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籬笆上的鏡子映得水,我剛看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閔俊解釋道,“這房子與我們平時住的房子,坐北朝南方向不一樣。這個院子有點坐西南朝東北方向,只要有照進水里,裝在籬笆上的反鏡都會反照到院子里。而且,房子外墻上也裝的有玻璃。就是到晚上欄桿上的燈打開,一樣可以反照回來也是很亮堂。”
雷啟云點著頭,一臉的贊同。轉過臉看著閔俊,“我能問問,這兒的房主是誰嗎?”
閔俊笑,“我也想知道。”
“那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閔俊收起笑,看到亞哥從房子的偏角走出來才說:“我有事找你,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正好亞哥今天替花兒爺來這里打掃。我就借別人的地方,和你聊聊。當然也有點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這兒一般人見不到的地方。給你這個城里人看看,或許你不稀罕。”
“沒有,這兒讓我吃了一驚。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地方。”雷啟云很認真的說。“不過我對你要和我聊的更興趣一點。”
閔俊點點頭,作了個請的姿式,“走吧。”說著向亞哥出來的方向走過去。
兩人繞到另一面,沒想到的是房前房后竟然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這里沒有出的院門。面前只有十米左右寬的水面,水里以北斗七星的星位,立了七石柱,連著腳下地面與對面的籬笆。
雷啟云笑了,果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不過這一面房子的門是打開的。
雷啟云沒有進門,轉著子打量著這院里的一切。
抬首看到房門門匾上寫著“聽風觀月”,亭上寫著“小筑”,秋千頂上橫著“緬懷”,均為繁字。真的有意思!
這房子的主人也是個有意思的人!只在這個小鎮上建這樣一個院子,實在讓人想不通啊!
“我們進去。”閔俊看著站在院中微笑的雷啟云,“進去坐坐。”
雷啟云隨在閔俊后進了屋子。
房子里并沒有什麼特別,都是七八十年代時期的條幾桌椅擺在后墻。大小方桌隨著放著,兩把大椅子靠著大方桌,四把小椅子放在小方桌四邊。好似剛剛有人好好坐著,一下走開了,隨時會回來一樣。
雷啟云進來后才明白,這房間前后并不互通,是一面墻把房子一分為二了,每一面都是分開進出的。
“另一邊的門沒有鑰匙打不開,其實我也很想進去看看。”閔俊笑笑,“進來吧。”說著推開左手邊的門,順手開了燈。
雷啟云隨著走進去,房間有一種淡淡的檀香味道。
這一間房倒是前后房大通,先是一道珠簾分出一間房,再一道屏風把房間又隔出一間,裝修的古古香,書香氣息很濃。
進去映眼的是墻上掛滿了裝裱的字畫,看出不是什麼名家,但也有幾分書畫功底。
靠門的墻前擺著一張長案,上面放著筆墨紙硯。穿過珠簾中間擺著一張圓桌,圓桌上擺著一套茶壺茶杯,圓桌周邊放著幾張圓凳。兩邊墻一邊放了一張小床,另一邊放了把躺椅。
閔俊站在圓桌前示意他坐下,“坐吧。”
雷啟云坐下時掃了一眼屏風里,過空格看到里面是幾排書架,應該是裝滿了書。
“我找你來,是想問你一些以前的事。”閔俊竟然從桌下拿出了兩瓶礦泉水,擰開了一瓶放在雷啟云面前,“你要是愿意說就坦言相告,要是不想說,也沒關系。”
雷啟云看了一眼閔俊,“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繞圈子。我也有些事想請教你,也希你能如實相告。”
閔俊點點頭,“我先說吧。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我看了你的那個紙袋子。雷梅是你姑姑?”
“是我姑,我對的印象還是小的時候。后來離家走了,我就再也沒見過。這次我過來也是為了找。”
閔俊神黯然,“是個好人,可惜命不好,早早就走了。”
“我聽說你曾經差點和方辭結婚,為什麼沒結?”雷啟云盯著閔俊,“是怎麼死的?”
閔俊目帶著一傷痛,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前一天還高高興興的,第二天就莫名奇妙的死了。要知道要自殺,我當初應該一步也不離的跟著。”
這不是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追問下去。改口問道,“你能說說王孝男這個人的品怎麼樣?”看著閔俊探究的目,解釋道,“你也知道了,他是我弟弟,我這次來的首要任務就是帶他回去。”
“王孝男本不壞,只是有些固執。不怎麼喜歡說話,不高興的時候倒是能說上幾句,說的也是讓別人聽了不高興的話,他就高興了。”
這是專門給人找不痛快,典型的中二病年!看到閔俊一副言又止的模樣,雷啟云微笑,“你專門找了這麼個地方,現在只有咱們兩個人,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我想問你,”閔俊深出一口氣,“方辭和你……是什麼關系?”
雷啟云算是明白了,閔俊繞了那麼大圈子,最終想問的問題就是這個吧。也明白了他的苦心,人已作古,再談論的曾經,若是被些好事的人聽去,恐怕又被那些人說長道短吧。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人已經不在了,還在追問這些有意思嗎?
還只是曾經要結卻沒結婚的……想著,不由眸深深看著閔俊。仔細觀察著他的神回答道,“我和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在我家里見過幾次。不過——”他話鋒一轉,“我大哥很喜歡,而且因為,我大哥被迫離家十年。”
閔俊的緒有些低落,悠悠的說:“曾經喝多的時候說過一次,這輩子只對不起一個人。我想那個人,就是你大哥吧。我只是想把心里的歉意,傳達給欠的人。”
“那有沒有說做了什麼事對不起我大哥?”
閔俊苦笑搖了搖頭,“沒有,只說也是被無奈,沒有辦法。你大哥還在生的氣?恨著?”
雷啟云笑了笑,“他倒是沒氣,只是躲得遠遠的誰都不見。”
閔俊看著失笑的雷啟云想說什麼,可又想不起要說什麼。
“要是我說,當初方辭是了我們家的東西,”雷啟云目犀利盯著閔俊很認真的說:“利用了我大哥對的信認,勾結外人走了我們家里的東西,你信嗎?”
閔俊瞪圓了眼睛看雷啟云,一臉的不信,“這……這怎麼可能?會東西?”
“事實就是,利用了我大哥對的好。機了我們家的東西,逃走了。我大哥抓住了的一個同伙,卻放過了。那個同伙陸曉通,你也應該知道他吧。我爸生氣就把大哥趕了出去,不找回東西不許進家。”
“……”閔俊理不出個頭緒,腦海里一片茫然。
“對了,當初并沒有和陸曉通在一起,而是機緣巧合到了我家里。”雷啟云難得好心的說明白些,寬閔俊的心。“和陸曉通私奔的事是假的。這事朱玉杰知道,應該和你說過。”
“這件事我知道,”閔俊回過神,“我只是不信,會東西。”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這次過來不只是為了帶王孝男回去,還要把方辭拿走的東西找回來。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我希也請求你能告訴我。”雷啟云忽爾神態輕松,悠然自得,“不過,我來了之后,突然想不走了,尤其看到這個地……”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雷啟云的話。“喂,”雷啟云接通了電話,“我出來走走,別擔心!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和閔俊在一起。晚飯你們自己去吃吧,我——當然閔俊請了。”掛了電話,滿臉期的著閔俊,模仿鎮上的人說話,“你今天請我吃點啥?”
“回去再說,你看著想吃啥就點啥吧!我請你。”閔俊知道是朱玉杰打來的電話就站起來,怕朱玉杰擔心,“走吧!看看亞哥弄完了沒有。”
兩人關燈關門走出來,太快落了,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天映在水面上很是好看。
雷啟云襯著亞哥和閔俊收拾打掃修剪的工,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等亞哥收拾妥了,三人向院外走去。
王小葉和亓小來是結伴同行來醫院的。王小葉是來看方,而亓小來是來給亓林媽送晚飯的。
亓小來接到自家媽打來的電話,讓自己給亓林媽送飯,心里很不高興。就不想看到那老妖婆,更不想和說話。可是想到自己若是不去,最多是被罵一頓。可是自己家媽倒不好說了,肯定要被老妖婆脊梁骨。
不想去也得去,想來想去就怪自己媽攬著這活干嘛!怪著自己媽,轉念想這事和自己媽有啥關系!要怪只能怪自己老妖婆大娘作妖,憤憤的想若是殺人不犯法,給放點耗子藥!
倆人剛走進住院部樓梯口,就聽到從樓上傳來老妖婆的吵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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