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不在年高,秤砣雖小千斤,你別小瞧了人!我不管這是誰開的方子,能改就是能改!掌柜的,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李兮掃了眼小姑娘和阿娘,再不使出殺手锏,這小姑娘可就寧肯把自己賣了,也不會用的方子了!
“對啊!敢打賭麼?我們小姐心里有底萬事不怕,你敢麼?敢麼?”小藍架秧子的技久經考驗。
“你要跟我打賭?賭什麼?”胡掌柜又氣又笑,這一大早店里就來了這麼位搗的,偏還是位滴滴的漂亮小姑娘,可真是的!
“也算是請掌柜做個中人吧,我現開方子,不用離魂草,十五副藥治好那孩子的病,十五副藥加一起不會超過五百個大錢,要是十五副藥治不好,我賠給這位大嬸一百兩銀子。”李兮清亮的聲音穿力很強,街上人多,看熱鬧的更多,這會兒已經圍了不人,聽李兮這麼說,人群靜寂片刻,一下子象開了鍋的水。
一百兩銀子夠買五十畝上好的良田了,可不是小數目!
胡掌柜一臉愕然,不等他說話,李兮接著道:“要是治好了,就請掌柜的當著眾人的面,誠心誠意給我道個歉!小藍,拿一百兩銀票子出來。”
小藍從懷里出早就準備好的銀票子,抖開,團團展示了一圈,遞到胡掌柜面前。
胡掌柜沒接銀票子,指著母子三人道:“我答應了可沒用,我就是做個中人,這事得聽這位大嬸的,那是人家孩子的命!”
“你們娘倆的意思呢?”李兮看著小姑娘問道,小姑娘臉蒼白,眼睛卻亮的出奇,阿娘拉了拉,“大妞,你弟弟的命要,不能……”
“阿娘,既然敢賭一百兩銀子,至不會開方子,弟弟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藥也吃了不知道多,也不在乎再多吃這一副,咱們試試!”
李兮幾乎要給大妞鼓掌,真是思路清爽,干脆利落,好孩子!
“嗯!我們愿意!”見阿娘點了頭,大妞重重點頭,兩眼瑩亮。
李兮和大妞娘倆說話時,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后跟著個錦小廝,匆匆過來,管事從后面拉了拉胡掌柜,俯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胡掌柜連連點頭。
“姑娘若能治好這孩子,那就是救了們一家,這事我也得多擔待些,這樣吧,大嬸貴姓?噢!夫家姓魏,魏家嬸子,這位李姑娘我信得過!您放心,若是十五副藥下去,娃兒不好,我給您一百兩銀子!您看怎麼樣?”
這位胡掌柜剛剛還說是騙子,這會兒又拍著膛替作保了!這個彎轉的這麼急,他也不怕閃著腰?!李兮的目越過他,看到了那個錦小廝,好象有點眼!
孫神醫的醫館離鶴年堂不遠,有人要改他的方子這事,也就比風慢了一,就傳進了孫神醫耳朵里。
孫神醫從前是京城太醫院的醫,專門給皇族宗室大臣們看病的,后來年紀大了,告老還鄉,就在太原城里開了家醫館,稱為河東第一名醫。
聽說一個十幾歲小姑娘說他方子開貴了,要改,他連眼皮都懶得抬,改他的方子?哼,就是圣手藥王,也得先掂量掂量!
李兮開了方子給胡掌柜,從鶴年堂出來,剛轉了個彎,就看到了楊公子,楊公子后站著在鶴年堂門口看到的那個錦小廝。
楊公子一件雪白長衫,腰間系著绦,長玉立,纖塵不染,翩然有絕世之姿,看的李兮心神搖。
他夸是謫落的仙子,他自己才是真正的謫仙人呢!
“李姑娘改了孫神醫的方子?”楊公子綻出笑容,如同灑滿街道,灑進李兮眼里,讓下意識的想瞇起眼睛,他的笑容太燦爛!
“孫神醫的方子?”李兮這會兒反應遲鈍,呆了呆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用了離魂草的那個方子?嗯,改了。”
“姑娘是菩薩心腸,那孫神醫……”楊公子正想說那孫神醫心眼小記仇,話到邊又咽了回去,他記仇又怎麼樣?有自己在,憑他怎麼記仇,他能怎樣?他敢怎樣?
“我是說,孫神醫出杏林世家,醫還算不錯。”楊公子折扇輕搖,示意李兮,“難得有空,我陪姑娘逛逛。”
楊公子微微側頭看著李兮,李兮臉頰泛著桃紅,鬢邊有幾縷發散下,濃而長的睫連連眨,眼波流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姑娘覺得太原城怎麼樣?可還喜歡?”楊公子抑住想要幫抿起鬢邊發的沖,用力將手背到后。
“很熱鬧,人很多。”李兮心不在焉的答道,頭微微低垂,目落在楊公子的鞋和長袍上, 他的鞋怎麼能這麼干凈?鞋底一圈白邊白的刺眼……他落步很輕,卻偏偏給人一種充滿力量、極其敏捷矯健的覺?他明明瘦削文弱,可怎麼總覺得他會象綠巨人那樣突然變呢?
好奇怪的覺……
“咱們的醫館,我想到了一絕佳的地方,我陪你去看看?”楊公子眼里都是笑,提醒了他,這醫館開在那里最合適不過!
“好啊。”李兮努力要顯的大大方方,卻不敢抬頭,要是迎上了他的目,肯定臉紅!
“看好醫館,咱們去吃飯,然后我帶你去城樓上看看,從那里俯看整個太原府,最令人心曠神怡。”楊公子興致很高。
“二爺!”明山匆匆趕來,著頭皮上前,“回二爺,戶部的人到了,是梁如海梁大人親自來的,王爺請您趕回去。”
“我知道了。”楊公子臉一沉,不過一瞬,又面如常了,沖李兮拱手歉意道:“實在是不由已,我讓河帶你去看醫館。”
“你趕去吧。”李兮忙擺手示意他趕回去,他不是說梁王脾氣大麼,晚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轉過街口,楊公子上了車,渾的和煦溫暖收的一干二凈,冷聲問道:“梁如海來了?”
“是,梁大人親自帶了幾十個帳房,已經進王府了。”
楊公子頓時神凝重,梁如海是戶部左侍郎,竟然親自到梁地核帳,又這樣一聲不吭突然到了,是要打他個措手不及麼?這是他梁如海自己的意思?還是司馬相公的意思?抑或是皇上的意思?
要好好探一探梁如海的口風,剛才的事……也許能一梁如海的陣腳……
“去一趟孫神醫府上,告訴他,本王晚上宴請梁大人,請他相陪。”楊公子的聲音里沒有一溫度。
明山恭敬答應,孫神醫和梁大人是兒親家。
“藥方的事,好好造造勢,必務要使李姑娘一舉名,這一件事不夠,這樣的事要再多幾件,越快越好!”
“是!”
“讓人看住姓魏的一家,別讓人了手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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