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極臉上的笑容退去,漆黑的眸底慢慢凝結了寒霜。
南昭雪并不慌張,這個男人,終于問出口了。
不屑于裝原來的南昭雪,就是南昭雪。
如果誰懷疑,只管去查便是。
反正查也查不出什麼,想破腦袋他們也想不到,這里的靈魂換了。
再者,也沒有打算要留多久,利用戰王妃的份,站穩腳,給原了結憾,報過仇,找到回去的方法,就要離開。
至于給封天極治毒,就算是給他的酬謝。
兩不相欠。
面不改,面對封天極的威,一慌也無。
“王爺想知道?”勾,“那自己去查好了,你手下的人個個了不起,查我這個小小的商戶還不容易?
我自小被扔在莊子上,前兩年才到京城來,一查便知。”
封天極遲疑片刻,手上的力道緩緩退去。
的確,他派人查過。
正因為查不出什麼,他才奇怪,想詐詐南昭雪。
可這個人偏偏……除了行事風格和之前截然不同之外,并無其它半點破綻。
“我累了,傷口疼,”南昭雪見他泄了力道,也松開手,轉昂首離去。
封天極氣笑了,剛才還說沒事,這會兒又說傷口疼,連敷衍的借口都找得這麼爛。
封天徹就在廊下,見南昭雪走了,他裝模作樣的敲門:“六哥,我能進來嗎?”
“滾!”
封天徹笑嘻嘻地湊上前:“六哥,對不住啊,剛才真不是故意。有個況向你稟報。”
“說。”
封天徹臉上的笑意斂去:“六哥,不出所料,我的人追上抓住幾個,但當場就死了,上藏了毒,尸首我放在東小院了,你可以隨時去看。”
那些戴面的人是死士,封天極并不意外。
“有什麼線索嗎?”
封天徹搖搖頭:“兵、馬、裳,全部都是最普通的,也沒有什麼令牌腰牌之類。”
盡管意料之中,但封天極還是怒火洶涌。
堂堂皇子王爺,就在京城范圍之,又是被下毒,又是被追殺。
呵,真是稽。
“六哥,”封天徹嗓音低,“六嫂……沒什麼問題吧?”
“你覺得呢?”封天極一個眼風掃過去。
封天徹鼻子,“我覺得吧,可憐的。”
封天極挑眉,等著繼續往下說。
“我之前跟你說,你還不信,今天你看到了吧?南家人就是這麼對的!那個爹,真是枉為人父!就是邊關苦寒之地,窮苦人家的爹都知道護著自己的閨,他這可倒好,什麼玩意兒!”
封天極心頭莫名一,想起在府門前,南昭雪昂首而立,不輸任何的氣勢。
冷漠淡定,大概就是因為被傷了心,早就不再希了吧?
說,從小被扔到莊子上,失了娘親,父親又如此,是如何長大的?
“我看也是實在沒辦法,才練武自保,要不不早就被人吃了?鄉下莊子上一般都有武把式。”封天徹手一比劃,“殺敵的招式真俊!”
封天徹的這個想法倒也合理。
他思及自,世人都說他如何尊貴,含著金鑰匙出生,可他不也是被自保,上戰場掙軍功,以至于現在太子都讓他三分嗎?
“對了,六哥,”封天徹問,“我覺得你這府里有鬼,你看,那天晚上六嫂臨時起意回家,怎麼那院子里就布下局等著呢?”
封天極短促一笑:“王府里的確有鬼,但不是南家的鬼。南家的鬼還沒那麼大本事,能安到戰王府。
不過,這一點,我不想查。”
“為何?”封天徹詫異。
“王府的鬼,還有用,為了一個南家,還不值得。
至于南家的事,讓自己去查,我倒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南昭雪往院子里走,走到半路,上那個婆子,正抱著幾件裳,準備去清洗。
南昭雪沖招招手,婆子眉眼帶笑地跑過來,在一米開外站住。
“王妃!老奴給王妃請安,這些都是臟裳,老奴就不靠近了,省得熏到您,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說。”
快人快語,又條理清楚,看這樣應該是個使的婆子。
南昭雪開門見山:“你為什麼要幫本王妃說話?”
婆子一愣:“您是王府的主子,老奴幫您說話是分的事。”
南昭雪很滿意的態度,但……
“本王妃要聽實話。”
婆子抿下,眼睛泛紅:“王妃,您可能不記得了,但您的救命之恩,老奴不敢忘,一直記著。”
南昭雪微挑眉:“救命之恩?”
“是的,兩年前,老奴的小孫孫生病,老奴的兒媳從鄉下帶他來京城看病,鄉下人沒見過世面找不到王府。
是王妃給了他們母子一錠銀子看病,還給了好些吃的。老奴后來打聽過,那時您也剛來京城,是南家大小姐。”
原來如此。
無意間種下的一個善因,今日便收到一個善果。
南昭雪略一點頭:“你去和管家說一聲,來我院子里做管事婆子吧。”
婆子一呆,隨即又回神:“多謝王妃恩典!可……老奴怕是不行,老奴不識字,管事婆子是王妃的臉面,老奴……”
“我說你行你就行,快去吧!一會兒還有事吩咐你。”
“是!”
申管家一聽也有點詫異,但轉念一想倒也沒有太多意外。
他痛快答應,當即給發新裳,漲了月錢:“崔婆子,你的好運氣來了,好好做。”
崔婆子激的熱淚盈眶:“是!”
領了份牌,匆忙去南昭雪的院子回話。
“王妃,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說。”
南昭雪拿一些碎銀子和銅錢給:“你拿這些,去府門外,前后門都要去,看看有沒有乞丐,把這些分給他們,注意看他們有哪個和其它人不一樣,回來報我,不要打草驚蛇。”
崔婆子不解,但也不多問,收好錢轉去了。
南昭雪摘下首飾換裳,這裝扮太難。
檢查一下傷口,沒什麼大問題。
還是要想辦法提升能,看來這戰王妃也不好做,還得應付暗殺。
門外崔婆子笑地出來,這年頭別的不多,乞丐可是一大堆。
剛把包了紅紙的錢拿出來,一群人就過來哄搶。
“這可是我家王妃賞的,沾著貴氣和喜氣,想要可以,得答應我老婆子一個要求!”
“嬤嬤您說!”
……
申管家把這事兒報給封天極的時候,他眼中閃過幾分笑意。
虧能想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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