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尊老就是幫我打工

　夏油杰給了五條悟一個贊賞的眼神。

　好問題！把你的直接和不會看氣氛全都用在這方面吧！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而且說到這里，夏油杰也忽然意識到……本來只是普通的祓除任務，不知不覺好像變得復雜了起來，竟然還牽扯到了穿越時空之類的作……

　畫風奇怪到，讓他總覺得好像意外跑去了別的片場似的。

　希這個迦勒底，不要讓事變得更復雜了吧。

　七夜滿足了夏油杰的愿：“迦勒底，人理存續保障機構，目的簡單來說就是保證人類世界穩定發展，這次回收停留在這個世界的刀劍付喪神后老夫就會離開了。”

　夏油杰偏頭看了眼付喪神們的表，發現他們一臉的失落，但卻并不意外。看來刀匠也是這麼對他們講的，應該不是臨時想出來蒙騙他和五條悟的理由。

　“所以你打算把這些付喪神帶回迦勒底？時之政府不會有意見嗎？”

　“不會的。”七夜說，“他們并不會在暗墮的刀劍上投注太多的力，而且……他們也打不過老夫。迦勒底在世界之外，找不到的。”

　時之政府，既然掛著政府的名號，那工作量當然也很大。

　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們去穿越時空，糾正正確的歷史，時之政府則要不停歇地監視歷史、發布任務、理一些穿越時空的后續影響、收集資源、調整召喚式……甚至還要考慮金融方面的問題，因為審神者還會向時之政府買些東西，比如鍛刀的材料之類的。

　……雖然七夜不太理解，怎麼這個時之政府雇人還要公務員花錢買工作的耗材，這不是倒錢工作嗎？……時之政府是不是有點資本家啊？

　后來想想，七夜覺得是自己太狹隘了，一定是因為審神者大部分都是有理想的人，大家是為了理想團聚在一起的，時之政府不想拿錢辱他們。

　總之，是七夜能想到的工作量就很多了，加上聽說時之政府各方面都一直很缺人手，所以七夜認為，時之政府絕對不可能派出大量追兵來討伐暗墮的刀劍。

　反正暗墮的刀劍要是投靠了敵人，早晚能在戰場上相遇，要是不投靠，象征回收一下，沒回收到就算了，時之政府沒那個人力浪費在這上面。

　因此七夜稍稍推算了一下，就知道時之政府就算派來人，也絕對不可能打得過他，所以他這話說的很有底氣。

　“這樣嗎……明明只是個刀匠？”

　五條悟沒有惡意地說。

　“話說我一直忘了問，你們那個時代刀匠是要上戰場嗎？杰的咒靈都被你清場了誒——雖然那些咒靈也不算很強，但以刀匠來說，你的戰斗力是不是有點過頭了？還召喚什麼刀劍付喪神啊，讓刀匠直接上不就行了！”

　雖然看上去好像是在質疑，但五條悟的話，細聽下來，其實反而是在認可七夜的戰斗力。

　盡管就那麼驚鴻一瞥，之后就沒見七夜再出過刀，不過五條悟就是靠眼睛吃飯的，眼神不好那就完了，因此對七夜的實力有個大致的評估，也并不讓人意外。

　七夜放下茶杯：“剛才只是試刀而已，發揮的是刀劍的力量……何況老夫只是個鍛刀的，上戰場是要干嘛？”

　兩個高專生眼神充滿了一言難盡的意思——你都比刀劍付喪神能打了，就別堅持自己只是刀匠了吧？！剛剛還說時之政府的人打不過你呢！

　七夜看他們的眼神，知道自己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于是從容地了一點口風。

　“老夫現在都不是人類了，實力比生前強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小孩子別想那麼多。”

　夏油杰敏銳地察覺到，說剛才那些話的時候，刀匠上有種他經常從五條悟那覺到的東西。

　那種因為知道自己很強，所以別的因素都可以忽略的自信。

　可能是因為太悉五條悟了，夏油杰總覺得這種可以用實力碾大部分麻煩的人，應該是不屑于搞小作的。

　看得出來，很多事與其說是不想告訴他們，這家伙更像是懶得解釋那麼多。

　考慮到刀匠看著好像年輕，但心其實已經是個老頭子了，估計有著老人的通病，覺得小孩子不靠譜，沒必要解釋太多……這種心態也很好理解，夏油杰愿意諒對方這種偏見。

　“那麼，我們的目的姑且算是重合了。”夏油杰沖七夜出了一個笑，“我和悟的任務就是調查刀劍付喪神，想辦法理掉不穩定因素。”

　“嗯，猜到了。”七夜悄悄地開始把話題拉自己的節奏，“既然是你們的任務，老夫也不會不近人地讓你們別管，而且這種事，親自確認更能讓你們放心吧？”

　明明是拉壯丁幫忙，七夜生生地用語言藝，給修飾了給對方面子。

　現在就看年輕人夠不夠尊老了……

　夏油杰歉意地點頭：“是這樣的，所以我們恐怕要打擾一段時間了……當然，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就好。”

　五條悟雖然天天抱怨任務多，但這種有趣的事還是很想參與進來的，因此也沒有意見：“我也是，反正本來也是要做任務的，不差這麼一點了。”

　七夜暗中狂喜。

　太好了！等的就是你們這句話！！！

　夏油杰已經很積極地開始問道：“所以，現在還有幾個付喪神在外面晃呢？”

　“三個。”七夜有了新的打工人，心愉快地回答，“鶴丸國永、蜻蛉切，以及小狐丸。除了個別幾個留在本丸的，其他刀劍都已經出去收集報，想辦法找到他們，如果你們聽說了什麼，就告訴老夫吧。”

　“……蜻蛉切是那個日本三大名槍之一的蜻蛉切嗎？好像也是村正派的？”夏油杰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不只是刀劍啊……”

　藤四郎說：“鶴丸先生大概是聽說了什麼，雖然沒有主聯絡我們，但昨天出現在本丸附近了，也許等等就會上門，我和五虎退出門也是想運氣。”

　五條悟眨眨眼：“五虎退……這個名字……所以那邊的老虎是五虎退的綁定召喚嗎？”

　幾個人順著五條悟的視線扭頭一看，就看到幾只老虎崽不知何時悄悄地爬進了茶室。

　既然被發現了，一直不好意思打擾，所以躲在外面的白發正太五虎退也連忙進來，把小老虎抱走：“是、是的……抱歉，我這就離開……”

　五虎退就真的帶著五只老虎一起被召喚嗎？

　“……”夏油杰心中忽然有了個想法，“那個，我想問問，小狐丸該不會還長了狐貍耳朵狐貍尾吧？”

　“那倒沒有。”村正刀說，“不過他的發型乍一看確實好像有豎起的耳一樣……啊，還有虎牙，是野帥哥呢。”

　五條悟和夏油杰都沉默了一下。

　“嗯……杰，你和我想的是一件事嗎？”

　“大概吧，最近比較像的應該就是那個了吧？”

　藤四郎迷：“你們在說什麼？”

　“在說有沒有可能，小狐丸的報被混在其他報里了。”夏油杰沉，“比如……深夜看到了長著耳的英俊男子，穿著和服的野帥哥之類的。”

　“……？”

　七夜都迷了，這說的是什麼啊：“這是你們咒師的報嗎？”

　用詞是不是有點詭異啊，聽上去不像是正經咒師的報告。

　夏油杰咳嗽了一聲：“不，是悟上網刷論壇的時候看到的都市傳說……”

　七夜：“…………”

　不會吧！小狐丸！你出去后都在干什麼啊！！！

　藤四郎也被驚呆了：“這種傳聞是怎麼傳出來的……小狐丸先生做了什麼嗎？”

　“沒做什麼吧，好像就是被看到了，因為附近有神社，所以傳聞里還猜測他是不是稻荷神的神使呢。”

　五條悟覺得事變得有趣了起來：“這麼說來的話，小狐丸的傳說里，是不是確實有稻荷神相助，所以才鍛出了小狐丸？”

　藤四郎回答：“其實名為小狐丸的刀劍不止一把……但如果是本丸的小狐丸先生的話，確實是有著這樣的傳說。”

　“哎——聽上去好像更像了。”五條悟興致，“要麼今晚就去那個附近看看吧！”

　七夜有點困地問：“都市傳說里，沒有提到他帶沒帶刀嗎？”

　付喪神怎麼可能離開本。短刀還好藏一點，可小狐丸是太刀啊！

　五條悟果斷搖頭：“沒提，好像只關注了臉，如果提到的話，肯定早就發現跟最近的刀劍付喪神有關了啊。”

　七夜：“…………”

　怎麼說呢，仔細想想，大半夜的，確實看不太清，關注了這個就關注不了那個了，大家更愿意關注臉，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人間真實……

　夏油杰拿出手機想搜索一下，卻發現沒有信號：“你這里有網嗎？”

　“……沒有。”

　七夜也很痛心疾首，而且為了不崩人設，他甚至都不好意思拿前代審神者的單機游戲玩。

　“想搜什麼只能先出去……”

　——好想玩手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