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林可能是罵的累了,暫時停了下來,我也趁此機會斂了斂心神說道:“是,總經理說的對,是我掂量不清楚自己的分量,擺不正自己的位置。我會改。萬蘇科技那邊我會去接洽,爭取讓他們盡快撤訴,不會損害到余氏的利益。”
我“知錯能改”的態度顯然讓余淮林寬心不,即便是之后又“敲打”了我幾番,但是并沒有多為難,很快掛了電話。
收線之后,我靠在辦公椅上想了會兒,最終找出了自己的手機,給陸敬修打了過去。
如果這件事我非做不可,與其被陸敬修發現來找我算賬,還不如提前跟他通個氣。
他那個人……雖然有些驕矜霸道吧,但也許大概可能會有那麼點兒善心,諒一下我的境。
我現在當真是舉步維艱,幾乎是被人上趕著走到這個地步,我也好生無奈的。
這回陸敬修很長時間沒有接通,直到一道溫的聲傳來,告訴我對方暫時不方便接聽電話。
他現在應該是有事,我沒繼續打,而是將手機放在一邊,先去理公事了。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把資料什麼的都整理好,接著又給陸敬修打了遍電話。
比起早上的決心,此時的我不免多了幾分忐忑。
連線的這十幾秒鐘時間,我開始忍不住幻想他接通電話之后的反應。
不耐煩?
嗯,肯定會不耐煩。以前我從不主找事,但最近三番兩次地找到他,就他那脾氣,不劈頭蓋臉地罵我一頓就算好的了。
除此之外,或許還會冷嘲熱諷?不屑一顧?
這也都極有可能,要他陸三公子完全會我的難,那著實是不太可能。
世上的人那麼多,能有幾個像他那樣含著金湯匙出生,之后又呼風喚雨地活著的。
大多數還是像我一樣,被生活的走投無路,或選擇認命,或不甘心,選擇拼一把賭一回。
這次我的運氣還不錯,總算是找到了人。
陸敬修的語氣果然不太好,但也沒到罵人的地步。
我深吸一口氣,斟酌著說道:“陸先生,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余清辭,你最近膽子真是大了。”他冷哼一聲,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冰碴子,“我現在你的什麼了?什麼破事都往我這里倒。再有這麼一次,你自己知道后果。”
說完之后他立馬給掐了線,只留我在原地聽著忙音,一臉懵。
不過鑒于我事先已經有了預想,所以此時面對這樣的場景,竟然沒覺得有多難。
將手機揣回兜里,我走到窗邊,來回踱了幾次,最終下了決心。
還是像余淮林和江崢說的那樣,去找萬蘇科技的人吧。
因為對我來說再沒什麼更好的選擇。
而陸敬修那邊呢,日后若是他真的知道了我打著他的旗號去行方便,到時候來找我算賬的話,我就拿今天的事搪塞他,說我明明想跟你商量來著,結果你二話不說就摔了我的電話,我也很苦惱呀。
嗯,就這麼辦吧,走一步看一步。
……
我以余氏財務經理的名義去約萬蘇科技的老總,結果人家本不搭理我。
也正常,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經弄清楚了,是江崢事做的不地道,不怪人家不近人。
后來我說我是余清辭,陸敬修的妻子,對方的態度驟然彎了180度,當即就回應說,顧總還在外地出差,周三下午回來,約我周三晚上見面。
能約到人已經很好了,時間地點什麼的我也不方便去計較。
只是周三晚上有這麼個飯局,恐怕又沒辦法跟Ian見面了。
我想了想,找出他的號碼給他發過去一條信息:
“周三晚上我有事,我們周六再見吧,不好意思啦。”
他看起來也不是游手好閑的人,應該知道工作為上的道理吧。
之后我再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事實在太多,人什麼的,就算是再食髓知味,暫時也沒辦法去顧及了。
只是我沒想到,在我趕赴萬蘇李總的飯局的路上,竟然接到了Ian的電話。
“Ian?”我看到號碼時有些不可思議,聽到他的聲音之后覺得更不可思議。
這這這……他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第二次了。”他的聲音有些沉,語氣聽著也有些不太好。
而他說的第二次,應該就是我第二次放了他的鴿子。
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地道,我也從善如流地道歉:“是,我這臨時有事,實在沒辦法趕過去了。不好意思哈,周六我一定過去。”
Ian聞言冷哼一聲:“過不來也不用勉強。”
這話說的,怎麼莫名有種控訴加傲的意味呢?
而且他的聲音實在太像陸敬修,有一瞬間我甚至有種錯覺,跟我這麼說話的人是陸敬修……
哈哈哈哈哈。
心里有點爽是怎麼回事。
快要到飯局地點,我趕收回不靠譜的幻想,輕咳一聲說道:“不勉強,我絕對過去,排除萬難也要過去!好哥哥,別生氣哈,過兩天我一定乖乖過去。”
這麼好聲好氣地哄了一番,電話那頭的大爺終于是松了口,只是語氣還有些別扭高冷。
“這是最后一次。”掛斷之前他說。
收線之后我把耳機拿下來扔在一邊,想到剛才跟Ian說的那些,突然無奈地有些想笑。
Ian和陸敬修,唔,這兩尊祖宗不僅聲音像,這脾氣有時候也像的哈。
高冷傲,強勢霸道,偶爾又喜怒無常。
而且他們慣常“欺”的還是同一個人,想到這我又有點兒氣。
他們高興了,我不高興也得陪著。
他們不高興了,我從頭到尾都得哄著。
合著遭罪的人從來都是我。
真是,我欠他們什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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