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清風的熱心而友善的幫忙下, 赤煞最終沒什麼事, 只是被發配去掃鬼都城門的地。格!格*黨&小說
還一掃就是三天。
赤煞握著掃把, 憋憋屈屈地走了,臨行前還忍不住看了蘇清風一眼, 小小的眼睛裡寫滿哀怨。
蘇槐勾著蘇清風發, 悠閑地在指尖打卷,他發覺赤煞落在自己道長上的目, 隨意投下冰冷的一瞥。
赤煞心裡咯噔一下, 知道這是鬼王對他的警告, 趕一溜煙跑了。
在他走後, 蘇清風笑著對蘇槐道:“演得還真。”
剛才他是故意說那些話, 蘇槐也是故意配合他。兩個人心照不宣, 只有赤煞慘兮兮地上了當。
蘇槐黏在蘇清風上, 道:“有什麼不好的, 這樣他們都知道道長是他們不得的人了。”
鬼界隻重強者, 今天蘇清風打贏了赤煞, 赤煞就真的會對他心服口服,連帶其他鬼將也會震懾於蘇清風的實力, 不會再來挑刺。
他們厭惡依附別人而生的莬花,卻尊重強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意外的單純。
蘇清風“唔”了一聲, 道:“所以我有飯吃嗎?”
蘇槐笑道:“道長想吃什麼?”
“隨便吧, ”蘇清風道, “有口飯就行了。”
蘇槐聞言默了一下,道:“為什麼道長這話說得奇奇怪怪,好像我著你了似的。”還讓他覺自己是哪個窮人家的小子,吃不起飯,只能讓他的道長一起忍挨……聽著就有種說不出的可憐。
蘇清風面無表:“因為你確實著我了。”
從被關在房間裡到來鬼界,他還一口飯都沒吃呢。
蘇槐:“……”
“泡溫泉的時候我就想問了,為什麼你還不帶我去吃飯,”蘇清風繼續面無表道,“甚至覺得我是不是沒有飯可以吃了,只能啃石頭。”
畢竟這宮殿裡一點吃的都沒有,裝飾用的寶石倒是一大堆,沒點用。
“而且連杯水都沒有,之前被你關在房間裡的時候,我還能喝上一口水……”
蘇槐非常冷靜地打斷道:“好,我知道了,是我不對,道長別說了。”
為了防止他的道長繼續控訴他,蘇槐立刻讓人上菜,上最好的,有多上多。
於是蘇清風就看見一排小紙人晃晃悠悠走進宮殿,每個小紙人手中都捧著一道菜,明明盤子就比它們重不,可它們還是神奇的沒有被扁。
小紙人整齊有序地圍在餐桌邊,一個一個跳上桌子放下菜盤,然後趴趴地飄走。蘇清風覺得好玩,沒忍住在其中一隻的腰上了一下,結果那隻小紙人就“噗嘰”一聲,癟在了桌上。
蘇清風:“……”
其他小紙人大驚失,哇哇著跑走,蘇清風默默把那個癟了的小紙人撿起來,當作無事發生。
蘇槐笑出聲,道:“道長不用管它,過了一會它又會自好了。”
蘇清風:“哦。”
然後把小紙人丟給蘇槐,道:“我以為你這個宮殿還會有仆人什麼的。”
“本來是有的,”蘇槐道,“但我覺得他們肯定會勾引道長,於是換掉了。”畢竟都是一群搔首弄姿的鬼,看著就很不安分。
蘇清風默,蘇槐給他夾了一塊魚肚上最的:“道長吃魚。”
不管怎麼樣,蘇清風總算能吃上飯了,而且這頓飯還很味,魚也很鮮,讓他多吃了小半碗。
吃完飯後,蘇清風沿著宮殿散步消食,宮殿很大,蘇槐非常致力於帶他到各參觀,又問道:“道長要不要去街上看看?”
蘇清風道:“算了,已經很晚了,明天再去吧。”
蘇槐眼中劃過一淺,道:“也行,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一排小紙人又“噗嗤噗嗤”走進寢殿,手中捧著家居的睡,蘇清風換上睡躺在床上,大床如雲朵,被褥也輕厚蓬,舒服得讓他微微瞇起了眼睛。
蘇槐從背後擁住蘇清風,這是他的宮殿,懷裡的是他的人……一下子,惡鬼腔間溢滿歡喜的滿足,臉龐蹭著道長發,輕嗅他的氣息。
誰知道蘇清風回過頭,道:“你好。”
蘇槐:“???”
“和床一比的,”蘇清風道,“這裡就沒有其他床了嗎?”
蘇槐完全沒想到有一天道長會因為床太而嫌棄他,當即臉一沉,整個人嗖嗖往外面冒黑氣:“沒有。”
蘇清風道:“那你挪旁邊點,這床還大的。”
“不行,”惡鬼咬牙切齒,把他的道長抱得更了,“我就要抱著道長,不然睡不著。”
蘇清風還想說什麼,蘇槐就兇地道:“道長不準說話!”
說著就把臉埋在道長肩窩裡,一聲不吭。
看著還有點委屈。
蘇清風:“……”
蘇清風沒忍住笑了起來,道:“好吧,你也不是很。”
然後轉過,衝蘇槐攤開手。
蘇槐:“道長還不如不說呢。”
話雖如此,他還是心滿意足地換了個更喜歡的姿勢將道長抱在了懷裡。
蘇清風靠在蘇槐臂彎間,上蓋著的被褥,仿佛陷在松的雲中,很快有了困意。
蘇槐抵著蘇清風額頭,低聲道:“道長,睡吧。”
蘇清風垂眼,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是他在鬼界的第一夜,來到這裡以後他並沒有問過蘇槐的新份,而蘇槐也沒有特意解釋,好像一切都很順理章。
他們之間的很多事並不用特意說清,因為足夠親,也足夠了解彼此,所以才是心有靈犀,心照不宣。
第二天,蘇清風在宮殿裡吃過早餐,跟蘇槐一起逛到了鬼都的街上。
鬼界不見,只有一月高掛。但那些連綿鋪綴的燈火卻如星辰銀河傾落,永恆地照亮了鬼界的天空。
之前為了孫琪琪來鬼界時蘇清風還沒好好看過這裡,現在一逛才發現原來鬼界的街市和人間差別並不大,因為第一次來,還顯得格外新奇好玩。
路過一個家小店,蘇清風見一個東西長得奇怪,像是某種法,拿起來道:“這是什麼?”
蘇槐:“鬼界造的武,用來開膛破肚的。”
蘇清風默默放下,路過另一家店時又發現一個獨特的東西,道:“那個呢?”
“哦,那個,剝皮用的。”
蘇清風:嘶。
再次路過一家店時,蘇槐道:“道長要不要——”
“不要,謝謝。”蘇清風余瞥見店裡紅紅的一堆,道,“我不剝皮。”
“不是,”蘇槐眼中含笑,“這是一家果店。”
雖然這家果店裝修得如同刑場,乍一看怪瘮人的,但確實是一家隻賣果、不剝皮的店。
果子是鬼界特有的果子,盡管外表看著奇奇怪怪,裡面的水卻格外甘甜清涼。蘇清風喝了一口,眼睛微亮,道:“好喝。”
蘇槐:“那我也要。”
蘇清風看看手中一隻杯子,杯子上的一吸管,道:“不給。”
蘇槐不高興道:“道長連果都不給我喝。”
蘇清風:“你自己再去買一杯。”
蘇槐:“道長這杯最好喝。”
蘇清風看蘇槐。
蘇槐眼看著他。
片刻後,蘇清風無奈,把果送到了蘇槐面前。
蘇槐就高高興興喝了一口果。
兩個人繼續沿著街市逛,期間蘇清風又發現不新奇的玩意,等逛完一條街後,他的手裡已經塞不下什麼東西了。
蘇槐非常自覺地幫他拿,道:“要是道長喜歡可以天天來這裡,鬼都的街市每天都是不一樣的。”
蘇清風想了想,道:“可惜這裡沒有太,見不到。”
蘇槐聞言不輕不重地笑了一下,道:“道長都有我在這裡了,為什麼還需要呢?”
蘇清風看看他,發現蘇槐的眼眸又複一片深黑。
果然,還是不能涉及到這種話題。
他心裡想著,面上沒有表分毫,只是道:“走累了,我們回去吧?”
蘇槐應好,牽著蘇清風的手,和他一起回去了。
回去後沒多久,蘇槐再次收到和昨天類似的函件,他畢竟剛剛為鬼王,還有一些余事沒有理乾淨,於是拉著蘇清風手晃了晃,道:“道長,我十分鍾後回來。”
蘇清風道:“你可以慢一點,不用那麼急。”
蘇槐一聽便道:“道長肯定是想我晚點回來,好去自己去找別的小野鬼。”
蘇清風:“?”
蘇槐:“道長不說話了,果然是默認了,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蘇清風:“??”
蘇槐:“我要捉。”
蘇清風:“???沒給你捉,快去。”
他直接把這個小戲給趕走了。
蘇槐走後,宮殿裡再度多出一個悉的小矮子。
手裡還有一把掃把。
蘇清風道:“你又來啦。”
赤煞道:“奉王的命看好您,不讓您傷。”
“哦,這次還帶‘您’,”蘇清風道,“不過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
赤煞道:“沒有沒有,我很高興,非常高興。”一邊說著,一邊還木然地握著掃把。
蘇清風道:“你怎麼還拿著掃把?”
赤煞道:“等王回來,我還要去城門掃地。”
蘇清風“啊”了一聲,道:“辛苦了,一定很累吧。”
赤煞:“不累,職責所在。”
蘇清風:“令人敬佩。”
赤煞不吭聲了。
隔了幾秒,蘇清風在赤煞邊蹲下,道:“問你一個問題。”
赤煞死氣沉沉道:“您問。”
蘇清風道:“老鬼王是被你們的王殺的嗎?”
一提到這個,赤煞眼中總算有點波,自豪道:“當然。”
蘇清風道:“那他有沒有過傷?”
“怎麼可能,”赤煞道,“王可是毫發無損,不過——”他看了看蘇清風,接下去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蘇清風偏頭,示意他繼續說。
赤煞道:“王不僅殺了老鬼王,還吞噬了他的所有鬼氣,只有這樣,才算真正了結了老鬼王的命。”
蘇清風眉心蹙起,他猜出赤煞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果然,只聽赤煞繼續道:“但那畢竟是老鬼王,鬼氣太重,王在短時間無法將那些鬼氣完全吞噬,到些許影響也是理所當然。”
果然。
蘇槐的變化,果然源自於此。
蘇清風追問道:“那這樣下去會有什麼後果?”
“後果嘛,”赤煞道,“曾經就有新王殺死舊王上位,卻因為無法完全吞噬舊王鬼氣,最終而亡。”
蘇清風的心一沉,隨即就聽赤煞補完了後半句:“不過那是因為他運氣不好,當時樹之果尚未,他沒能吃下果。要是吃了果,問題就不大了。”
蘇清風沉下的心並沒有因為赤煞這句話而有所好轉,道:“什麼意思?樹之果可以幫他吞噬掉老鬼王的鬼氣?那如果沒了果會怎麼樣?”
“所有鬼王在吞噬舊王之後都會服下果,如果沒有果,那月滿月之時舊王的鬼氣將會不控制,反噬新王。”赤煞道,“不過王早就得到了果,所以您是不用擔心的。”
“……”蘇清風沉默幾秒,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赤煞思索道:“剛好是滿月。”
蘇清風霍的起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道:“如果果已經被另外的人吞了,那應該怎麼辦?”
赤煞震驚道:“吞了?!誰敢!”
蘇清風:“說。”
大概是因為他的眼神太冰冷,赤煞一愣,不由自主地回答道:“那就讓那人代替樹之果,獻給王——”
“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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