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上有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生的很是英武的青年,一直在看著林夜。到了那人的視線,林夜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對於這種灼熱的視線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到站之後,林夜下了地鐵,卻見那年輕人一直跟在的後,不由有些惱怒地停下腳步,皺眉看向那人:“你跟著我做什麼?”
那人又看了一眼,準確來說是看向手中的信封,他試探著開口:“請問,你手中的信封,是否是一位姓蘇的青年給你的?”
林夜心道這人可能與蘇幕遮認識,便點了點頭。
那人眼睛一亮:“他可是做蘇幕遮?你知道他住在哪裡麼?”
林夜想起蘇幕遮一再叮囑自己回家再拆信封,料想他應該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的份,便不再回答男人的問題,轉快步離去。
那人倒也不追了,只是在後大聲喊了一句:“你一定要保管好它,他送的東西向來都非常有用!”
…………
回到家後,林夜將手中的信封打開,發現裡面是一道用硃砂所繪的符紙和一張黑的名片。名片上寫著蘇幕遮三個字,下面還有一行手機號碼。不知是不是錯覺,林夜總覺得這兩行字微微的發著金。
將符紙和名片一起在了枕頭下,林夜轉去衛生間打算洗澡。
在關上衛生間門的那一刻,本來並沒有東西出現的牀邊,突然有黑的影子緩緩的向上蔓延。那影子剛一到牀上的枕頭,就發出了一聲人耳聽不到的慘,然後像被什麼彈開一樣迅速退到了牀底,而此時枕頭下,亦有金溢出。
林夜洗完了澡後著頭髮,出了衛生間的門,來到了桌子邊拿起手機,看到有幾條男朋友發來的短信,點開後閱讀了一遍,掛著甜的笑容一一回復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換好服後打電話了外賣。林夜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後又起去找來一條巾,準備晚用它包著頭髮睡覺。
外賣很快就到了,林夜快速的用完了晚飯,又看了一會兒電視。這才用巾纏好了頭髮準備上牀休息。
本以爲會因爲恐懼而無法睡,但是因爲這幾天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又有蘇幕遮的符紙在枕頭下,林夜沒有熬多久還是睡著了。
又到了深夜,到都是一片寂靜,只有牆上的鐘表“咔咔”的走個不停。在這一片黑暗中,那牀下的黑影又緩緩爬了上來!
它這次倒是極爲小心,先試探了半晌見沒有什麼異狀,才向林夜的頭爬了過去,結果剛一挨近,那金就再次閃現,比剛纔更爲劇烈。
黑影再次被彈了回來,發出憤怒的嘶鳴聲。它已經被激怒了,直接向林夜撲了過去!
金此時瞬間將林夜籠罩,那黑影撲到離林夜一尺有餘的地方停了下來,又被金狠狠地彈了回來。而且在此時,黑影的面積也小了一小半。
知道今晚無法得手了,那黑影發出低沉的嗚鳴聲,對著林夜半晌,纔不甘不願的重新爬回了牀底。
……
林夜一夜睡得安穩,再沒有被那東西吵醒,早上自然醒後,十分興,暗想自己終於擺那鬼怪了。
“零零零零零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林夜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是自己的男友的名字,就接了電話,聲音裡都帶著甜:“宗申?怎麼了?”
那頭宗申告訴林夜,他中午想要過來吃飯。林夜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二人又甜地聊了幾句後,才掛了電話。
林夜進衛生間,看著自己的頭髮果然沒有繼續變短,心愉快的收拾打扮了一番,打算出門買點菜,等男友中午來時,給他做頓午飯。
宗申來的很早,準備給友一個驚喜。等到他來到友所租住的房間前,按了門鈴,但半天也不見有人開門,便猜測是林夜出門了。他取出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進了房間之後,林夜果然不在屋,宗申四看了看,發覺將手機落在了桌子上,暗歎友的心。得,這下也不能打電話給,告訴自己提前來了。
宗申見林夜的臥室也沒關,牀上的被褥都放的很整齊,就是枕頭有點歪,不由笑了笑,準備上前幫疊放好。
將枕頭拿起,他意外的發現了枕頭下的符紙和名片。宗申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心裡有些不舒服,蘇幕遮這個名字他倒也聽說過。他們雖然不在同一個班級,但是蘇幕遮這個帶著古意的名字在學校小有名氣。據說這個人十分神,而且不的生都對他很有好。
但宗申卻對此人十分不屑,在他看來,這個人不過就是個小白臉,還戴著厚厚的酒瓶底,真不知道那些人的眼怎麼如此之差。
此時他看到林夜將蘇幕遮的名片放在枕頭下面,心裡不由泛起了醋意。宗申可不覺得友會背叛他,因爲自己的條件比那蘇幕遮好了太多,唯一的解釋就是蘇幕遮這人勾引了他的友! wWW◆ ttkan◆ c○
惱怒地將枕頭下的東西拿出來,又將枕頭重新放好。宗申著這些東西就到客廳把它們扔進了垃圾桶。
正在這時,開門聲響了起來,林夜的聲音也同時傳了過來:“宗申,是不是你來了?”
宗申在屋答應了一聲,就到門口迎接林夜,見一手還提著菜的在換鞋,就接下了手中的東西。
“宗申,你看我短髮剪的好不好看?”林夜笑著了烏黑的短髮,對的男友說道。
宗申看著短髮更顯清麗的友,點了點頭:“好看,你不管什麼樣子都好看。”說罷便上去吻住林夜的脣。
林夜任他吻了一會兒,才推開他,嗔道:“別鬧了,一會還要吃午飯。”
宗申牽著友的手,二人一起進了廚房。
吃罷午飯,二人又溫存了一番,宗申這才離去,在走的時候還順手提走了垃圾袋。
林夜甜的目送男友離開,準備去將蘇幕遮送的東西再整理一下,現在對於蘇幕遮可是滿心的敬佩。
拿起了枕頭,林夜驚恐地發現,符紙和名片都不翼而飛了!冷靜下來想了想,覺得應該並不是那鬼怪盜走了符紙,唯一的解釋是宗申將東西拿走了。
看著此時天還不晚,林夜鎮定下來,拿起手機給宗申打了電話。
宗申很快接了電話,他在電話那頭問道:“小夜,怎麼了?”
“宗申,”林夜語氣急切,“是不是你把我枕頭下的東西拿走了?”
宗申承認了:“是,我只是認爲我友的房間不該有別的男人東西的存在。”
林夜聽後有些生氣:“你怎麼能隨便我的東西?”
宗申也有點不高興了:“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就不能你的東西了?”
“我現在不跟你說這些,你就告訴我你把它們放到哪了?”
“怎麼,你還想把它拿回來?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宗申質問道。
林夜的聲音冷了下來:“宗申,我不想跟你吵,那東西對我很重要,你究竟把它們拿到哪兒去了?”
“我已經把它們扔了,垃圾袋也被我丟掉了,你死心吧!”宗申說完就掛了電話。
林夜氣的發抖,但現在並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匆匆下樓尋找宗申扔掉的垃圾袋,但哪裡還能找得到,垃圾池裡所有的垃圾早都已經被清理掉了。
幸而自己已經在手機裡存了蘇幕遮的電話,林夜又上樓去,急切的撥了電話。
話說這邊,蘇幕遮正在給店鋪做大掃除。聽到電話鈴響,就停下手中的工作,讓在一旁搗的黃二把手機拿了過來。
接通電話,林夜驚慌的聲音傳了過來:“蘇同學,我,我男朋友把你送的符紙名片都扔掉了,現在我該怎麼辦?!”
蘇幕遮皺眉:“你星期五戴的帽子呢?我在上面也下了一道符。”
林夜想了想,有些懊惱道:“我,我把它忘在學校了。”
“那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吧,我馬上過去,你待在家裡別跑。”
林夜趕忙報了自家的地址,在家等待蘇幕遮的到來。
蘇幕遮收拾好了要用的東西,就出了店鋪。等路過狐卿所在的宅子前,看見大門閉,暗忖,狐尊似是有幾日沒出現了。
但現在事態急,蘇幕遮不做停留,直接出了巷子,攔下一輛出租車,就往林夜家裡趕去。
林夜在家裡忐忑不安,總覺得沒有符紙之後,那鬼怪隨時都可能竄出來。
終於聽到了門鈴聲,林夜似是看到了救星,三步並做兩步的跑到了門口,打開門之後,果然看到了蘇幕遮。
蘇幕遮用未被眼鏡遮住的眼睛打量了林夜一番,見上並沒有鬼氣,這才鬆了口氣。
林夜帶著蘇幕遮進了門,蘇幕遮細細的問了這幾天的遭遇,等了解之後,問道:“你在遇到它之前可有過小孩?”
林夜點頭:“前些天我去喝了我侄子的滿月酒,就抱了他一會兒。”
蘇幕遮又問:“那你帶了什麼和小孩有關的東西回來麼?”
林夜想了想,去書房取了一本書出來,在蘇幕遮面前展開,赫然是一撮胎髮:“我將他的胎髮帶回來了一部分想留做紀念。”
蘇幕遮捻起胎髮,仔細看了看,說道:“就是它了,你所遇到的是食發鬼,它隨著胎髮跟你一起回了家。我這裡有資料,你看看。”說著將自己做的筆記遞給了林夜,自己則拿起胎髮用符紙將其點燃。
林夜接過細看,臉變得有些蒼白:“那,有什麼辦法擺它?”
蘇幕遮道:“此鬼最擅藏,要等它出現時我才能做打算。”
林夜點頭,二人就坐在客廳裡靜靜等待。等天暗了下來,林夜起要去開燈,被蘇幕遮攔了下來:“別開,它馬上就會出現。”
林夜一僵,將椅子挪到蘇幕遮邊,不敢多言。
夜愈家昏沉,林夜更加害怕,突然聽到蘇幕遮說了一句:“來了!”語罷就見一道金從面前飛過,砸在地上,隨後就有一聲滲人的慘響起。
林夜也跟著尖一聲,蘇幕遮沒有理會,快速的打開了房間的燈。等眼睛適應刺目的燈後,林夜便看到有一隻奇怪的東西趴在客廳的中央。
它渾青紫,每隻腳上都有兩巨大的腳趾;它的臉上有三隻紅的眼睛,眼睛以下便是一張豎著得;它的裡滿是獠牙,猩紅的長舌在空氣中不時地擺,十分可怖
林夜覺得自己都要嚇哭了,那食發鬼見了正要撲上去,被蘇幕遮擋住,又甩出將符紙擲向它:“定!”
那食發鬼卻在符紙紮過來時消失了,蘇幕遮眼神一閃,轉一把拽過林夜,另一手出桃木劍,向虛空刺去。
一聲慘後,食發鬼的形顯現了出來,此刻它已經了傷,趴在地上。蘇幕遮站在它面前,斥道:“大膽!爾等怎敢如此放肆!”他的頭髮無風自,出銀灰的眼。
食發鬼見此,驚惶的跪伏在地,它恭敬的說道:“拜見大人!”聲音刺耳難聽。
蘇幕遮冷哼一聲:“我知你需以頭髮爲食,但你怎敢如此害人?”
那鬼怪跪地不敢說話,蘇幕遮又道:“本來害人的妖怪都應就地斬殺,”停頓了一下,見食鬼連連求饒,才又道:“念在你並未傷人命的份上,我就不殺你了,吃下此符,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可不必爲無發而時擔憂,,但你若再敢害人,這符會讓你馬上魂飛魄散!”
食發鬼跪地稱是,順從的吞下了符紙,蘇幕遮這纔將它收了一隻小巧的玉葫蘆中。
林夜上前,看著他手中的葫蘆滿眼驚奇:“它不會再來我家了吧?”
蘇幕遮點頭。林夜又問:“那你要將他帶到哪裡?”
蘇幕遮滿臉高深:“它是較爲古老的妖怪,以發爲食,我不能隨便殺它,只能將它送去髮廊。”
林夜眼角搐,決定一定要問清是哪所髮廊,以後見到了一定會繞道走!
蘇幕遮收完食發鬼後就告了辭,林夜將他送到了樓下,看著他遠去的影,覺得自己恍惚間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又想到了什麼,拿起手機,給宗申打了電話。
“宗申,我覺得我們的觀念有些分歧,我們雙方倆都冷靜幾天吧,這幾天就不要見面了……”說完再不管那頭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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