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的力都沒了。
回家後,不用被盯著學習,他竟然百無聊賴起來。
打了會兒遊戲,看了會兒電視,又在庭院裡溜達了幾圈,還不到八點,江畫就在床上滾來滾去,無聊得快死了。
系統:“平時你天天嚷嚷著要玩,怎麼讓你玩,你又嫌無聊了。”
江畫同樣不解,深思慮後,他煞有介事地說:“可能是習慣。”
系統:“啥?”
江畫:“白蓮花說的,不行,我絕不能養學習這種惡習!”
翻出手機,江畫準備再玩會兒遊戲自救,一解鎖,先看見了條未讀消息。
【yeah:你去哪了?】
他下午急著寫題,一直沒看手機,此刻終於想起趙夜白。
晾了人家一下午,江畫心頭湧上愧疚。
【話梅糖好吃:我回學校了。】
【話梅糖好吃:看你睡著就沒醒你。】
過了很久,趙夜白才回了個‘哦’,冷淡的態度很像是生氣了。
江畫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過了一會兒,趙夜白又發來了消息。
【yeah:[笑不出來]】
【yeah:周末見個面吧。】
【話梅糖好吃:我不想玩。】
【yeah:嘖,誰帶你玩,聊聊越歌。】
最近進度良好,江畫沒什麼想請教的,但趙夜白的後半句話,讓他實在沒法拒絕。
兩人將時間定在周日,放下手機,江畫翻來覆去地猜想趙夜白會和他聊什麼。
最差的可能,就是趙夜白突然覺悟,發現自己對越歌是真心的,然後想方設法挖走他的家教。
江畫提起了警惕,畢竟趙夜白連說壞話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越歌打這麼多份工,一定很缺錢,如果趙夜白真的出高價,越歌沒準真的跳槽,趙夜白明擺著是個有錢人。
江畫拿起手機,火急火燎地把下周的補課費轉給越歌了,多轉了一倍,其名曰教得好漲工資。
錢發出去,他才松了口氣。
系統:“你有點杞人憂天吧,白蓮花喜歡你,你撒個,他不會教別人的。”
江畫擋住額頭,哼哼道:“你懂個屁。”
漲錢的一小半原因是趙夜白帶來的危機,更多的,算是他笨拙的幫助方式。
就算在談,每天都要教他,周末還要打工,不用想都知道多辛苦。
雖然越歌完全沒表現出來,但最近江畫總忍不住去想象那種生活。
他有試探的問過越歌,是不是很缺錢,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白蓮花不會說謊,可帶歪了百分之二十五的白蓮花可不一定。
“他家裡有事才請假,說不定很需要錢。”江畫翻了個,困意上湧:“反正我有的是錢。”
系統:“那你乾脆把兩年的都預付了,這樣他就跳不了槽了。”
江畫瞬間清醒:“...你也太機智了。”
兩年,一天三百,大概是二十萬。
轉帳不太方便,江畫吩咐管家辦了張卡,打算下周就給越歌。
這樣帶歪之前,他就跑不了了。
........
周六對於江畫來說,又是過分愜意的一天,而這一天,江父江母旅了一個月的遊,終於舍得回家了。
從小到大,老爸老媽這種間歇失蹤不計其數,江畫總是習慣不了孤單寂寞,以前會去找喬修遠和蘇聞陪伴,現在兩人不在,他又有越歌陪著,竟頭一次覺得老爸老媽回來早了。
實際上,一個月對於經常出差旅遊的父母來說,也的確算早的。
被江母親近了半天,江畫好不容易掙,問:“你們這次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江母在江畫上比量著新服。
“還不是修遠上次那麼說,媽媽發現最近好像確實有點忽略你,就趕回來了。”江母可憐兮兮地賣萌:“寶貝,你會怪我嗎?”
江父雖然一直沒搭腔,此刻明顯也很張地豎著耳朵。
不管是面對父母還是面對別人,江畫都心,好哄得要命,何況這次他是真的沒有埋怨。
早,江父江母回來,他才比較驚慌。
“我沒怪你們。”江畫不自在地問:“喬哥還在生我的氣麼?”
自從上次那通電話,兩人就沒再聯系過,蘇聞也不會提這件事,他一直不知道喬修遠的況。
“你管他幹嘛?”
江母沒當回事,轉憂為笑:“那小子本來就難搞,你不用理他,等你下個月生日,你們再好好聊。”
江畫一愣:“我生日喬哥回來?”
“當然了。”江母點頭:“他倆都請假回來。”
40、後 耳聽為虛
江畫的生日在十二月, 一年中最小的月份。
以他的世背景,每年的生日注定高朋滿座,奢華盛大, 其中, 作為青梅竹馬的喬修遠和蘇聞算是固定出席的賓客,今年兩人出國留學, 江畫本以為他們不會回來的。
乍一聽這個消息,江畫先是欣喜,很快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要是沒和越歌談,他現在一定無比期待生日的到來,可現在,還是算了。
江母見他反應平平, 有些納悶地和江父對視一眼。
“畫畫, 你不是很想他們麼?”江母問完, 才了然道:“是不是還在生修遠的氣, 也對, 這會兒讓他長點記,一時半會別搭理他!”
兩個孩子裡,江母一向更喜歡溫潤有禮的蘇聞,奈何江畫就喜歡跟在喬修遠屁後跑, 現在見江畫態度變了, 不得一鼓作氣地轉移他的心思。
“...我沒生氣。”江畫搖頭,乾地說:“就是長大後沒那麼想了,反正又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
這番說辭著實把江父江母驚到了, 沒想到,江畫強調一般接著又加了一句。
“現在你倆背著我出去玩,我都不想了, 自己在家也好的。”
江父、江母:“...?”
比起江畫作鬧,江父江母顯然更怕他這副‘哀莫大於心死’的平靜模樣,兩人慌了神,直到江畫回房都沒反應過來。
只是被任務轉移了注意力的江畫並不曉得自己無形扎了把父母的心,以至於江父江母憂患意識棚,之後很長一段日子都對他關懷備至,恨不得寵上天。
回房後,江畫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打工也該下班了。
【話梅糖好吃:你工作忙完了嗎?】
【x:家裡有事,今天請假了。】
【話梅糖好吃:什麼事啊?很嚴重嗎?用不用幫忙?】
【x:不嚴重,不用,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
一共三個問題,回答了兩個,最重要的被忽略了。
故意的吧!
江畫鼓起腮幫,對著手機盯了半天,盯不出回復,氣得洗澡去了。
每次深了解越歌的過程都很不順利,即便是談了,江畫發現,除了外在及格,自己對越歌的其他仍舊一無所知,越歌從來不會刻意提起這些。
當晚睡前,猶豫再三,江畫來保鏢一號,讓他去查下越歌這兩天在做什麼。
他不知道過多好奇心往往是一段新歷程的開端。
系統忍不住提醒:“只是帶歪而已,你了解那麼多幹什麼?”
江畫奇怪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一開始不就這麼決定了麼。”
系統沉默片刻,突然說:“你都說只是工,了解太多,真實了,萬一你下不去手帶歪怎麼辦?”
江畫一愣,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在深了解越歌之後,萬一他同心作祟,不忍心了怎麼辦,這可是事關小命的問題。
只是了解一點白蓮花特的話,他沒那麼多力,可以速戰速決地帶歪再掰正,何必給自己製造困難。
在屋糾結打轉了好一陣,江畫又把保鏢一號回來了,讓他別查太多,就去越歌打工的地方打聽一下他的請假理由就行。
吩咐完,江畫像被幹了力氣似的栽到在床上,本來覺得百分之二十五的進度很快,現在又覺得實在是無比的慢。
系統安:“調查別人本來就不好,你要真想知道,找機會問他本人嘛。”
江畫:“那不還是會影響我做任務。”
系統:“那就等你完任務後再問。”
江畫嫌它煩人,翻了個不再搭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預,自己好像忍不到那個時候。
可能是最近對任務太積極,除了吃飯睡覺和被迫做題的時間,白蓮花幾乎一直佔據他的心神。
他忽然想起昨日的親吻,溫度飛速攀上臉頰。
江畫心煩意地在被子上蹭了蹭臉。
工什麼的,太奇怪了。
任務快點結束吧...
......
周六晚上,江畫功失眠到半夜,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給越歌發去短信。
【話梅糖難吃:我果然失眠了![貓咪生氣]】
越歌遲遲沒回復。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江畫收拾一番後,前往嗨街廣場赴約,趙夜白這次沒遲到,只是一反常態地板著臉,見面後直接帶他去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店。
兩人默契十足地沒有選擇綠貝咖啡店,落座後,江畫老樣子點了杯西瓜。
“你真專一。”趙夜白瞥了眼泛著寒氣的果杯,板著的臉稍稍緩和:“天氣轉冷,西瓜也過季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江畫不以為然:“我家一年四季都有。”
趙夜白點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笑笑沒說話。
江畫想問趙夜白知不知道越歌家裡出什麼事了,又怕問了趙夜白真知道,那他這個正牌男朋友簡直不要太難堪。
想了想,他拐彎抹角地打開話題:“越歌周五請假了。”
趙夜白抿了口咖啡,淡淡‘哦’了聲:“他是經常請假。”
這語氣,顯得多了解越歌似的,江畫瞬間不爽了。
他不服氣地說:“他沒經常請假,輔導我之後第一次請假。”
趙夜白:“那可能你比較難教。”
江畫:“...”
見江畫氣得臉紅脖子的模樣,趙夜白扯起角,清了清嗓子。
“好了,不逗你了,聊正題。”他放下咖啡杯:“你和越歌到底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啊?”江畫後悔來了,他早該想到這家夥沒按好心:“你說聊越歌,就是來氣我的對吧!”
趙夜白氣結:“我閑得啊我,我問你們什麼關系?”
“家教關系。”
“呵。”
沒見過雇個家教還帶打啵兒的。
趙夜白冷哼,突然想起那天越歌有意無意擋住了江畫的視線,嗓子一噎。
他下意識揣測起越歌此舉的意圖,想了半天,發現無非就是不想讓江畫知道他看見了。
...為什麼?
趙夜白想不到原因,他對越歌防備意識太強,一時竟不知道該不該跟江畫坦白自己看見了那一幕。
見趙夜白半晌沒說話,突然開始發呆,江畫不耐煩地撥弄了一下他的咖啡杓。
“你到底要說什麼?”
趙夜白頓了頓,轉開話茬:“我是看你傻頭傻腦的,怕你最後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什麼意思?”江畫隻恨他不能一口氣說明白:“你再這樣繞來繞去,我不聽了。”
咖啡店裡不讓煙,趙夜白掏出棒棒糖塞進裡,拆包裝的過程都顯得很煩躁。
“他不是什麼好人,沒收獲的事他不會做的,你看著就像隻羊。”趙夜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眸沉寂下來:“你總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吧。”
江畫好像聽到了什麼玩笑話,一臉‘你有病吧’的表。
越歌明明就是對誰都好的博白蓮花,在班上都不知道義務給同學講過多道題,把他家五個保鏢都化了,這還不是好人。
“我知道你不信。”趙夜白聳肩,越歌是個有趣的人,他一直在想怎麼才能讓越歌在人前破功,目前都沒功,江畫這小傻子不相信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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