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解手拷?”沈惕語帶懷疑,一般人可沒有這種技能。
吳悠點了點頭,看向安無咎,“解嗎?”
安無咎想了想,“不解開的話,今天晚上我們總有一個人要犯規。”
如果沈惕要拽他去七號房就麻煩了,自己的能量條本來就只有一半,再因為犯規減去一半,恐怕就要歸零了。
“解開吧。”沈惕聳聳肩,“銬得我手腕疼,還在想晚上怎麼辦呢。”
吳悠沒多說話,握住安無咎的手腕觀察他手上的手銬款式。然後從外套袖口取下來一枚回形針,將彎曲的一段掰直,『』鑰匙孔中,拇指使了點力彎已經進去的那一頭,試圖轉了轉。
沒多久,安無咎聽見細微的 噠聲,是金屬卡槽彈起的聲音。
“還好不是雙保險的。”吳悠拉開棘,手銬解開。
這麼練?
“我的呢?”沈惕也把手湊過去,像是生怕不給他弄似的。
吳悠小聲說了句知道了,又替沈惕解開,接著將這一雙手銬還給安無咎,“這如果是你兌換的,你可以打開面板把它放到你自己的收納閾。”
“謝謝。”安無咎收起手銬,準備離開。吳悠先一步抓住他的袖子,“我還有事要單獨跟你說。”
沈惕瞥了一眼吳悠的手,然後假裝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我回休息室補覺去。”
直到他的背影沒在走廊口,安無咎才又一次打開琴室的門,將吳悠帶進去。
“你變回來了。”吳悠輕聲說。
圓桌上吳悠還沒察覺出,但剛剛解手拷時,安無咎沒有藏自己目前的狀態。
“嗯。”
“還記得我們的計劃吧?”
安無咎點了點頭,淡淡道︰“當然,我做了什麼,我都記得。”說完他垂著眼,問吳悠,“你們和劉偉的決鬥,況是怎樣的?”
吳悠如實說了一遍,省去很多細節,“第一是我發起的,我現在的條數已經比他高了,但楊明還是要求上野也上去,劉偉幾乎沒有還手的余地,很快就結束了。第二還是一樣,第三上野發起的,我就走了。”
安無咎輕輕皺眉,“上野主的?”
“嗯。”吳悠解釋說,“因為劉偉在第二結束的時候突然要求發技能,把上野所有的資都搶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聽到這裡,安無咎的眉頭緩緩松開,也不再說話了。
琴室靜了片刻,吳悠試探『』問道︰“那……還要繼續執行嗎?”
他不確信。因為和他指定計劃的安無咎並沒有什麼底線可言,甚至沒有多想贏,隻想玩弄人心,想報復。
但現在呢?
此刻的他似乎是之前那個希大家一起活下去的人。
安無咎的沉默維持了一分鐘之久。
最終他出手指,在鋼琴上摁下一枚黑鍵。
“繼續。”
“但是……我已經沒有資了。”吳悠低聲說,“全部都被我用了。”
他又輕輕按下一枚白鍵。
“你很快就會有了。”
‧
沈惕一路上猜測著吳悠與安無咎的關系。
他目睹過吳悠主向楊明示好的場景,那麼現在他是來找安無咎求和?
已經是第三天了,場上沒有任何人表示自己的紅黑線被人調換過。出現這樣的況,只會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安無咎采取了更保險的做法,還沒有急於使用技能,想等找到紅黑線最有利的人再進行對換。
另一種可能,是他已經換了,並且和換線的人達了同盟關系,所以對方才會保持沉默。
沈惕陷沉思之中。
在剩下的幾個人裡,每個人都心懷鬼胎,沒有人會主向另外一個人暴『』自己的紅黑線,畢竟這是關乎詛咒關系的事,一旦說開,敵對就會形。
只有一個人,在唯一一種況下,願意和安無咎盡早換線。
或者說,他希安無咎能夠為他換線。
那就是詛咒了楊明的吳悠。
第一天就必須換,否則必死無疑。
黑暗的長廊中,靠在牆壁上的沈惕輕笑出聲。天使燈盞發出『』黃『』的,點亮前路。
原來這個間諜……是雙面的。
回到休息室長廊時,沈惕看到了背手站在七號房前的楊明。他也聽到了沈惕的腳步聲,轉過頭。
“真巧,我在等你。”
沈惕沒有接話,隻挑了挑眉,轉往休息室門廊另一端的閱覽室走去。
這算是一種“我願意聽一聽”的行語言,楊明也跟著過去。閱覽室很安靜,沈惕往沙發上一坐,“你想跟我合作?”
“果然是聰明人。”楊明坐到了他的對面,“那我就長話短說了,只要你同意結盟,這結束以後,我獎勵積分的三分之一給你。”
沈惕盯著他,臉上似有若無的笑意難以琢磨。
楊明猜他是嫌太,立刻又說︰“二分之一?怎麼樣?”
聽到他的話,沈惕輕笑出聲,他語調輕快,一隻手『』著自己耳下輕微晃的紅珊瑚。
“我要是不能活到最後,別說二分之一了,一分錢我也拿不到。”
很明顯,這種單純利的方式在沈惕這裡行不通。
“我可以承諾你,把積分靠前的人都除掉,保證你可以順利進前四名。”大概是現實中的工作影響,在談條件方面信手拈來,楊明信手拈來,畢竟他的工作就是從客戶的口袋裡掏出錢來。
但沈惕不同,這一點楊明也清楚。
“你現在最好的合作夥伴,也只有我。”
沈惕仿佛一下子來了興趣,那雙『迷』人的綠眼楮閃爍著點,“是嗎?”
楊明湊近了些,聲音得又低又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黑線是安無咎。”
對此,沈惕的臉上並未顯現出意外,反倒挑了挑眉,“繼續。”
對他這樣的態度,楊明心顯然是極度不滿的,畢竟他的巨大優勢已經維持了整整兩天,可之前的籌碼之一了叛徒,還是連了紅線的叛徒,好在只有兩分,死不足惜。
他還需要一個高量的備用武。
“我一直猜不你的紅黑線,因為你太難捉『』了。甚至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戰,究竟想不想贏。但總共只有八個人,排除總可以得到大概的範圍。”
他坦白說︰“我已經知道了劉偉、上野大和吳悠的黑線,分別是吳悠、你,還有劉偉,剩下的……安無咎不可能詛咒自己,我當然也知道我不是詛咒他的人。”
“老於實在是太明顯,恐怕他的紅線就是安無咎,那麼黑線就不會是他,只剩下你和鐘益,鐘益甚至還會幫安無咎合傷口,就算是假裝好人,這個時候也該現原形了。”
他說出了自己通過報推出的結果,然後看向沈惕。
“沒錯。”沈惕比他想象中還要乾脆。
“我的黑線的確是安無咎。”
楊明面帶喜『』,“既然這樣,你和我合作就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安無咎必須死,否則你連他的這四分都拿不到。”
“相信我,我會幫你殺了安無咎。”
“有道理啊。”沈惕掰了掰自己的手指,“我可以合作,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他笑了笑,“我不需要你這的積分獎勵。我要上一的,而且是全部。”
“反正你這一的獎勵一定高過上一,你也不吃虧。”
楊明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
老於不會與他站隊,鐘益更不可能。沒有沈惕作為武,在決鬥上他一定吃虧,也無法牽製其他人。
他們簽訂了合同,楊明很明,寫明了沈惕在決鬥上必須無條件聽從他要求,直到第五日上午,聖樂結束播放的那一刻。到那時候,積分就自落到沈惕名下。
談判結束後,沈惕以困倦為由,直接睡倒在沙發上,一雙無安放的長搭在沙發扶手,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快速睡。
楊明隻好獨自離開。
他走到會客廳,看見其他幾人正在決鬥閾,並不是決鬥,而是討論劉偉的。
“他頭頂的能量條變灰『』了。”吳悠道。
“怎麼辦?”老於看一眼其他人,“放回他的休息室?”
鐘益搖頭,兩隻手『』著自己的胳膊,像是起了一的皮疙瘩,“不要,我晚上回去還得睡覺,太嚇人了。”
安無咎背靠牆壁,盯著遠在決鬥閾裡劉偉那隻缺失眼珠的眼,猩紅『』的幕讓他的死狀愈發可怖,但安無咎卻總覺這人會突然活過來,跳起來辱罵他,揪著他的領,往他臉上吐唾沫。
但他死了,死在鬥之中。
殺死他的上野還在一旁發抖,神恍惚。
“他的不會從遊戲中消失嗎?”安無咎問道。
“嗯……”鐘益想了想,“一般都不會的。我之前參加的所有遊戲裡,死了的人就和現實中死去沒什麼分別,分解的過程都是一樣的,不會憑空消失。所以才嚇人嘛。”
吳悠小聲吐槽了一句,“你不是醫生嗎?”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義醫生罷了,我可不是法醫!”
爭執不下,他們還是將劉偉的留在了決鬥室的角落。安無咎一扭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楊明。
他的下微微抬著,對決鬥室裡的眾人說︰“不只是這麼簡單吧。”
“劉偉留下的資要怎麼分,不商量一下嗎?”
楊明直接穿了眾人想說又不好說出口的心思,然後轉朝儲藏室走去,劉偉死後,他的所有資自放置在儲藏間,包括決鬥間隙發技能,從上野那裡掠奪的所有資。
聽到資,上野條件反『』一樣跟著楊明往儲存室跑去。
在劉偉一貫儲存的最頂層貨架上,他們的確看到了資,麵包、水和『藥』。劉偉的技能就是可以直接掠奪他人資,使得這些東西被上他的標簽,自納他的存放點。
“這是我的!他搶了我的!”
他猛地手上去,卻發現自己無法拾取他的任何資!
上野大一屁坐到地上,蒼白的微微發抖。
資為零的他,就算有能復製資的技能又怎麼樣?
復製完也是零……
不對。楊明皺眉。
按規則來說,死人的資就是公有資產了。
為什麼會拾取不了?
他也出手試了一試,的確不行。
怎麼回事?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安無咎的聲音從楊明後傳來,令他後背莫名起了一陣寒意。
他就這麼看著安無咎出手,從櫃子的最頂層拿下一個麵包。
麵包的上面顯示著標簽——安無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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