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 文一一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發現和自己睡前沒有什麼區別。
難道說自己猜錯了,法爾真的沒看自己的日記?
文一一疑神疑鬼的看著法爾, 懷疑是不是對方看之后把自己的行李又恢復原狀了。
法爾正在地上用他的佩劍蟲子,一臉‘非常無聊’的表。
這種小學生有能力把人的行李恢復原狀嗎?
想到自己來之前他們把服團一團塞進背囊里,文一一又覺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盯得久了,法爾一臉找茬:“看我干嘛?”
文一一自然不能說懷疑對方看自己日記:“我在想怎麼用你的戰技做好吃的。”
“我的?”法爾抬起手, 一塊晶瑩的冰出現在他指尖,“冰能做出什麼嘛,一點用都沒有。”
“嗯, 有個想法啦,不過現在沒有合適的材料, 遇到了就告訴你。”文一一敷衍了過去,開始埋頭收拾行李。
法爾一下子湊到了文一一邊, 繞著轉圈追問到底是什麼好吃的要什麼材料:“快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
“一時半會找不到啦。”文一一把很煩人的法爾蒼蠅推開,抱著自己的行李扔進車里,自己也坐了進去,“別煩人了。”
法爾指著自己:“???”
下一秒法爾就燥了起來:“喂, 你怎麼能說我煩人!”
他捋著袖子就要爬上車算賬, 被笑瞇瞇的布雷迪攔住了:“今天是法爾你拉車吧?”
法爾嘁了一聲,鼓著臉踢著腳下的雜草走到了位置。
“那我來趕車!”文一一跳到了車夫的位置, 高興拿著馬鞭空揮一下, “快跑,不然我要打你了。”
法爾回過頭看了文一一一眼, 忽然一把抓住車頭往上掀了一下。
“哎呀!”文一一沒反應過來, 差點被從駕駛位掀下去, 好在后的斯梅德利扶了一把。
“哈哈哈哈哈!”法爾指著狼狽的文一一樂不可支。
文一一氣呼呼的想下車揍法爾,還沒付諸行,法爾就拉著車跑了起來。
加速度讓文一一的背在了椅背上,盯著法爾的背影,最后還是沒能繼續氣下去,忍不住笑了出來。
馬車沿著簡陋的石子路向前,偶爾路邊會出現探頭探腦的兔子,年們立刻車也不拉了,歡呼一聲拔劍就把兔子砍了打牙祭。
偶爾會遇到商隊,他們會用震驚的眼神看著人力馬車風一樣從車隊的尾部跑過,還沒來得及搭話就只能吃人力馬車的車灰。
或許在不久之后,這附近就會流傳出什麼奇怪的傳說了吧。
再的景看得多了也會膩,開頭幾天,每到夜晚大家還會嘆一下,幾天之后就索然無味,該干嘛干嘛了。
比起力充沛如同哈士奇的青春期臭小鬼,文一一坐了這些天馬車,整個人都像是散架了,車一停就立刻跳下去,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一都不想了。
“這就不了啦?”法爾扛著行李從車廂探出頭來嘲笑,“大嬸你也太沒用了吧。”
文一一心想決不能被這個臭小子看不起,一下子站了起來:“才沒有,我只是等你們把東西拿下來我好做飯而已!”
“要不今天你還是休息吧。”飛嵐擔心的看著文一一,“我來做飯好了。”
本來文一一還覺得自己站的很勉強,聽了飛嵐這話頓時腰不酸不疼了,整個人都像是打了一樣:“……你說啥,你等等,不,別手,讓我來!”
這生怕飛嵐做飯的模樣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飛嵐一邊忍不住笑一邊抱怨:“我可是關心你啊,我做的飯有那麼難吃嗎!”
“承認吧,你確實缺了某些天賦。”布雷迪笑著拍飛嵐肩膀,“昨天不是都試過了嗎,你真的不適合。”
“我明明是按照一一小姐的指示一步一步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錯啊!”
笑鬧之間,文一一隨便把今天捉到的野兔烤了烤,又把撿到的鳥蛋打碎在洗干凈的大葉子上,灑上調料和采來的野菜,制了簡易版鳥蛋燒。
一頓很簡單的晚餐就這麼大功告。
文一一還在慢吞吞啃自己那份兔的時候,年們已經風卷殘云的把東西吃完,到發泄自己旺盛的力了。
看著到挖地比誰能挖到野兔的年,文一一吃完了自己的晚餐,慢吞吞的去拖毯子準備睡覺。
毯子剛鋪好,天邊就傳來滾滾的雷聲。
快下雨了。
于是眾人熄滅了火堆,快速把行李卷起來,重新往車上搬。
草原上的雨說來就來,才把行李裝回篷車,就開始滴滴噠噠的下起了雨,不到兩分鐘,雨勢瞬間變大,更糟的是,隨著雨水而來的颶風。
沒有毫遮擋的平原上,馬車差點被迎頭而來的颶風掀起來,好在斯梅德利反應迅速,直接跳下去拉住了即將翻倒的車。
幾名年也直接跳下了馬車,文一一想下去的時候被布雷迪摁了回去:“別出來,小心淋雨。”
“可是……”文一一覺得自己一個的大人,不能看著幾個小孩想辦法。
“沒什麼可是。”法爾也跟著布雷迪一樣把文一一的腦袋推回馬車,“反正你下來也沒什麼用,在車上等著就好。”
文一一:“……”
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就很氣!
趴在馬車上探出一個腦袋,看著幾個年頂著風雨討論了幾句,布雷迪拉住了馬車,斯梅德利拔出自己的佩劍,走到了不遠的小土丘。
強烈的青芒匯聚在他的邊,環繞著劍尖奔涌而出,在小土丘上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
文一一:“……”
這是什麼居家旅行必備的風系劍技啊!
對著凹陷修整了好一陣,年們把馬車推到了凹陷里,用繩子將車固定好,這才全的走進了馬車。
文一一急忙分發早就準備好的布巾:“快頭發,小心著涼。”
“謝謝。”布雷迪道謝,拿著布開始自己的長發。
法爾沒拿文一一遞過去的東西,用力甩自己的頭發,把水珠甩的到都是。
這個人是狗嗎!
文一一迅速把布巾塞給了斯梅德利和飛嵐,自己拿著一塊布直接兜頭蓋在了法爾腦袋上,用力給他頭發。
“干嘛啦!”法爾抗議,“這樣好慢啊!”
“你坐下,我夠不到。”文一一摁著法爾的肩膀,年堅持了兩秒鐘就嘀嘀咕咕的坐下,讓文一一給他頭發。
短發起來很快,文一一把法爾的頭發了半干,拍拍他的背把他轟開,拿著布巾去弄布雷迪那頭看起來就很難搞的長發了。
布雷迪道了聲謝,也乖乖坐在文一一面前,讓給自己把那頭長發的半干。
完頭發換服,馬車空間太狹小沒法再次用萬能的風系火系戰技烘干,只能暫時疊好放在角落里。
然后文一一拿出另一塊抹布開始地,把幾個年小崽一樣趕來趕去,從馬車一邊轟到另一邊。
終于把一切都收拾完,文一一松了一口氣,覺自己反而出了一汗。
有點想換服,可之前換服都只有一個人,現在車里還有四個異……
斯梅德利察覺到了文一一的為難:“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一一小姐?”
想換服這種事文一一當然說不出口,只能否認:“沒什麼。”
“是不是想換服?”布雷迪看到了文一一頭上的汗珠,善解人意的說,“我們都會背過去,一一小姐放心吧。”
文一一有點尷尬,覺得這種事確實超出自己承能力。
“不會有人看的,大嬸你就放心吧。”法爾大大咧咧的說,“要不我們舉起毯子把你圍起來,給你弄個換間?”
文一一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
那不是更怪嗎!
這下文一一也不猶豫了,三下五除二把服換好,這才終于歇下來。
平時還算寬闊的馬車空間塞了四個人高馬大的年后,整個車廂都捉襟見肘起來,幾個年你推我我踢你的終于也安生下來。
馬車外風雨加,馬車年們分配好了值夜,熄滅了魔法燈,找了各種姿勢,終于選擇靠著車廂,著勉強睡了。
半夜文一一被凍醒了。
平時這個毯子的厚度是夠用的,但是在這種風雨加的夜里就有些不夠看了。
夾雜著雨水氣的冷風從放貨的開口吹進來,把文一一吹的小臉冰冰涼。
忍不住用力把毯子卷了卷,自己更小的一團,試圖讓自己暖起來。
正在值夜的是法爾,他扭頭看向文一一,低聲音問:“怎麼了?”
“沒什……阿啾——!”
車廂不大,法爾長手過來,越過布雷迪到了文一一的臉:“你臉好涼啊!”
年的手糙而溫暖,在文一一臉上了一下就離開,然后法爾直接翻起來,把其他三人都鬧醒了。
“怎麼了?”布雷迪啞著聲音問。
“大嬸好像很冷啊。”法爾說著把文一一從地上了起來——確實是那種拔蘿卜一樣著文一一手臂兩邊,輕而易舉的把就舉起來了,用腳踢布雷迪,“你往那邊點啦。”
“很冷嗎?”布雷迪也了一下文一一的臉,順著法爾的力氣往旁邊靠了靠。
文一一就這麼被法爾安放在了他和布雷迪中間,冷氣瞬間就被替換了兩個大火爐。
“等、等等!”事進展的太過迅速,文一一還都沒反應過來,急忙坐了起來,“這樣不太好吧!”
“好啦,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大嬸。”法爾把文一一摁下來,把自己的校服外套加蓋在毯子上面,“我喜歡的可是,別擔心啦。”
本不是這樣子吧,你們這些人都不會想到其他地方去嗎?
搞不好會做些什麼啊,男孩子在外要好好保護自己啊!
年金的眼睛瞇了起來,白的睫纖長而麗,他戲謔的拉了尾音:“該不會是你想對我做什麼吧。”
“怎麼可能!”文一一立刻反駁。
可是年人,怎麼可能道德淪喪對心理年齡只有小學生的弱智做什麼!
“那有什麼好擔心的。”法爾把毯子拉好,“好啦,睡覺。”
這、這樣好嗎?
文一一睜著眼睛,覺自己睡意全失,滿腦子都在想一些七八糟的事。
上次洗頭還是兩天前,當時應該洗的很干凈吧?而且在這里可能是空氣質量好的原因,頭發現在洗完三天都不帶油的,應該沒問題吧?
上次洗澡也是前天,那時也只是讓飛嵐給自己燒了熱水簡單的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怪味……應該不會的!這三天沒有走路也沒有出汗,怎麼會有怪味……不對啊,今天干活出汗了吧?怎麼辦會不會一汗臭味?
還有今晚好像沒能刷牙,晚上睡覺萬一張呼氣怎麼辦……可是這不能怪啊,今晚這種況也沒辦法刷牙吧!
要不然現在起床去接雨水,趕刷個急牙怎麼樣?
文一一還在胡思想,一只手試探了一下臉上的溫度,文一一扭頭看去,發現是靠在一邊的布雷迪。
年聲音有些剛睡醒的沙啞:“還冷嗎?”
“不冷了不冷了。”文一一急忙回答,現在覺自己已經是過載狀態了。
“那就好好睡吧。”布雷迪笑了一下,“看上去雨短時間不會停了,明天能睡個懶覺了。”
文一一細聲細氣的應了一聲:“嗯。”
在邊有兩個大暖爐的況下確實不冷了,可是更睡不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