瞳。”
武澤辰點了點頭,顯然他也想到了新婚之夜時,兩人距離最近的那一次,那雙讓人過目難忘的雙眸。
“繼續查下去,看看這孫氏究竟是什麼況。”他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現,雖然不知道背后的是否要,但謹慎的他絕不會錯任何有可能牽扯到自己的線索。
正是因為這份謹慎,才能讓他安然無恙地活到年,甚至是強大到連那皇位之上的人都到寢食難安,不得不耍這些招來對付他。
張總管領命退下,他卻坐于桌案前,陷了思緒之中。
想著這其中的種種關聯,腦中的畫面卻是不經意間切換到了聽雨軒的那片花圃邊,月白空靈的影,宛如月夜下的純白靈,畔掛著清淺的笑意,全心地沉浸在指尖帶出的琴音之中。
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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