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舒就從賓館下來了,眼神還不錯,老遠就看見我在這兒,嬉皮笑臉地走了過來。
我白了一眼,竟然穿著一件白的連,還配了涼鞋。沒想到那個紅小包裏裝的就是服,本以為有什麽吃的。
“還看,昨晚上是不是沒看夠啊你?”可能是發現我的眼神不對勁兒,才橫眉豎眼地瞪著我說。
我沒說話,有氣無力地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籠包,示意坐下說話。
“嘻嘻,這還差不多。”又換了臉,笑嘻嘻地坐我對麵。
“龍虎山你不能去了。”我開門見山地跟講。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臉上冷冷的,不是計較昨晚挨揍,隻是擔憂如何尋找淩雲觀的事。
“昨晚上不知道你給我送爪啦,對不起哦,下次不打你了。”舒竟然給我來這一手人計,溫溫地看著我,把我心裏都化的麻麻的。
“不行,後山危險,堅決不讓你去冒險。”還好我把持力夠好。
“沒關係,我不讓你背,不讓你照顧,就跟在你後頭,我保證不你累贅行不行?”還給我杠上了,一本正經地道。
我又搖搖頭,生命安全豈能兒戲?
“啪”的一聲,令我萬萬想不到,舒突然板著臉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兇地瞪我一眼,本以為要發怒,誰知突然又雙眼迷離的看著桌子,帶著哭腔說:“那你昨晚上都看了……你賠我的青春,賠我的眼淚,賠我……”
舒剛才那一掌拍得老響,早把周圍人的目給吸引過來了,現在又套上這句,我頓時覺有一雙雙眼睛看賊似的盯著我!
“別說了姑,走吧。”我無奈地把包子錢拍在桌上,臉上無的趕扯呼。要是再讓舒死纏爛打下去,保不準別人拿我當負心漢,揍我都有可能!
舒樂得眉開眼笑,蹦蹦跳跳地跟在我屁後頭:“喂,你真好,要不我請你吃零食,就當給你賠禮道歉?”
我回頭白了一眼:“別老喂喂喂的,我有名字。”
“那就你劉海?嗬嗬,這名字真好聽。”一高興,竟然懂得拍馬屁了。
我頓時拿沒辦法,閉著眼睛拍了拍額頭,好吧,哥們兒總算知道孩子的威力了。
舒強行拽著我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煙酒茶小店,買了幾大包零食給我塞進背包,可我沒高興,最後要付錢時,我看到營業員的眼神有點兒鄙夷,隻好著頭皮搶著付了。
說實話,舒是個生意家庭中的大小姐,錢有的是,可從出發以來,就連火車票都是我給買的,為總是哥們兒這窮付錢呢?又不是男朋友,覺真他娘的虧……
龍虎山前山是旅遊勝地,離這兒不遠,很多的士司機大清早就開始客了,我們很快就抵達龍虎山景區門口。
前麵景區倒漂亮,青山綠水的,還有很多早起的運者,看起來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但我知道,後山跟這兒是天差地別。
公路旁有位清潔工大姐,我怕從正門進去有圍牆,進不了後山,就讓舒問了一下。
果不其然,去後山還得圍著景區邊上繞,直到盡頭看見一條崎嶇的山路為止。
圍著景區邊上繞的時候,我語重心長地勸阻了舒老半天,可就是聽不進去,還問我是不是怕花我錢。這句話明顯是堵我後路的,讓我無言以對。
這姑娘,說大沒腦吧,有時候歪理一套一套的,我懷疑都沒人能與匹敵。
倒興,一路上說說笑笑的,時不時還挽著我手腕走,不過反應過來後,又說我流氓,搞得我實在沒話說了。
景區麵積忒大,足足繞了半個小時,我們才走到邊緣,這裏是一道大峽穀,兩邊都是高聳雲的大山,有一條不算是路的槽直深山,應該就是這兒了。
舒穿涼鞋本就不方便走這種山路,隻好把包裏的休閑鞋拿出來換上,我們兩個這才興高采烈地往峽穀裏麵走。
七月的天很熱,雖然此刻太還沒升起。遠遠向對麵高聳的青山,都能覺到一子熱流在湧。
還好舒是個練家子兒,除了力比我差了一點,其他方麵還不錯,沒有其他大小姐的矯習慣,摔了從新爬起來,也沒讓我背沒讓我扶,應驗了剛才那句話。
小路兩邊都是叢林,沒有岔道,我們又不認識路,這隻能跟著路一直走,半個小時後來到峽穀中間。
前麵有一條溪流,穿梭在兩座大山中間,“嘩嘩”水流聲不絕於耳。而兩旁的叢林已經加劇了鬆樹林,一片原始荒涼的場景,我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尋這傳說中的淩雲觀。
我們累得滿頭是汗,舒早就想休息了,看到溪流,更是不再猶豫,拉著我跑到溪邊,先澆水洗了把臉,然後又掉鞋子,把小腳丫子進水中攪和,跟個小孩子一樣淘氣。
我放下包,直立子看向峽穀裏麵,發現這條路左邊高山的山腳,有道白皚皚的峭壁,以野外生存的機巧來講,我們應該去那兒跟著走,避免迷路。
“你也來呀,這樣能避免腳上長痘痘呢。”舒攪和著溪水,齒笑著給我說。此刻的笑或許是發自心的,覺非常迷人,讓我心頭怦然一跳……
溪水清澈見底,頂多齊我腳腕子那麽深,我幹脆也拖了鞋,可正當捋起子,準備下水的時候,後忽然傳來一種清脆的敲擊聲,就跟和尚敲木魚一樣。
回頭一看,沒想到還真有個白胡子老和尚站在我們後,他的胡子都快趕上舒的頭發那麽長了,臉上笑容可掬,一臉和善地看著我笑。
“師傅,您有事嗎?”舒禮貌地問和尚一句。
“阿彌陀佛,敢問兩位施主來此有何貴幹吶?”和尚的笑容非常慈祥,但我卻覺得他笑裏藏刀,這是直覺!
不對勁兒,龍虎山是道宗的地盤,他一個和尚來這兒幹嘛,皈依道門?還有,這裏隻有一條路,轉眼間他就出現在後,難道從樹林裏蹦出來的?
我搶在舒前頭說:“哦,我們來遊山玩水。”說著故意拉起舒的手,“我們是恩,師傅,您是不是要給我們求一姻緣吶?”這話就是為了試探這個和尚,他是不是衝我們來的,一試便知道。當然借機占占舒便宜其實蠻痛快的……
“嗬嗬嗬,這位小施主是騙不了貧僧的,兩位施主是普通朋友,來龍虎道宗求貴人吧?”
“哇,您怎麽知道?我和這六害確實不是。”舒大驚小怪的說一句算了,還給我弄了個外號……
我也非常驚訝,但不是因為前者,而是,他竟然猜出來我們來這裏的原由!
我頓時肅然起敬,看來這是個高僧,而佛門中人心善是人人皆知的。就恭恭敬敬地問和尚:“師傅,那您找我……?”
和尚笑著從袖子裏緩慢地取出來兩串手戴那種珠子,紅紅的,看起來非常有澤。
他遞給我:“施主,龍虎後山不收無緣者,不了後山,活不過前山,我看兩位施主投意合,又與貧僧有緣,這兩串佛珠贈與兩位施主,可保你們平安進龍虎道宗,阿彌陀佛。”
我看他手一直舉著,也不好意思推遲,索收下珠子,正要謝和尚時,他已經敲著木魚回頭往山外走去了,袈裟隨著微風拂。
“謝謝師傅,請問師傅法號啊?”我高喊了一聲。
“貧僧有法無號,宣揚我佛慈悲,來日施主獨闖地府,我佛自會相逢,阿彌陀佛……”
和尚最後一句剛說完,周圍突然刮過一陣狂風,把兩旁的樹枝吹來擋住了我的視線。狂風頃刻間停止,再往和尚那方向看去,我的天,悠長的山路上,空無一人!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我死後的第三年,從墳墓中走出。 出馬行道,走山揚名。 爺爺說,我是半死之身,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