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極意味深長的地笑，眉眼間掩飾不住的贊賞與欣喜。

他不過就是想提個醒，沒想到如此敏銳。

“是雍王妃，”封天極低聲說，“雍王妃去賀喜，送一柄玉如意。”

太子妃有喜，雍王妃送玉如意也是中規中矩，不是什麼太貴重的，也挑不出錯。

不口，不穿上，按說應該是萬無一失，但偏偏就出了錯。

“原因呢？”南昭雪略一思索，“莫非是說玉上有毒？”

這也太淺顯了，難道太子妃不派人檢查就？

再說，太子妃什麼沒有見過，一柄玉如意，有什麼可把玩的？

“的確有毒，但下毒的心思很巧妙，”封天極解釋，“據說那玉看似平常，卻另有玄機，玉本無毒，但若遇到一種香草，就會產生一種毒素，無形無狀，慢慢揮發。而那種香草，是太子妃有孕之后必備的安神之。”

南昭雪暗自思忖，無形無狀，慢慢揮發，怎麼聽著跟有輻的石頭似的？

還得遇上什麼香草。

這些人肚子里的道道真多。

擰眉問:“雍王勢力很大？讓太子到威脅了？”

封天極目看眼底:“雍王的母妃是容貴妃，母家也是名門族，書香門弟，雍王妃也是容貴妃為他千挑萬選的，出武將世家。”

南昭雪恍然大悟:“難怪，文武都占了，自然是頭號勁故，那結果呢？”

“結果就是雍王妃謀害皇嗣，其罪當誅，但念其父親的軍功，留下命，府中思過半年，收回其父手里的免死金牌，容貴妃也被降為妃。”

封天極回想當時，仍舊覺得有點齒冷，僅憑太子哭訴，能讓皇帝如此大干戈，倒不像是為了太子妃母子作主，更像順勢而為，故意削弱雍王的勢力。

不知道南昭雪會怎麼想。

就見南昭雪的眼睛微微一亮:“免死金牌？這東西你有嗎？”

封天極一愣:關注點不太對呀。

但他還是點點頭:“有。”

“帶著嗎？”

“帶著。”

“拿來。”

南昭雪理所當然出手，封天極不知道什麼意思，把金牌拿出來給。

“咱倆夫妻一，這個你能用，我也能用，我不好，膝蓋疼得厲害，正好拿來用用，死都能免，跪更可以吧？”

封天極:“……”

他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南昭雪把金牌揣起來，無視他鍋底一樣的臉，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封天極氣悶，忍不住腳尖踢踢:“我跟你說的，你聽見沒有？不要小看太子妃，離遠點，到時候我和太子在外面說話，你進去個面就出來。”

南昭雪不耐煩:“我知道了。”

馬車在宮門口停住，封天極先下馬車，南昭雪久久沒。

他掀簾子看:“你怎麼不下來？”

“我弱，得你扶著才行。”

封天極深吸一口氣，手扶。

南昭雪手搭上他的，緩緩下車。

的手很小，又白又，小手指似是無意識的微翹，俏皮可。

封天極在的手搭上的一剎那，的小手和他的大手，似乎也般配。

剛剛的那氣悶，也不知不覺消散了。

穿過層層宮門，他們要先去拜見皇帝。

正往前走，從另一條道上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太監，深宮，頭戴宮帽，白面無須。

一見到封天極，臉上立即堆滿笑:“奴才給殿下請安，恭賀殿下新婚之喜。”

“梁公公免禮，母妃可好？你回去稟報母妃，一會兒本王和王妃過去拜見。”

梁公公是珍貴妃邊的大太監，聞言道:“娘娘知道殿下今日進宮，特奴才在此恭候殿下。”

“嗯？母妃可是有什麼吩咐？”

“娘娘說，那日在王府，沒和王妃好好說幾句話，這幾日一直都惦記著，特意準備了禮給王妃，讓奴才來請王妃過去。”

南昭雪垂眸，這太監提到，看都不看，也沒向請安，就想把領走？

那天珍貴妃沒有好好說話嗎？分明就是一口一個賤。

正想要拒絕，封天極淺笑道:“母妃不必如此，是長輩，王妃該去拜見的。不過，我們要先拜見父皇，稍后就去。”

梁公公卻道:“殿下有所不知，娘娘為王妃準備了禮，還特意讓桂嬤嬤教一教王妃宮中禮儀，娘娘說了，那是沒什麼，就怕萬一不妥，沖撞了皇上。”

“娘娘說，殿下先去給皇上請安，就叮囑王妃幾句話，隨后就到，耽誤不了。”

南昭雪想起珍貴妃的模樣，就直覺到這人沒那麼好心，還送步搖，呵。

抬手，了頭上發釵:“本王妃今日頭回進宮，賜婚也是皇上賜的，理該先謝過皇上，若是先去了娘娘那里，皇上到時候怪罪，豈不是連累娘娘？”

梁公公眼中飛快閃過詫異，抬頭看看:“王妃這話……”

“王妃這話說得也有理，母妃的心意，本王自是明白，梁公公，時間不早，你先回吧，稍后本王就去。”

梁公公:“……”

他有點為難道:“殿下有所不知，若是奴才請不回王妃，只怕要罰……”

“無妨，稍后本王自會替公公說話。”

封天極說罷，拉著南昭雪的手往前走。

走出一段，南昭雪問道:“你那個母妃……”

“不許胡說，”封天極打斷，“母妃待我極好，雖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南昭雪眸微冷，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那多什麼。

皇帝今年四十多歲，穿著明黃的龍袍，氣場大開。

看著面前站著的一對新人，嚴肅的臉上也出幾分笑意來。

“好，好啊，”皇帝擺手，“給老六搬個座兒，你子不好，別累著，看來這沖喜，的確是管用。”

他就這麼直接把沖喜當著新婚夫妻的面說出來，完全沒有顧及，在南昭雪聽來，多難堪。

南昭雪福福道:“皇上說得極是，臣妾福氣大得很，把王爺的病癥都沖走了，以后什麼魑魅魍魎也休想再來害他。”

著額頭，似乎有點虛弱:“皇上，臣妾的福氣給了王爺，近日子也虛弱得很，能否也給個座？”

封天極:“……”

皇帝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