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卡瑪,外面是一片綿延起伏的草原,一眼過去,極遠的地方橫亙著連綿的雪山,霧氣蒸騰下看不真切。我背著包跟著解語花和秀秀后,秀秀似乎在對解語花說些什麼,時不時回頭看看我,我一咬牙小跑上去,但這里海拔太高,本不適合奔跑,等真正追上兩人的時候,已經累的跟狗差不多,撐著膝蓋直氣。
這時,我們已經到了一條溪流邊,高原上沒有大河,但大大小小的溪流卻是很多,我們眼前的這條溪流自極遠蜿蜒而來,輕輕淺淺,在下泛著粼粼波。
我平復下呼吸,解語花正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舒展著雙很是,秀秀關心的問道:“吳邪哥哥,你沒事吧?”秀秀是霍家的接班人,自小就著重培養,手了得,我自然比不上,但被一個姑娘這麼問,我還是覺得有些臉發燒,立刻道:“沒、沒事兒,這兒沒什麼人,總該告訴我吧?”
解家和霍家,因為霍老太的事,明面上已經斷,但這兩人如今湊在一塊,顯然不是為了來旅游。秀秀一頓,目突然越過我的肩膀,看著我后,我會晤過來,側頭一看,只見那個路人甲卻在我后不遠的地方,正環抱著雙手,角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三人。
秀秀示意我靠近些,待三人湊到一,才低聲道:“你怎麼會突然過來?”
我指了指解語花,道:“有些事要問他。”
秀秀瞬間皺眉,目看著玩手機的小花,一幅給我解釋的樣。解語花依舊低著頭,臉也沒抬的說:“你三叔的事我不知道,不過既然你猜測他進了昆侖山,那麼我或許知道他去了哪里,當然,只是猜測。”
我道:“難道我三叔跟你們的目的地相同?”解語花抬頭一笑,道:“小三爺果然老辣了不,那你猜猜我們的目的地在哪兒?”
我翻了個白眼,道:“鬼知道,你他娘的一通電話把我青海來,總不至于是為了跟我打啞謎,再磨蹭,我讓你好看。”一揮拳頭,旁邊的秀秀忍不住笑出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笑,因為霍老太的事,我見到也覺得很別扭,這一笑,時間仿佛回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秀秀道:“吳邪哥,你打不過他的。”
我當即道:“打架不止靠蠻力,還要靠大腦,靠蠻力的,那是牛。”解語花啪的收起手機,‘嘖’了一聲,道:“一年不見,真是……”我問:“什麼?”
解語花撇撇,眼很是同的看著我,道:“真是越來越無邪了。”我懶得跟他爭辯,沒開口,靜靜的注視他,解語花說了聲沒勁,旋即道:“給你看樣東西。”他話雖然這麼說,真正拿東西出來的秀秀,只見秀秀手中的是一本筆記本,打開筆記,從中出一張發黃的紙。
那紙張顯然有些年頭了,只有人掌的兩倍,似乎被撕開過,極不規則。那似乎是一張手繪的老地圖,筆勾勒出的簡陋線條,有無數支線,但主線畫的最,一路延而去,盡頭的地方畫了一扇門。
我整個人在看到那扇門的瞬間就呆住了,那扇門也畫的極其簡單,但那門上勾勒出的鬼面,卻讓我立刻認了出來——云頂天宮,青銅大門!
秀秀道:“這張圖是我最近在整理是看到的,而且除了這張圖,我還發現了這個東西。”老舊的日記本上,字跡很娟秀,我道:“這是?”
秀秀說:“是我的年輕時的筆記,我找到它時,是用木頭箱子鎖著。”
前面記錄的,大多是霍老太的倒斗經歷,秀秀略的翻過,到日記本三分之一突然斷了,然后在翻過幾張空白的紙,上面顯出了字跡。
但這時已經不是日志,而是沒頭沒腦的記錄,有時只有幾個字,有時只有幾句話。
我順著看下去:
北
長白山
汪藏海在哪里?
了,全了,該死的吳老狗,居然我,我恨你。
在南邊?
魯殤王,招兵,鬼璽在哪里?
全是沒頭沒尾的話,但在第二頁,開頭的一句話卻讓我震驚了,不只是因為這句話所傳達的信息,而是那悉的字跡。
那不是霍老太的字跡,竟然是我爺爺的字跡。我爺爺雖然去世,但他好古玩書畫,留下的墨寶有不我都還珍藏著,因此對于他的字跡,我早已經記在心。
這是什麼時候寫的,在和我結婚之后?還是在結婚之前?那時候爺爺多歲?為什麼會在霍老太的本子上留下字跡?
上面寫著:七星魯王宮——巫山匣子墳——天淵棺醇。
顯然,上面寫的是三座墓,其中有我去過的七星魯王宮,而巫山匣子墳五個字,卻被人用筆全起來,難道……爺爺他們當時去過那里?
巫山匣子墳。
巫山匣子墳,那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些地方,我從來沒聽過。
七星魯王宮我和三叔去過,如果爺爺去過巫山匣子墳的話,那麼,那個天淵棺醇指的是?
我看向秀秀,沖我點頭,搖了搖手中的地圖,道:“如果僅僅是這樣,我們不會到這里來,你往下看。”
下面的是對話形式,有時間,但很奇怪,因為每天只有三句話。
七月二十一,是哪年的七月二十一則不甚明了,對話如下:
霍仙姑的字跡:答應吧
我爺爺的字跡:我不敢
霍仙姑的字跡:那你再考慮考慮,沒時間了。
然后是七月二十二:
霍仙姑:“他們什麼都做的出來。”
爺爺:“我再考慮,讓我想想。”
霍仙姑:“我不希你死,快答應吧。”
接下來多是這樣的對話,仿佛霍仙姑在勸爺爺,答應為某些人做事。
他們的對話為什麼要通過書寫的方式,而且能在一天之對答,顯然他們離的并不遠,而且每天只能寫三句話。我反復又讀了一遍,心中有個猜想,于是道:“難道……我爺爺和你,曾經有一段時間被人監,雙方不能見面,并被要求只能說三句話?”我說完,就覺得自己這個猜想有些無厘頭。
誰知卻秀秀皺眉,點頭道:“我們也是這麼猜測,你想,能囚我和你爺爺的是什麼人?”
我心中一驚,有些明白過來,難道是張大佛爺那批人?看這本筆記的時間,應該是很久以前,或許正是老九門初期,難道說,是第一代‘張起靈’計劃的開始,張大佛爺正在脅迫老九門合作?
秀秀見我的神,道:“我拿到這本筆記后,前后反反復復看了不下十多遍,后來被我發現了一個重要特點,你看……”說著,指著每句話的下面,道:“每句話下面都空了一格。”
這本筆記不是現在橫翻的厚皮筆記,在那個年代,那種橫翻的厚皮筆記多是方用的,普通人用的是前翻的草紙本,上面用紅線印著橫線,有些像信紙的格式,但在當時,紙筆都是家境好的人才用,一般貧農飯都吃不飽,更被說看書寫字,因此用紙都很節約,而這本筆記,沒一句話下面都空了一格,因此顯得很空。
我出手指著那些空格,看了半晌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不由問道:“這些空格是有些奇怪,但老九門不至于節約幾張紙。”
秀秀看著我,瞪大眼道:“你真是吳老狗的孫子嗎?”
我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一時有些懵了,解語花一直看手機的腦袋終于抬起來,勾著角上下打量我一翻,然后對秀秀道:“想求證的話,最好驗DNA。”我只覺得渾無力,惱怒道:“到底怎麼回事,跟這有什麼關系!”
秀秀瞪大眼,旋即攤攤手,道:“我當時也只是覺得奇怪,一個人研究了兩個月都不得要領,后來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告訴了我解的方法。”秀秀一手指著在玩手機的小花。
解語花繼續著兩玩手機,咧一笑道:“解的方法是我爸告訴我的,我爸是從二叔那兒學來的,我二叔就是解連環,而我二叔,不出所料,應該是吳三省教他的,而吳三省……”
我比了個停止的手勢,接話道:“是我爺爺教的對吧。”我一時也有些氣悶,看來這本筆記確實有一些奇特的地方,而且是我爺爺的絕學,結果我這個孫子一竅不通,到是饒了十萬八千里的小花解開了。
秀秀忍不住撲哧一笑,道:“你爺爺不想你混這行,不教你也沒什麼大不了,別往心里去。”到頭還要一姑娘安我,我更郁悶了,揮手道:“沒事兒,你接著說。”
秀秀突然拉開羽絨服的拉鏈,將手向口,我嚇了一跳,他娘的,解碼還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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