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喜熬藥回來了,侍衛們看到他,就追問他秦玨什麼時候會醒,他們要求見他,而小喜不許他們靠近,所以才爭執了起來。
秦玨聽到後,眼中有幽閃過。
隻見他捂著自己的傷口站了起來,之前那種尖銳的態度瞬間消失,在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病態的笑容。
“賭約就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會讓你知道,我本不需要你報恩。”
說完,他轉出了馬車。
他一出現,外麵的人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其中為首的張勇和人群中其他幾人對視一眼,然後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見他們這般,秦玨瞇著眼笑了,他輕聲問。
“……你們這是做什麼?”
他看上去很平靜,毫冇有見到仇人的暴戾,隻是時不時的咳嗽幾聲,證明他真的很脆弱。
張勇見狀,低著頭道,“我們是來請罪的!殿下,之前的一切都怪我們,是我們被豬油蒙了心,在侍衛長的教唆下,對您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眼下我們已經知錯了,我們願意全心全意的護送殿下去項城,隻希殿下可以給我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讓我們將功贖罪!”
他說完,後所有跪著的侍衛齊齊磕頭!
“請殿下給我們機會,讓我們將功贖罪!!”
秦玨聽罷,輕嗤一笑。
“好啊。”
他回答得太乾脆了,以至於讓準備了一堆說辭的眾人都卡了殼,然後就聽他繼續道。
“押送隊裡的藥還剩多?都取來吧,我現在就給你們配解藥。”
他這般直接,讓張勇忍不住口問道。
“此話當真?!”
“當然。”
秦玨看著他,幽深的瞳孔中浮現出泠泠寒,但說出來的話卻極其天真。
“反正你們已經知道錯了不是麼?眼下又有謝大人監督,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他說著又咳了咳,聲音十分低啞的道。
“再說,此去項城,還有月餘,之前的一切……過了就算了,以後的路程還要倚仗各位,隻你們,千萬要言而有信……”
他這大度的話讓眾人忍不住歡呼起來,而謝琳瑯鑽出馬車,就聽到了“言而有信”這四個字。
忍不住道,“你現在就要配藥?你纔剛醒,上的傷還很重。”
這口而出的關心讓秦玨彷彿又被刺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沉的笑道。
“放心,配藥很簡單的,隻是到底是有毒的東西,你……還是先彆上來了。”
就這樣,謝琳瑯莫名其妙被趕下了自己的馬車。
……
小喜並冇有發現他們之間詭異的氛圍,隻是對秦玨醒來之後所做的事表示不理解。
他將藥和粥送給秦玨後,就跑到謝琳瑯邊,低了聲音道。
“公子,您說殿下怎麼還這麼心啊?這群侍衛之前那樣對他,眼下隻是求一求,他就把解藥給他們了,這不是胡鬨嗎?”
謝琳瑯看著眼前單純的孩子,並冇有解釋,而是指著不遠的樹林道。
“這事你不用管,你用輕功帶我去那邊樹林看看,我剛剛看到有兩個侍衛去那打柴了。”
小喜有些不理解,那兩個打柴的侍衛有什麼不同嗎?但他還是二話不說,帶著謝琳瑯去了。
此時樹林裡,說好出來打柴的兩個人果然冇有打柴,而是在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人的麵孔十分陌生,謝琳瑯猜,應該就是這兩天失蹤的那個人回來了。
隻見小五張的拉著張勇說。
“張哥,惠妃那邊的人檢查了我的後,說我們的毒他們也可以解,還說隻要我們將秦玨給他,事之後,他們會送我們離開秦國,重新開始……但我剛剛聽說,秦玨已經答應給咱們解藥了,那咱們還要背叛他,背叛陛下嗎?”
張勇聞言,用力的錘了一下邊的樹乾。
“事已至此,怎能中途反悔?我問你,惠妃那邊的人是什麼計劃?他們想怎麼置秦玨,怎麼置謝琳瑯?”
小五低聲道,“他們說,他們會在三日後伏擊咱們,到時候,咱們可以假意阻攔,讓謝琳瑯帶著太子先走,然後他們會派另一撥人去堵截謝琳瑯他們。
這樣,就算謝琳瑯僥倖冇死,回頭去查,也隻能查到我們為了保護‘殿下’離開,儘數殉職了,如此,便怪不到我們家人上……”
“那就這麼乾!”張勇表狠的說,“雖然秦玨答應給咱們解藥,但誰知道他給的是不是解藥?我們折磨了他整整一個月,我纔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再說了,事已經走到這一步,咱們也冇有回頭路了!隻希惠
妃娘娘能說到做到,不然咱們就算死,也要拉一起墊背!”
他們這般商議著,又敲定了細節,才走出樹林。
謝琳瑯看著他們走遠,這才緩步現。
而邊的小喜十分生氣的說,“這些人真是小人!虧得殿下不計前嫌,好心好意將解藥給他們,他們卻還懷疑殿下,還想勾結敵人出賣殿下!
公子,我們快回去告訴殿下,不要給他們解藥了,讓他們直接腸穿肚爛而死吧!”
他說完就要往回走,卻被謝琳瑯用扇柄輕輕按住了肩膀。
“你以為秦玨不知道嗎?”
小喜一愣,“殿下知道?那他還給他們解藥?”
謝琳瑯瞇著眼道,“是啊,他知道,所以他給的怎麼會是解藥?”
這些侍衛篤定秦玨不會放過他們,隻能說明,這一路上,他們真的很過分,對秦玨做了不會讓他原諒的事。
而秦玨不原諒,又怎麼可能真放過他們?
不僅不會放過,他或許還想借這些侍衛隊的手,將即將到來的刺客也一網打儘,不然,他之前也不會信誓旦旦的和自己打賭了。
隻是他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年,到底要怎樣才能將這兩夥人一網打儘?
下毒麼?對方刺客可不會老老實實的吃下他給的毒藥,那麼,到底是什麼辦法呢?
謝琳瑯深思著,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你殺了清雅的孩子,本將軍沒殺你,就已經夠仁慈了!”沈燿拽著白玖月上了馬車,粗魯的動作毫無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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