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雖然心理扭曲,但應該不會這麼愚蠢。除非這件事對蘇家來說是有害的,但對蘇羽自己而言,反而能得到好。
思路一理順,蘇喬就恍然大悟:“里應外合?”
他轉頭看駱云深尋求認同,眼睛圓圓的,滿臉想出答案的雀躍,像個討表揚的小朋友。
駱云深頷首。
蘇喬的思路只到這里,駱云深卻清楚,所謂里應外合,那個“外”才是問題的關鍵。這批貨品不能按時付,蘇家損失訂單,外貿公司自然會另外尋求其他的合作方。
毀壞貨的目的,原本就是這個。
外貿公司需求量大,蘇家需要大批人力力投才能按時出產,同行業其他公司也是如此。可想而知,假如這個時候某家公司有大批貨品可以立即付,必定能談下這筆大生意。
想知道是哪家并不困難。
食品有保質期問題,罐頭食品和醬料市場份額也相對固定,因此不會大批量囤積,每個季度的產量相差不大。只要查清楚哪家公司近期沒有大筆訂單,產量卻遠超往常,就水落石出。
這些事駱云深并未跟蘇喬細說,只道:“稍后我會打電話給蘇伯父,跟他說清楚。”
蘇喬不知道怎麼,對駱云深有種莫名的信任。聽到這句話,懸著的心就落下一大半,連忙點頭,又說:“謝謝駱先生。”
駱云深:“不用。”
下車時蘇喬把大兔子從后座拖下來,著兔子耳朵站在車門旁邊,磕磕地說:“駱、駱先生……”
駱云深降下車窗看他,面平靜而淡漠。
蘇喬心虛地站著,臉有點紅。他有些糾結,心想他們是要結婚的呀,怎麼到現在連手都沒牽過呢?駱先生看上去好像不會主做這種事……他能自己努力一下嗎?
或者……不止牽手,可以親一下?
駱云深見他沒靜,只得出聲:“蘇喬?”
蘇喬一下回過神。他猶豫了好幾秒,本來想大膽一點,但對上駱云深的目就心里打鼓,終究沒好意思。他想了想,把兔子玩偶抱起來,拎起一只前爪,按在自己上。
駱云深:“……”
他以不善地目注視那只布偶,好像兔子造型的棉花團十惡不赦似的。然而下一秒,他的側臉就被蓬松的兔爪住。
駱云深一怔,卻只看見蘇喬整個人藏在玩偶背后,聲音悶悶小小地傳出來:“駱先生再見。”
第11章 邀請函與戒指
商議好婚禮日期后,駱蘇兩家聯姻的消息就對外公布了,與消息一同發出的,還有婚禮邀請函。
晉城的在各版報紙和自上用大篇幅描述了這件事,幾乎在一天之,就傳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宋家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宋聞星注釋著桌上絳紅燙金的婚禮邀請函,臉沉郁。他單手翻開,看到上面“駱云深”和“蘇喬”并列寫在一起,覺得無比刺眼。
大概是為了彰顯誠意,邀請函上兩個人的名字是手寫然后掃描印刷的。駱云深的字風格偏,筆鋒凌厲,蘇喬就規規矩矩,像做作業一般。
反差這麼大,堆在一,卻顯得很和諧。
不知道是不是設計師別出心裁,兩人名字的寫也被擺了出來,“深”和“蘇”恰好是同一個字母,于是兩個“S”疊在一起,“LYSQ”四個字母作為底紋,鋪滿了整張邀請函。
好像他們兩人不可分一樣。
宋聞星指尖點著邀請函,長長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怎麼會呢?啾啾要跟別人結婚了?
小時候他明明跟在自己后面,笑得那麼可,難道這一切他都不記得了嗎?
宋聞星靜了靜,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電話那端很快傳來聲音:“喂?”
“小羽。”宋聞星語氣帶著點慍怒。“我讓你轉告啾啾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跟他說?”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隨后是蘇羽不解的聲音:“我說了。怎麼?”
“那……”宋聞星嗓音干。他著那張婚禮邀請函。“啾啾怎麼會……”
“怎麼會和駱云深結婚?”蘇羽說。
宋聞星:“……”
“原因很簡單。駱家和宋家……”蘇羽語氣略帶點同和了然。“啾啾也這麼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宋聞星張了張,沒說出話來。
蘇羽頓了頓,又道:“上次跟你提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話題,宋聞星神一變。他低聲道:“我幫你有什麼好?”
“我接手蘇家之后,以低于市價百分之三十的價格出售至一半產業給宋家。”蘇羽道。“還有蘇家醬料的方,我會想辦法弄到手。”
宋聞星:“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幫你。”
他這麼毫不猶豫地答應,引得蘇羽輕輕笑了笑。隨后,蘇羽又道:“還有一個條件。”
宋聞星:“你說。”
“為了確保你不會反悔。”蘇羽道。“我們之間應該有法律關系作為保障。”
“什麼?”宋聞星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羽直截了當地說:“我們得結婚。”
宋聞星:“……”
宋聞星驚怒道:“你瘋了?你是啾啾的哥哥!”
“那你說,除了婚姻關系,還有什麼能保證你不會反悔?可別說簽合同,這種事能白紙黑字的寫出來嗎?”蘇羽道。“如果你不答應,那這件事只能到此為止。”
電話兩端陷長久的沉默,久到蘇羽以為宋聞星不會回答。
但最終,宋聞星還是說:“好。”
蘇羽在心里笑了笑。他們果然是一類人,喜歡和都沒有意義,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只要有更大的利益……什麼不能放棄呢?
“我還想見啾啾一面。”宋聞星道。“跟他把話……說清楚。”
蘇羽的目的達到,不想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只好忍著不悅,道:“我會幫你安排。”
-
七月底,駱家和蘇家一同到酒店試菜。另外捎帶一個湊熱鬧的駱星杼。
婚宴安排一點差錯也不能出,待客的菜品更要慎之又慎。因為婚宴在駱家經營的酒店辦,所以一應材料都用了最好的,燕窩鮑魚、松茸鵝肝之類擺了一整桌。
這些東西不見得多人真吃,但婚宴上沒有,就顯得怠慢。
蘇國安看著覺得還不錯,最先端起自己面前那一盞湯魚肚。
白瓷盅,湯品呈現出人的微黃,魚肚雪白。一粒枸杞漂浮在湯面上,尤為顯眼。蘇國安先喝湯,濃郁醇厚的咸鮮味在舌尖打轉,咽下去時無比熨帖,令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廚的手藝值得稱贊,鮑鵝掌、蔥燒海參等都料理得不錯。
蘇國安還在細細品味那道湯魚肚,就聽邊蘇母說:“這道干貝蛋羹味道普普通通,不如換了吧?”
駱母聞言,也去嘗了嘗,隨后驚訝道:“真的。要是不說,我都嘗不出來是干貝蒸的,放涼了有點腥,吃起來和一般的蛋羹沒什麼差別。”
一桌人都去嘗那道蛋羹,蘇喬也舀了一點。
不知是不是泡發時間不夠,切碎的干貝還有些,腥味也沒能完全去除。這樣放在蛋羹上蒸出來,除了給這道菜增加不必要的腥味和價錢,并不能使它更好吃一點。
大廚做有其他食材輔助、味道重的海鮮有一手,這種只靠原本的味道取勝的菜品,就一籌莫展了。
所有人一致同意換掉干貝蛋羹,在另選什麼菜這個問題上卻沒有達統一。
蘇母和駱母想換一道海鮮粥。
蘇父卻道:“海鮮粥有什麼好吃的,不如換干燒鴿。”
蘇母覷他:“那你不要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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