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終周錦淵在三醫院收到的第一面錦旗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還是沒有掛出來。
而且拉上柳蘭佐證,才讓主任相信他上班時間真的沒搞迷信活……
柳蘭也才反應過來哪里不對,趕賭咒發誓雖然周醫生真的好靈,但他上班時間真的沒有給我算命,我們以前在道觀遇到過所以……
謝敏:“……”
謝敏覺得自己心大起大落,要被周錦淵嚇死了。
然後接下來的一整天,謝敏每隔兩個小時就到周錦淵辦公室來轉一圈,確保他沒有畫符算命之類的,還要他給自己保證。
周錦淵:“……謝主任,我真的不會給病人喝符水!我能是那種不正經道士嗎?”
謝敏:“……”
周錦淵改口:“我能是那種醫生嗎?”
謝敏:“……”
劉淇也在旁邊說:“對啊主任,再說了都沒有病人來掛大神的號。”
又慘又正確的一句話。
謝敏:“好吧,那小劉你多提醒他。”
周錦淵收到的這面錦旗,雖然沒有公之於眾,但很快在部流傳開,伴隨著他診室築基結丹的傳說,在星空下一同閃爍著不滅的芒。
.
假日的香麓山下
“年輕人,就是要多運。”周錦淵說。
“好的哥哥。”容細雪拽著他的手就往上跑。
……
半個小時後
“別跑了……呼,年輕人不能跑太快!”周錦淵喊。
好傢伙,這哪里是爬山,容細雪拉著他就跑,他素質還算好了,都累得像狗,現在不得不掛在容細雪上。
容細雪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扶著他的腰,無辜地說:“是你說多運的。”
“我現在開始想,我到底喂你吃了些什麼,你怎麼……力還好……”周錦淵汗流浹背,借著容細雪的力慢慢走。
容細雪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我們在觀景道走一走,再去道觀參拜吧。”
香麓山全部區域其實很大的,香麓觀只是在主峰上,每到節假日,來爬山的市民絡繹不絕。加上最近天氣開始涼爽起來,這裏也就更熱鬧了。
周錦淵休息了一會兒才好點兒,但也沒力氣走太快了,他鬆開放在容細雪肩上的手,才剛下來,就被容細雪牽住了。
“我拉著你走。”容細雪對他一笑。
到了一個觀景平臺上,就更加熱鬧了,還有攤販售賣東西,有紀念品,也有吃喝的,他們甚至看到了賣藥材的——香麓山以前就產優質藥材,畢竟是道士修仙的天福地。
現在野生的肯定找不到了,但附近還有個種植基地。當然,這些不見得是基地出來的,沾沾罷了。
“麝香,優質麝香,品包裝!”
“天麻——”
“滋補佳品了啊,人參,老人、病人買了大補元氣,氣虛不用急!”
周錦淵看了一眼,有只用塑膠袋裝的,也有商品包裝的,他自己的專業就需要學中藥,小雪更不用說了,一眼看過去,品質明明白白。
商販還以為他們有意購買,不知道兩人只是職業病發作來看看,還打開一個盒子:“小夥子,三十釐米長的人參娃娃,買回去給家人老人補補啊!”
那人參都快懟到周錦淵面前了,容細雪劈手就將盒子撥開,一手攥住。
的確形狀像個娃娃一般,他看了兩眼,面無表地道:“這不是人參。”
容細雪也沒有特意放低聲音,周圍遊客本來就多,紛紛側目。
商販沉下臉:“說的這什麼話,這不是人參是什麼?”
容細雪打量他幾眼,“您是特意進的這藥,還是被騙了?這是商陸的,功效和人參不但不同,還有毒。”
這下可有熱鬧看了,遊客們盯著猛看,還小聲議論,商陸又是什麼,和人參長得一樣嗎?居然還有毒?
商販急了,想把盒子搶回來,但容細雪把著盒子,他本搖不得。
容細雪視無睹,繼續道:“人參是灰黃,商陸是土黃;人參紋理明顯,商陸只有凸起的皮孔;人參的橫切面是花心紋,商陸橫切面是環紋……還要繼續說嗎?”
這個時候周錦淵還要添把火,把工作證給拿出來了,表示自己就是中醫科大夫。
現場就有人搜索,果然查到商陸和人參的區別,那盒子裏的本就是冒充人參的商陸,二者的價格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更別提商陸是有毒的。
“太缺德了吧,居然賣假藥,不知道剛才有沒有人買了!”
“別讓他走了,我打電話舉報,是不是要打給食藥監局?”
“等等,我也是被藥材商騙了啊!”商販已經被淹沒在群眾的海洋裏了。
連著最先揭的容細雪和周錦淵都被到了邊緣……
容細雪手裏還拿著那盒商陸呢,他好笑地道:“就算當做本藥,這炮製得品質也不合格啊,只能銷毀吧。”
“雖然作為藥材已經失格了,不過你知道嗎?呂祖曾經傳下法,長人形的商陸,在七七四十九天的煉製作法之後,可以製耳報神,為主人預報禍福。”周錦淵把裏面的商陸拿起來,在手中端詳,“但是,人形商陸可遇而不可求?”
容細雪:“!!”
周錦淵語氣縹緲,“其實,這種人形的商陸,最容易招來遊魂。說是神,其實是鬼……”
容細雪怕打擾了這種氣氛般,屏息道:“哥哥,那你知道這種法嗎?”
周錦淵把商陸一下砸在他頭頂,“你有沒有事啊,這玩意兒能說話你都信!”
容細雪:“……”
周錦淵叉腰道:“哥哥和你爺爺怎麼教你的?《中藥學》學到哪兒去了?”
容細雪把打了自己的商陸搶走了,一彎腰,腦袋埋在周錦淵肩膀上,眼中閃著一點笑意,口中卻道:“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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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針循經傳到其他部位時,你的手底也能覺到沉、……”周錦淵正細細給劉淇講解燒山火針法,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劉淇大有長進,並不是針後立刻產生熱,但針強烈,過上十幾分鐘,針傳導,也會有熱氣湧。
不過,這種現象暫時還不穩定,需要更長期的練習、悟。
饒是如此,劉淇也已經很滿足了,短短時間就能有這樣的效果,除卻自己的勤,還有很大原因是周錦淵的傾囊相授,把每一步都講得極為細緻,還配合上許多案例。
“大神,我一直都覺得奇怪,你這既然是家傳的醫,我們怎麼沒聽過你家裏人的大名?”劉淇有點好奇地道。
周錦淵:“你要是道士,肯定如雷貫耳。”
劉淇:“……”
“我開玩笑的。”因為他們也老拿自己的道士份調侃,所以周錦淵時不時也反調戲一下,“不過和修道也有一定關係,我爸不是張揚的人,從來不做什麼廣告。但你要是去我老家,知道他的人還是很多的。也有數同行瞭解。”
“我懂了,你們是一邊行醫一邊修仙,哈哈,路子和我們不一樣。”劉淇正說笑著,發現有病人掛了周錦淵的號,“下次再學!我一下!”
也難得,有病人來了,周錦淵了號。
不一會兒,進來一男一,的走在前頭,手裏拿著病歷本、診療卡。
長得極豔,穿戴也珠寶氣,據劉淇從朋友那裏學到的知識,背的包沒有幾萬拿不下來,首飾就更不用說了。不過,即使是化妝品也掩飾不了疲憊的神。
後面跟著的男士,樣貌倒是相當,中不足的是頭髮略顯稀疏,即使刻意掩飾也不難看出。兩人行跡親,想必不是夫妻也是。
士坐了下來,開口就道:“周醫生您好,我朋友黃天霖介紹我過來的,他說你醫很好。”
非但如此,介紹時還特意和說,別看醫生外表年輕,但真的有實力。還有個好,那就是來了就能看病,不像其他老醫生拿了號要排隊……如果這真算好的話。想。
“您好。唔,下次就診還是不要化妝,需要看您的臉的。”周錦淵心裏慨,黃天霖就是黃總,看來真的給他介紹病人了啊,他接過診療本,“姓名?”
士道:“吳沉玉。”
周錦淵問診,記錄了一連串的況,這位吳士三十三歲,已婚,旁邊那位的確是丈夫。主訴的是,半年來一直失眠不寐,不吃藥就徹夜難眠。
一開始還能睡上幾個小時,到了最近一個月,癥狀越來越重,才至徹夜不眠的地步,同時還心煩頭痛、心悸氣短、工作都沒什麼力氣了。
從出現失眠癥狀起,吳沉玉就有服用安定片,後來效果沒那麼好了,還換過藥,也不敢久吃,畢竟長期依賴藥眠,導致也有一些不良反應了。
後來改投中醫,找的中醫院的老大夫,針灸,吃藥,可惜也不持久,仍是不見好。還把以前用的藥名、方子等都帶來了。
“我這是神經衰弱,唉,越失眠越心煩。”吳沉玉著額頭道。
周錦淵已經切過脈了,再看吳沉玉以前醫生開的方子和針灸時的取,一看就是懸壺已久的老中醫開的,遣藥很是對癥。
要讓他本人來開方子,也不過如此。
這就奇怪了,周錦淵一開始在把脈時還覺得不難治,這方既無效,他細想一遍,覺得自己一定有失察的地方,繼續問診:“那你是因為什麼事心不好?”
“就是……還不是生意上那些事。”吳沉玉說道。
周錦淵剛要說話,吳沉玉的手機響了,和周錦淵說了聲抱歉,接通了電話,是下屬打來請示的,俐落地吩咐了幾句,然後苦笑道:“剛剛才說,都是生意上那些事,這就來了。真不好意思。”
“沒事。”周錦淵才說了一句,吳沉玉的手機又響了,他直接一抬手,示意吳沉玉繼續,反正他也沒病人。
而且他觀察吳沉玉的做派,總約覺得抓到了什麼脈絡。
吳沉玉不好意思地接起:“喂?老班長啊,好的好的,我記得啦,我們家老趙啊,哈哈哈,可能沒時間……誒?不用了吧,咱們聚就行了,遷就他做什麼……對對,呵呵,老趙就不去了,以後,以後再說吧。”
吳沉玉講了兩分鐘,才掛掉,“實在不好意思,您繼續吧。”
此時,通過對吳沉玉的觀察,周錦淵已然心裏有數。
“沒事。”周錦淵說道,“我給你講一下病,你的神經衰弱,用中醫思路,屬於心脾兩虛、心神失養造的不寐。不是失眠導致心神不寧,而是心不好導致的失眠,然後再惡循環。
“你的這個病呢,也不難治。但是我給你說治療方案之前,你先去給你丈夫掛一個號。”
吳沉玉和丈夫都一臉驚疑,“啊?為什麼?”
明明是來看病,卻丈夫也去掛個號?
周錦淵看了一眼,“你的失眠,本原因是煩心你丈夫一直在髮,幾近頭禿,加上工作勞累導致的。”
吳沉玉夫婦:“………………”
吳沉玉有點不好意思,又懵的,“啊,那個……我家老趙的確髮,但是……”
“吳士,剛才您接到工作上的電話,可以看出來忙碌卻遊刃有餘,反倒是在說到自己丈夫時,反復看他,語氣閃爍,面擔憂。”周錦淵說道,“您說,這病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他本來也在奇怪,幸好吳沉玉接了電話。要不是這兩個電話,他還真不一定想得明白。
他沒有講得太直白,吳沉玉十分重視外表,打扮緻,丈夫看起來不拘小節一點,但穿戴風格和一致,顯然是打理的,尤其髮型、造型遮掩衰敗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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