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拿土城子的暫時換回了小命。當然最後會如何,就連我也不清楚。
小鬼告訴我和“皮大仙”,這個土城子是清朝末年由一夥逃難到此的人聚集而的村落,原有五六十口人,後來經過一百來年的遷徙和分離,村子倒是越來越大。
但是沒有人知道,包括現在村子裡頭最老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村子被人下了鎮。
“兇鎮?”“皮大仙”突然眉頭一皺。
鎮也有兇吉之分,比如早些年人們在家裡大廳或者大門口立起一塊泰山石,有得甚至在上面刻寫“泰山石敢當”的字樣,這就是吉鎮,是爲了驅邪祟,保安寧的。
現在人們在家擺放龍、貔貅、葫蘆和小斧子之類,目的多離不開鎮宅進財,但是這一類件的擺放很有學問,不宜對鏡,龍和貔貅之類口不能對牀和正門,放置三煞位辟邪,財位招財。而臥室中有橫樑頂,多懸掛葫蘆。地下室等暗之地可用斧子保平安。
這一類都算是吉鎮,多是看得見的。
還有一類就是兇鎮,竟是些害人的勾當,幾乎是看不見的。所謂兇鎮多半是將他人的或者髮,甚至是紙人草人木人之類埋於某個方位,最好是大兇大煞之地。這一類兇鎮害人不淺,輕者夜無安寧整日惶恐,重者死人傷財。但下兇鎮也有風險,一旦被破,多會反噬,除非有大仇大怨,否則極小有人幹這等損德的事兒。
小鬼點頭稱是,而且兇鎮不止一個,村子四面和中心都有。不過這些年的土地翻耕或者擴建,倒是中心和東西南三個方位的兇鎮都被人無意中破了。
現在只剩下北面的那個鎮沒除。
“你是如何知道的?”“皮大仙”突然問道。
“我是巧發現的,大仙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查看。”
大仙兒出馬後,是可以看見一些藏的鎮的,這本事比老貓的眼還牛。協會裡只有一些專研風水的先生才懂得看這些。我當然也看不出。
我看向“皮大仙”,如果這小鬼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們必須破掉這個兇鎮。
“帶路!”“皮大仙”冷冰冰說道。
長刀刀氣流轉,倏然間又變回了手臂。
“皮大仙”深深看了我一眼,便催兩個黃巾力士押著小鬼去找最後一個兇鎮。
我喊來鎖柱和狗剩子,把昏迷的李香秀擡回屋,讓狗剩子通知王大有,告訴他小鬼已經抓住了,但又牽扯出一件更嚴重的事需要馬上辦,讓他先別聲張。
從狗剩子要走一個大手電筒,我和“皮大仙”就跟著小鬼朝村外走去。
夜路難走,尤其是鄉村。手電筒這點兒柱只能顧得上眼前,好在我和“皮大仙”都不是正常人,有點兒亮就夠了。
“大仙,你是哪路仙家?”我很好奇。
“小夥子,你猜猜。”我總覺得此時的“皮大仙”要比白天的討喜很多。
“大仙可是狐仙?”我試探著問。
“皮大仙”使勁兒看了我一眼,嘿嘿一樂。
,還真是?
土城子村北一個小山坡上有一個小山。
口僅能容得下一個年人側進。
小鬼引我和“皮大仙”到此就停了下來,告訴我倆,最後一個兇鎮就在裡。
我留意到山周圍半米之寸草不生,就連個走的痕跡也沒有。
“皮大仙”觀察了一下外四周,指著下面的村子說道:“這山位置正衝村子中心,從這裡往下看,竟是一條丁字路,這顯然就是穿心煞。若是此再有兇鎮,那我料想丁字路盡頭的那戶人家必然禍不淺。”
這話像是跟我說的,但我總覺得是講給小鬼聽的。我特意瞄了小鬼一樣,看到它的眼中兇一閃而逝。難不真說對了?
“小夥子,我先進,你殿後。”說完“皮大仙”令黃巾力士擒住小鬼鑽進山,隨後也跟著進去,我走在最後。
山很長,我和“皮大仙”側挪著步子,一點一點往裡面蹭。
壁冷的有些刺骨。
好不容易走過這段窄路,出一個可以容納十來人的小空間。
“皮大仙”環視一圈,最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一地面。
莫非就在那兒?
眼看“皮大仙”就要破了這兇鎮。我瞥見那小鬼的臉上竟有一份喜。
我,有詐!
我趕扯住“皮大仙”的袖,衝他眨眼睛,然後也不管他理解多,轉頭就問小鬼:“放你也行,告訴我爲啥要害村民?”我要試探這小鬼是有所機還是肆意爲。
“皮大仙”見我拉他,開始低頭不語,也不知道他領會了我幾層意思。
“這個……”小鬼開始支支吾吾,胡謅了一氣。
這時,“皮大仙”哈哈大笑,衝小鬼說,你既然不說,那就聽聽我說得可對?
“皮大仙”說這個小鬼之所以用鬼上去害人,是因爲它嫌這個鎮害人太慢,針對的範圍還有限,這完全滿足不了小鬼的野心,它纔想到這麼個勾當。其實鬼上,對鬼來說也是個利弊參半的事兒,若是上之人氣旺盛,小鬼就是自討苦吃。至於爲啥這麼拼,因爲這小鬼就是當年下鎮之人。
“皮大仙”說完,小鬼嘰嘰一笑:“老雜,你是如何分析出來的?”
“這有何難!一來,你如果不是這下鎮之人,爲何要三番五次傷害村民,就算是小鬼索命也要有個因果報應,你卻毫無規律。當然僅憑這一點還不能說明你就是當年下鎮之人,第二,這兇鎮之地就算被你偶然發現,但也不該知道得這麼詳細。你不覺得自己說走了嗎?”
“哈哈哈,是我又能咋的?”小鬼竟然出真容,竟是一個癲狂的老頭形象,此時瘋狂嚷:“當年我一家人因爲北洋軍閥連年打仗,就逃到了這裡避禍。因爲我父親是匠人,剛帶著我娘和我住進村子,就讓那些在土城子紮幾十年的老包家等數十戶人家拉去幹活計,幫他們侍弄房子。
他們欺負我家是新來的,人丁又,那麼多活就讓我父親一個人幹,平時連口熱放都吃不上,一個多月後,我父親被活生生地累死在了別人家的房頂上。
從那之後,我母親就思慮過度,變得瘋癲,後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發誓,我要殺了他們給我父母報仇。我要讓整個土城子再沒有一個活人。
我跑出去學了幾年匠人的手藝,又改了名姓,再回到土城子竟然沒人認出我。
就這樣,我到幫他們修葺房屋,我就利用這時間,在村子的東西南北和中心分別下了五鎮,盡是些箭形的磚刻,小孩的頭髮,繡花鞋和小紙人之類。
自此,我就在土城子住了下來,每隔上幾天,就有人死亡。那個時候條件苦,家家死人也算是常事,也沒那麼悲傷。可是後來土地整改,我的那些鎮都被這羣老農給挖了出來,鎮被破,我也了很重的傷,加上歲數大不久便不治亡。死後我變遊魂拼命地護著我的鎮,但是這村子通電修路,發展的也快,我就算冒出來害人搗也阻止不了,還被一個過路的先生傷了。
如今只剩下這一鎮。
你來破了吧,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再報仇也沒意義了。”
小鬼說完,漸漸安靜下來,指了下“皮大仙”示意他可以破兇鎮,就好像它已經心灰意冷了。
“皮大仙”斜了一眼。沒理小鬼反而問我:“小夥子,你信嗎?”
我知道“皮大仙”問的是啥,一開始我就懷疑這小鬼沒安好心,看他說話虛虛實實,一看就是個心機深的主,單就讓我們破了兇鎮這句,就有貓膩。
我使勁搖搖頭,信它才真是腦袋進水了。
“皮大仙”見我搖頭,也是微笑點頭。我猜這大仙也明白了我剛纔爲啥要拉住他,他已經看出了兇鎮有古怪。
小鬼見我和“皮大仙”本不上當,急了:“來啊,鎮就在下面,來取出來吧。”
“小鬼,你著了像了。”我右臂瞬間變長刀,笑話小鬼。
“小夥子,先解決這小鬼吧。”“皮大仙”手下的兩個黃巾力士手裡使勁,就要撕了小鬼。
這時候,兇鎮所在之突然大,我聞到一腥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