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出影, 江游就不說話了。
反倒是司天奕的目一直若有若無地看向影,看到影鬼鬼祟祟地在這破廟里左看看右看看,像是正在尋找著什麼, 可過了許久,也不見他真的找出了什麼。
司天奕微微皺起眉頭,語氣頗為疑地說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應該是在找哪里比較適合藏靈石。
江游在心里回答司天奕道。
雖說他之前確實是將接靈石的地點定在了這破廟里, 可江游真的沒有想到, 影竟然會選在這個時候來送靈石。
上班時間干私活真的不太好?
還好這里就只有自己和司天奕兩個人,萬一正好被老板給撞到了, 那多尷尬啊!
作為曾經的一只社畜,江游忍不住這麼想著。
也就在江游這麼吐槽的時候, 影也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
被司天奕鋪好的稻草。
影將那滿滿一包的靈石藏在了稻草下面,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了, 哼著小調準備離開。
江游剛準備松上一口氣,就在這時, 另一道魔氣出現在這破廟之中, 一道森的聲音從那魔氣中傳出。
“2號, 你來這里做什麼?”
……哦豁, 竟然就真的被老板給發現了。
江游看不清那魔氣中藏的模樣,但從影猛地停住的腳步, 微微抖的軀,不難猜到眼前那魔的份。
看著這一幕, 他不由在心里為影點上一蠟,希他能迅速想出一個能讓老板滿意的理由, 保住這個月的工資。
“我……我是……”
影的眼神四躲閃, 他結結地說著, 可顯然并沒能想出一個原因。
好在, 那只后面出現的魔似乎是還有更重要的事,并沒有時間去細究一只無關要的魔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那只魔隨手往破廟里一指,對著影命令道:“算了,你先去哪里躲著,我喊你的時候,你就伺機襲。”
江游與司天奕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多帶上了一些詫異與慌張。
而那只魔所指的方向,正是他和司天奕所在的神像后面。
……
影剛剛來到那神像后面,就約覺到了一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有些謹慎地停住了腳步,眼神有些不安地看向了站在這破廟中間的那只魔,似乎是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前進。
可也就在這時,一團燃燒著的魔氣無比準確朝司天奕而去。
司天奕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抬手接住了魔氣,卻不想這魔氣并沒有傷到他分毫,就只是將他剛剛才加強的咒給焚毀了。
正是因為這樣,下一秒,影就看到了——
蹲在地上的江游與司天奕兩人。
兩人一魔都沒說話,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但和江游想象中有些不同的是,在面對兩個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的人族,影并沒有選擇直接攻擊,或是將這里的況告訴就在不遠的那只魔。
他的臉上出了一種名為震驚的表。
“你……”
或許是因為太過于震驚,影上的偽裝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用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江游這邊,過了許久才無比艱難地出了一個字。
……他的份被發現了?
江游腦海中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畢竟現在他與影之間還有著聯系,像現在面對面,影大概也很難察覺不出。
但現在不是滅口的時候,江游也不準備滅口,畢竟能給自己送靈石的小弟,他還是十分珍惜的。
等到下次把影拉到空間的時候,給他下一個不得說出自己真實份的制就可以了。
至于現在——
差不多想好了接下來的計劃,江游對著影說了句:“噓。”
影也像是已經明白了什麼,趕忙選擇了閉。
他想了想,也乖乖蹲到了司天奕的邊,兩人一魔就這樣在一片沉默中達了詭異的和平,一起繼續朝外看去。
江游看到,外面的那只魔對神像的后面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他正站在那破廟中央,全神貫注地看向破廟的門。
再想到之前那只魔對影所說的那句“伺機襲”,江游不難猜到,這只魔也正在等待著什麼人。
意識到這點,江游的心不由微微一沉。
自己留下的門已經足夠讓在比試場地的人離開,若是有人沒有離開,還由比影級別還要更高的魔在這里守著,這也就意味著,魔族大費周章的計劃這一切,目的就是那人。
就如江游所想的那樣,沒過多久,從破廟之外果然傳來了幾道劍閃過,兩個人影頗為狼狽地退了進來。
竟然是蘇祺和凌瑤!
此時蘇祺上的白幾乎已經被污沾滿,的手里握著一把長劍。
果然!蘇祺一直都在藏自己的真實實力。
江游在心里想著,又朝蘇祺旁的凌瑤看去。
凌瑤的況要比蘇祺好上了許多,但看上去也依舊十分狼狽。
兩人估計是一路被魔族魔修圍追堵截,再加上那一路的魔氣,本以為好不容易進了這沒有魔氣侵蝕的破廟就暫時安全了。
只是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剛剛進去,那修為不知比外面那些高出多的魔,正面帶微笑地等待著們二人。
江游注意到,幾乎是在看到那只魔的瞬間,明明傷更加嚴重的蘇祺下意識地將凌瑤護在了后。
那只握劍的手卻微微抖了起來。
恐懼讓蘇祺抖,又是什麼讓選擇對抗恐懼,保護凌瑤?
江游想不出答案,選擇繼續吃瓜。
那只魔會在這里等待兩人,也就證明了他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要們二人的命,他要的,是別的東西。
果然,看著蘇祺與凌瑤兩人,那只魔并沒有急著手,他先是面帶微笑地對蘇祺說道:
“蘇祺,你把新的容送來了,做得很好。”
那只魔本來是想要借著這話來挑撥二人之間的關系,可聽到他這麼說,凌瑤依舊站在蘇祺的后,眼神中沒有一懷疑。
只是有些不解地朝凌瑤問道:“容?蘇祺,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聽他的話,他不敢殺我們,就是要搖我們的心神,這個陣撐不了多久的,很快各大宗門的前輩就會找來。”
蘇祺這麼說完,為了不讓那只魔繼續再說下去,強撐,引劍朝著那只魔攻去。
但對于蘇祺的攻擊,那只魔也不過是輕而易舉地便躲了過去,口中還在繼續對凌瑤說著:“你竟然還不知道嗎?蘇祺就是容啊。”
說著,那只魔對著蘇祺彈出了一黑的魔氣。
若是普通修士接到魔氣,多都會傷,可那魔氣到了蘇祺的上,就如同一溪流匯海中般,被蘇祺瞬間吸收了。
只聽錚得一聲,蘇祺手中的長劍落在了地上,剛剛那魔氣像是要把割碎般從的溢出,蘇祺十分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蘇祺……是魔?”
“是啊,不過你應該不知道,是為了你才變這樣的。”
那只魔突然想到了能讓凌瑤心緒混的方式,他慢條斯理地解釋道:“當年我選中的那個孩可是你啊,是蘇祺的代替你,不然為什麼明明蘇祺在劍上的天賦遠高于你,你卻怎麼能在碧云仙宮?現在所有的痛苦,都你替你承擔的。”
“我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凌瑤瞪大了眼睛,的腦海里似乎涌現出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可那些記憶又太過模糊,讓一時間有些混,只能對著那只魔猛地一揮劍,憤怒地說道。
可凌瑤不知道的是,那只魔所等待的也就是這個時機,他的角揚起一微笑,一道黑的魔氣襲向了凌瑤的手臂,將袖割出了一道裂開,出了一塊小臂上的皮。
而在那塊皮上,可以清楚看到一個紅印記。
紅蓮花印記?
看著那印記,江游此時終于想起來,自己就是在凌瑤的手臂上,見過與蘇祺上一模一樣的紅蓮花。
江游明白了,蘇祺看得比尊嚴甚至是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就是凌瑤。
此時,凌瑤也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印記,記憶如同海水般涌了的腦中,的目和作變得無比呆滯起來。
“凌瑤……”
蘇祺忍著魔氣侵蝕的痛苦,艱難地對著凌瑤喊道,卻依舊無法喚回的心神。
“本來我以為,蘇祺你來做容就可以了,但現在,顯然還有一個更好的容。”
而那只魔的語氣也越發得意起來,他的指尖出現一另江游無比悉的引魔氣,一面一步步走向凌瑤,一面說道。
江游雖然不知道魔族要那麼多容做什麼,但很明顯,他口中所說的更好的容,就是凌瑤。
之前為了知道那魔族到底要做什麼,江游一直都沒有手。
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再看下去凌瑤就要被注那效果不明的引魔氣。
看來,確實是不出手不行了。
江游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心里這麼想著。
然后,他轉過頭去,用無比信任的語氣對著司天奕說道:“司道友,看你的了。”
于是,也就在那只魔手中的魔氣即將侵凌瑤經脈之時,一道如驚雷般的琵聲從神像后穿,那聲音就像是有著實般利刃,讓那只魔覺到一刺骨的寒意,也切割開了那只魔與凌瑤之間的距離。
那只魔愣了下,隨即轉頭。
看到從神像后出現,手中拿著琵琶,袖無風自的司天奕,那只魔臉上的表先是凝固了一下,隨即又變得故作輕松起來。
他笑著說道:“是你啊,司天奕。”
這只魔……和司天奕認識?
江游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神再一次盯向了司天奕。
司天奕卻是一副毫不想搭理對方的模樣,他臉一沉,冷冷警告道:“離開。”
“看來你是真的不明白,什麼做不要多管閑事。”
隨著那只魔的話話剛落音,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變了冰冷的殺意,隨即一道化作利刃的引魔氣從他的手中出,直指凌瑤!
也正是因為這形態的變化,這樣的引魔氣速度極快,就算是司天奕也難以阻止,卻又本無法被凌瑤這種從未接過魔氣的修士吸收。
那只魔!他本就是要直接殺死凌瑤!
就在那黑的利刃與凌瑤不過一寸距離時,不遠的蘇祺上卻突然發出了一強大的魔氣,那魔氣對于引魔氣來說也意味著巨大的吸引力。
那引魔氣在半空中停頓了一秒,便如同一道黑的般,消失在了蘇祺的里。
看到蘇祺竟然主承接住了那一道引魔氣,那只魔輕輕笑了一聲說道:“反正目的已經達到,我就不必再繼續留在這了。”
“2號,走了。”
說完,他招呼了一聲現在才從神像后走出來的影,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周圍的魔氣已經在漸漸散去,江游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兩人。
凌瑤已經陷昏迷之中,其他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問題比較大的是蘇祺。
江游蹲在地上用神識觀察起了蘇祺。
那引魔氣確實是霸道無比,剛進了蘇祺的就控制了的心神,讓的經脈逐步魔化,別看現在只是安安靜靜躺在地上,兩天……甚至一天之后,蘇祺就會變一只完全的魔。
所以,他是要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去找出能夠阻止蘇祺魔化的方法?
江游覺到了頭疼。
他站起來,正準備和司天奕一起帶著二人離開,可轉頭一看,卻看到了司天奕舉起了蘇祺落在地上的劍,眼看就要朝蘇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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