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中姹紫嫣紅,花香襲人。
馮橙隨意揀了一坐下,思索著當下狀況。
記得陸玄回京后就去查問了那些自稱見過陸墨與的小販,發現那些小販認錯了人。
國公府把這發現傳開好洗與陸墨私奔污名,可流言很快又起,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國公府與尚書府為了名聲花錢讓那些小販改了口。
世人對高門大戶的桃八卦最興趣,加之先為主的印象,不管真相如何,與陸墨私奔的傳聞算是洗不了。
不過這次不同了。
國公府那邊,陸玄證實了小販認錯人;尚書府這邊,從拐子手中逃回來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與陸墨私奔的流言就算過去了。
可這對來說還不夠。
雖給了萬嬤嬤一個下馬威,面對祖母的迫卻太弱勢。那麼多謎團待解,不能困在這一方后宅里。
“姑娘。”
馮橙收回思緒,看向白。
白小心翼翼道出心中困:“姑娘,您剛剛……把萬嬤嬤踹飛了……”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站在主子這一邊,所以能對著萬嬤嬤面不改扯謊,可要說不震驚是假的。
姑娘真的把萬嬤嬤踹飛了。
就一腳,五大三的萬嬤嬤像炮仗一樣飛到了門口。
馮橙對白的疑問早有預料,幽幽道:“不知怎的,力氣就大了許多。”
“姑娘也不知道原因嗎?”白攸地睜大了眸子。
隨手摘了一片花葉,蹙著眉很是苦惱:“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白更吃驚了。
原來連姑娘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馮橙低呼一聲:“莫非我是中邪了——”
后面的話被堵了回去。
白掩著馮橙的,臉駭得發白:“姑娘,您可不能說!”
神茫然:“不是嗎?”
“當然不是!”素來沉穩的大丫鬟慌搖頭,唯恐自家主子再說出什麼可怕的話。
“那我是怎麼回事呢?”
見主子還在琢磨,白靈一閃:“我知道了!”
馮橙看著。
“您現在吃得多啊,吃得多力氣大。”
馮橙角飛快了一下,神釋然:“原來是這樣。”
白一本正經附和:“就是這樣。”
姑娘太單純了,渾然不知中邪這種話若是傳開會招來多大禍事。
以后定要保護好姑娘,再有說姑娘力氣大的跟萬嬤嬤一樣都是發癔癥。
馮橙嘆口氣。
這些變化確實說不清,而想瞞過丫鬟本不可能,那就只好讓邊人接了。
“白。”
“婢子在。”白恢復了穩重模樣。
白皙的手指無意識著花葉:“我失蹤那日,了些金銀首飾?”
白神凝重起來:“是,放在梳妝臺邊供您日常戴的一些首飾與碎銀不見了,有一條紅瑪瑙手串,一對赤金花簪……”
“這樣啊。”馮橙垂眸,盯著染上淡紅的指腹琢磨起來。
平日里近伺候的只有蒹葭與白,裳首飾這一塊都是白管著。
設下這個局的人若想要私奔顯得更有說服力,按說該卷走那些貴重首飾,可偏偏丟的是隨意放在匣子里的幾件首飾,這說明對方沒有拿到鎖在箱籠中那些貴重首飾的條件。
馮橙回憶著失蹤那日的景。
表姐早早來找了,二人在晚秋居一起用了些點心才出門。
若說起來,有機會拿走那些首飾的可能是晚秋居的下人,可能是發現失蹤之后趁溜進晚秋居的府中任何人,也可能是……表姐。
經歷過生死,不再是那個只知道撒賞花烤鹿的馮大姑娘,任何人都敢于去懷疑,而不是先為主認定不可能。
可是現在不能把對表姐的懷疑說出來。
表姐的嫌疑并不比尚書府中人大,這點懷疑當不得證據。
若對祖父、祖母提及對表姐的懷疑,難堪的是的外祖家,也是的母親。
若是悄悄只對母親提,沒有證據的況下母親亦難接。
最妥當的法子是先把況查明。
“大姐怎麼在這坐著?”一道聲音傳來。
馮橙聞聲抬眸,就見一素的二姑娘馮梅走了過來。
“大姐不舒服,沒有在屋中休息啊。”
馮梅容貌隨了母親,清秀有余而明艷不足,站在馮橙面前更被襯了小白菜。好在腹有詩書,氣質是不錯的。
馮橙隨口道:“屋里悶,出來口氣。”
馮梅居高臨下看著坐姿隨意的。
眸清澈,畔梨渦現,干干凈凈的笑容讓人覺得無憂無慮。
不平之氣從馮梅心頭升起。
明明遇到拐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笑話,馮橙為何還能如此云淡風輕,仿佛踏青歸來?
從小便是這樣,只因生得,馮橙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了祖母青眼。
而呢?
要苦學琴棋書畫,學得出類拔萃,才被祖母看在眼里。
何其不公。
而現在,失去了名聲前程的馮橙,憑什麼還能無憂無慮呢?
馮梅輕嘆口氣:“大姐出事那天,長公主府給咱們府上送了賞花宴的帖子,后來知道大姐失蹤,家中糟糟顧不得這些,好在大姐平安回來了。”
“長公主府辦的賞花宴一定很熱鬧,不知在哪日舉辦?”
“就是明日。”
馮橙微微仰頭,笑盈盈道:“那就多謝二妹提醒了,不然我就錯過了。”
正要去一趟永平長公主府,借永平長公主之力擺當下困境。
馮梅神一僵,看向馮橙的眼神帶了不可思議。
馮橙是單純還是裝傻,難道不知道自己壞了名聲,祖母本不允許出門?
何況就算能夠出門,長公主府也不會歡迎。
這個時候正常人不該愧不敢見人嗎?
下鄙夷,馮梅似笑非笑提醒:“大姐才剛回來,本該好好靜養,明日要是與妹妹一同出門,祖母恐怕會擔心的。”
馮橙施施然起:“那我去請示一下祖母,免得老人家擔心。”
馮梅眼珠微轉,抬腳跟上去:“我陪大姐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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