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我說的鋦釘修補之法。”林清淺將紙張推到老師傅的面前,“這圓形是我按玉佩形狀大致畫出來,里面歪歪斜斜的線,是玉佩拼在一起背面的隙,而隙旁并排的黑的點,是需要你利用工在玉佩打出來的孔,這是至關重要的一點,打孔不能將玉佩打穿,這一點,老師傅你能做到嗎?”
老師傅著白花花的胡子沉思了片刻,“雖小姑娘的要求不易,但老夫相信多花費些時間,應當能辦到。”
林清淺松了一口氣,要知道鋸瓷最重要一環是用金剛鉆打孔,這里肯定沒金剛鉆,還擔心老師傅做不到。
“那就好,下一步就是制作鋦釘了。”
林清淺拿起筆又在紙上畫出鋦釘的形狀,跟現代訂書機的釘子一模一樣,不過制作等方面需更良些。
“老師傅,你看,這就是鋦釘的形狀,由金或者銀來制作,釘腳必須和你打在玉佩的孔差不多,不能太長,長了會把玉佩打穿,短了釘子會勾不住,鋦釘制作完后,用木錘往孔里砸釘便完了,這一切過程都需萬分小心仔細。”
林清淺一口氣把鋦釘修復技藝講述了一遍,咽了咽口水,問道:“老師傅,你覺得如何?能做到嗎?”
“這……”
顧長庚
隨著老師傅話語的停頓,心中一。
下一秒,老師傅點了點頭,“小姑娘所說之事,老夫不敢保證一定能完全,但可以一試,老夫定盡力而為之,不過小姑娘這鋦釘修復技藝,是從何得知?老夫平生真是聞所未聞。”
林清淺甜甜一笑,“如此,我先謝過老師傅了,這……我曾在一本書中見到過,并未真正見過此技藝,今日不過將書中所說,全都講出來而已。”
老師傅出恍然大悟的表,“哦,原來如此,看來著此書者,必是技藝超群的高人。”
“老師傅,這玉佩按照說的法子,真的能夠修復?”顧長庚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雖無法將玉佩修復如初,可也正如小姑娘所言,修復后瑕疵會是最小的。”
顧長庚面上一喜,“多謝老師傅,那……”
話語還未說完,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在后堂響起,“謝什麼謝,誰答應幫你們修玉佩了。”
后堂門簾被掀開,一名四十出頭、材胖胖的婦人掀開后堂的垂簾走出來。
打量了林清淺顧長庚一眼,市儈地說道:“我剛才在里面聽你們講了半天,這麼復雜的修復過程,多耽誤工夫,若想讓我們幫忙修復,這工錢不能于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這……能否再些?”顧長庚面難。
他上只有五兩和一些碎銀,這還是顧伯將僅剩的銀兩都給了他。
“蕙蘭,你這不是故意為難這位小公子,修復玉佩過程的確復雜,可用不上五十兩之多啊!”
要知道,五十兩足夠普通人家幾年的吃穿用度了。
胖婦人冷哼了一聲,“爹,你是不知道,這鋪子我們租得要錢,我們一家吃喝拉撒要錢,你兒子又不外出干活,我們一家全指這個鋪子掙點小錢過日子,你要是幫這位小公子修玉佩,耽誤了其他首飾打造,我們一家喝西北風去嗎?”
“我……”老師傅被堵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清淺何嘗看不出對方獅子大開口,可玉佩對顧長庚意義非凡,他們如今只能甘愿被宰。
轉頭對春夏小聲問道:“你上可帶了銀兩出來?”
春夏掏出了淡紫的荷包遞給了林清淺,“小姐,奴婢上只有這三兩多的銀子,這是昨日管家剛發的月錢。”
林清淺拿過荷包掂了掂,“先借我用用,等回府后,我會一分不的還給你的。”
林清淺轉而看向了顧長庚,“長庚哥哥,你上帶著的銀兩,也一并給我吧。
”
經過剛才鋦釘修復技藝的事,顧長庚破天荒沒有質疑林清淺,將荷包摘下來遞給了。
林清淺把兩個荷包放到胖婦人面前,笑容可掬地說道:“大娘,你看,我們今日出來的匆忙,帶的銀兩不多,你看能不能打個折,給我們算便宜些?”
胖婦人掃了一眼兩個荷包,拿準他們在乎玉佩,有恃無恐的樣子。
“這才不到十兩吧,差得也太多了,不行不行……要是給不起銀子,請你們另找高明吧,反正我是不信這京都城,還有哪家鋪子能有我們這的手藝好!”
林清淺得沒法子了,手把自己頭上的簪子和耳環取了下來。
“大娘,我們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銀兩,你看這些首飾來抵,如何?”
胖婦人心了,瞥了幾眼林清淺放在柜臺的首飾,看得出都不是便宜貨。
但還是裝作不滿地嘀咕:“可這也值不了五十兩啊……”
“那加上這個夠了嗎?”林清淺將手腕上鐲子摘下放到胖婦人面前,“這可是上好的翡翠鐲子,就算拿去當鋪,也一定不止值五十兩吧。”
春夏見林清淺要把鐲子抵出去,臉都變了,急忙阻止。“小姐!不可!這是五夫人臨走時特意留給你的。”
林清淺猶豫了一下,雖然覺得對不起原,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拉近和顧長庚關系,日后慘死的可是啊!心中決意要將翡翠鐲子抵出去。
“春夏,長庚哥哥的玉佩是我摔碎的,無法將玉佩復原,我已十分過意不去,再無法為修復玉佩出一份力,我定會寢食難安,你忍心見我如此嗎?”
見林清淺滿臉愁容的模樣,春夏急聲道:“奴婢自是不愿見小姐傷懷,可這鐲子畢竟是五夫人留給你……”
顧長庚眼神復雜的著林清淺,今日不是第一次疑,這真的是林清淺嗎?
就在幾人僵持不下之際,胖婦人唯恐林清淺會反悔,見好就收,將銀兩和翡翠鐲子、簪子等都攏到自己面前。
“算了算了,打開門做生意的,今日當我吃點虧,便宜點幫你們修復那玉佩。”
林清淺眉眼一彎,笑道:“多謝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