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糊塗了，如果不是蘇氏的孃，素錦如今也不會變這副模樣。”

傾城覺得，有些地方需要提點張嬤嬤一些了。在這深宅之中，與素錦都是小孩子，若張嬤嬤被有心人迷了眼，還有誰能給們提點呢？

“是，是，是老糊塗了，竟忘了想要陷害我們的素錦丫頭。”張嬤嬤朝著素錦溫和一笑，心中的不安也了許多。

傾城搖搖頭。

“嬤嬤錯了，們要害的不是素錦。”面對張嬤嬤和素錦不解的目，傾城接著說道。

“素錦終歸是個丫頭，那步搖又戴不出去，賣也不好賣，它做什麼呢？”

話已至此，張嬤嬤已經聽出來不妥了，但又不敢確認。

“小姐的意思是……”看向傾城，眼前滿是期。

“若沒有我的授意，素錦又怎麼會這樣做。”傾城沒有給張嬤嬤任何期，而是直接將話挑明。

也知道張嬤嬤良善，又跟隨母親多年，母親的那個子哪裡經歷過這些個骯髒事。可若不說，這次害的事素錦，下次就有可能是張嬤嬤。

張嬤嬤雖然沒有經歷過這些事，但也聽說過許多。不是不瞭解蘇氏的爲人，但一直以爲有夫人在便不會有問題，左右是個妾室，還能害得了嫡系不。

但聽了傾城的話，只到後怕。

“幸虧小姐警覺，老奴糊塗啊！”張嬤嬤跪倒在地，不住磕頭請罪。

夫人將小姐和爺教到的手中，竟只看到眼前事，卻沒有發現暗藏的危機。今日之事，若不是小姐聰慧，怕也是兇多吉。

傾城急忙將張嬤嬤扶起來，說這麼多並不是責罰，只是想要讓張嬤嬤留有防範。

“嬤嬤快起來，如今母親去了，父親向來與我們不親，我與弟弟雖然暫時得祖母寵，但祖母是個清冷的子，這份寵不知道何時便會消失。我們邊就只有您一個老人，有什麼事，還需要您的提點。”

傾城的這番話算是將目前的境代一清，自母親去世後，便想和張嬤嬤、素錦說說這些話，但一直找不到機會。素錦倒是聰明，但總歸是小孩個。張嬤嬤沉穩，想必是和母親待在一起久了，竟也不相信這沐相府並不同表面平靜。

幸好有今日之事，才能藉此說出心中想法。

傾城的話在張嬤嬤腦海中掀起軒然大波，從來不知道在眼中還是個孩子樣的小姐已經考慮到了這麼多，可卻完全沒有察覺，還差點中了別人的圈套。

張嬤嬤心中自責不已，更下定決心不讓今日事再發生。

傾城哪裡想到，不過是點撥了幾句，張嬤嬤已經看了整件事，還爲以後做了打算。不過，這也正是傾城所希看到的。

蘇氏自孃被逐出府後，整個人也踏實了許多。

沐相爺近來越看蘇氏越覺得厭煩，先不說整的那些個事，兒整日做著嫁給六皇子的夢，什麼都不顧的。兒子又是個小娃娃，範先生都說不能揠苗助長，蘇氏卻偏偏教他讀書寫字，一點真都沒有。

索，沐相爺便去了其他姨娘那裡，一來二去，倒讓“落櫻苑”的白姨娘得了寵。

白姨娘是閣大學士之，當年沐相奉命徹查貪污賄之事，白姨娘的母家有了沾染，於是便犧牲庶做妾室，以保家族興盛。白姨娘府也不爭寵，只是守著自己的“落櫻苑”整日發呆。沐相爺剛開始極了那子，後來白姨娘懷有孕，生下兒後依舊淡然。久而久之，沐相爺便不理會了。

白姨娘的兒名沐傾舞，與孃的子一樣，整日待在“落櫻苑”哪也不去。就連沐老夫人恐怕都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孫兒。

只是，這番寵，對白姨娘來說不知道是好事壞。

“小姐，蘇氏派人守在門口，相爺剛回來就被請了過去。底下人都說這是蘇姨娘要開始爭寵了。”

素錦一邊爲傾城端上茶果，一邊說著聽來的

消息。

傾城拈起一塊桂花糕放口中，鬆甜膩的覺席捲整個口腔，霎時覺到滿滿的幸福。如今蘇氏可是顧不上這邊了，有了白姨娘，蘇氏也覺察到危機了。

傾城不覺好笑，蘇氏現在才覺察到危機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素錦，咱們去看看白姨娘。”

傾城披了件外便去了白姨娘的院子。

“落櫻苑”位於整個相府最西端的角落，若不是沐相爺接連幾日的來訪，這裡向來是整座相府最清冷的地方。

白姨娘素來喜櫻花，當年得寵時，沐相爺便讓人移植過來一排的櫻花樹供白姨娘觀賞。如今正逢初春，櫻花點點，的花骨朵含苞放，著珠的晶瑩，閃著芒。不是“落英”尤爲。

“奴婢給大小姐請安。”

“傾舞給大小姐請安。”

白姨娘和沐傾舞聽聞大小姐過來了，急忙出來迎接。話雖恭敬，一句“大小姐”其中的疏遠也聽得明白。

傾城想到沐傾心每次見了都“姐姐，姐姐”的撲上來，就好像倆是親親的姐妹一般，哪會這樣疏離。卻也明白，這大概便是嫡和庶間的常態吧，只有沐傾心那樣的纔不正常。

白姨娘如今不到三十，頭上挽著髮簪，穿著一襲淡，頗有幾分仙子模樣。出塵而不染，傾城大概明白沐相爺爲什麼會喜歡白姨娘了。

窈窕淑君子皓逑，更何況是那近似仙子的了。

沐傾舞不過八歲孩，稚的臉上不茍言笑，早已失去了真的模樣。見到這樣的沐傾舞，讓傾城一下子想到了弟弟。嫡親的大爺尚且如此，爲庶的沐傾舞不知道遭遇過什麼，纔會練就如今的模樣。

“姨娘、妹妹，快請起。”

傾城急忙說道，在眼神的示意下，邊的兩個小丫鬟立刻將白姨娘和沐傾舞攙扶起來。今天畢竟不是來耀武揚威的，這樣正式的行禮讓的心裡也不覺有些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