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又是一年一度的圣誕夜。
衛宮家。
客廳的矮桌上,就像往年一樣,cos著圣誕老人的大河已經是喝到了醉眼迷離的程度,趴在桌子上昏昏睡。
“藤姐,要睡覺的話給我回去再睡,這種地方睡覺會冒的。”
拿著一個毯子走來的士郎一臉的無奈表。
“都說了不要喝那麼多酒,這個人就不聽勸。”
“我才沒有喝多!”
“這樣滿是酒臭味的話本就沒有說服力!”
“士郎你竟然說我臭...可惡!”
“別撲過來啊!”
看著作一團的士郎與大河,始終坐在矮桌前的櫻不住捂著發自心的笑了起來。
......
看著蓋著毯子在地板上睡著的大河,士郎向著櫻出一個有些無奈的微笑。
“抱歉呢,櫻,讓你看到藤姐的這一面什麼的。”
“沒什麼,”櫻搖了搖頭,“跟我家里完全不一樣的覺,我還喜歡的。”
聽罷,士郎著頭,有些尷尬地扯了扯角:“那什麼,按理來說家庭況什麼的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打聽的,但是櫻你跟慎二的家庭狀...”
話還沒說完,士郎突然發現櫻的眼中浮現出幾分的復雜緒,當即便趕忙改口:“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櫻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就只是看著桌上的那只白的小熊玩偶——從東京寄來的。
“不過圣誕禮跟生日禮,慎二這個當哥哥的倒是從來沒有忘記呢。”士郎接著說,“或許慎二他就只是在妹妹面前抹不開面子而已。”
櫻依舊沒有答話。
見櫻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士郎轉移起話題:“話說回來,慎二他現在...”
話音還未落,電視那邊播報的新聞止住了士郎頭的話。
「出道兩個月便用一張專輯斬下新人獎并收獲無數的神歌手新二在第二張專輯的發布會上突然表示自己拒絕所有獎項,并直言自己專輯中的歌都是抄襲的,最后還宣布了自己要退出歌壇的消息。
「消息一出,立刻激起了無數歌迷的聲討以及議論。
「不過就抄襲一事,新二并沒有指名自己抄襲的是何人,并且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指控新二。
「更加奇怪的是,有歌迷專門對比過新二的曲子與歌詞,并沒有發現有抄襲或者借鑒的現象。
「此事已經發酵了一個月之久,新二所說的抄襲一事真相究竟如何,我們依舊不得而知。
「還有發布會上戴著面的新二在最后被記者問及今后準備做什麼后說的那句【最近想要試試去做新一】也讓無數歌迷不著頭腦。」
看著電視上播放著的那什麼發布會現場戴著貍貓面的神歌手新二,士郎無奈搖頭。
“大概是心來曇花一現的興趣又消失了吧。話說這家伙還真是厲害呢,只是心來的事都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什麼的。”
“哎,哥哥他真的很厲害。”櫻低著頭輕聲地應了一聲。
“不過電視上這麼說,那麼慎二他現在應該回來了吧?畢竟那什麼發布會都是一個月之前了的。”
櫻搖了搖頭。
“難道說又找到了什麼新的興趣了嗎?新一...是什麼?”
“不知道。”
說著,櫻看向了電視,正巧此時也開始放送下一條新聞。
「于今日下午五點十分在東京新宿區發生的室殺人案件,已經宣告破解,犯人也已經被警方抓捕。
「據說,協助警方破案的是一名年僅十七歲的高中生。
「而且,據警方部,這已經是這個月以來,該高中生協助警方破解的第八起案件。」
“那什麼,”士郎看向了櫻,試探地詢問:“雖說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但是這個高中生偵探什麼的莫非就是...”
“大概是哥哥吧...”
士郎:......我的這個朋友到底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啊~”士郎雙手撐著地板,仰起臉來長嘆了一聲,“慎二他還真是全能型的天才呢,說實話我還從沒見到過他有失敗過呢。”
突然想到了夕下那個咬著牙一次又一次被湍急的河水沖出去好遠的小小影,櫻撥了一下側發。
驕傲、專注、努力、不認輸、不放棄......
這都是自己的哥哥所擁有的自己也想要擁有的東西。
“還剩下這麼一塊兒蛋糕,希不會壞掉。”
說著,士郎起將桌子上剩下的蛋糕拿了起來,緩步走到了廚房的冰箱前。
“若是慎二在就好了,至不會留下。”
“哥哥他......討厭甜食的。”
“哎?”剛剛將蛋糕放進冰箱之中的士郎疑一聲,“這件事從來沒聽慎二說起過呢。”
“大概不是什麼值得一說的事吧。”
“真是的,”關上冰箱門的士郎出幾分的無奈,“那個家伙明明之前還跟我搶過布丁的,沒想到竟然討厭甜食什麼的。慎二他還真是個奇怪的家伙呢。”
對于士郎里的慎二搶奪自己的布丁一事,櫻并沒有在意,權當自己的哥哥是在跟前輩玩鬧。
......
深夜十一點鐘,冬木市新都電車站。
剛剛才從電車站拖著行李箱走出來的慎二,看著鵝般的大雪,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這過分悉的冷空氣。
不過還沒等慎二慨一句終于回來了什麼的,便突然看到了就站在距離自己不到十米遠的、目瞪口呆戴著耳塞手持cd機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凜。
俗稱,冤、家、路、窄!
設定集的資料真是不能信,不是說遠坂凜用不來機的嗎?慎二心里默默地吐槽。
慎二并不知道,凜用了多久又找了cd機店員多次才勉勉強強學會了簡單地使用這種作最為簡單的cd機,甚至連切歌什麼的都還不會。
“只不過是幾個月沒見而已,為什麼出一副活見鬼的表啊?”慎二沒好氣地開口,不過還沒等慎二踏出一步便被凜喊停。
“給我站住!!”
“你很奇怪啊。”
“總之別過來!”
“雖說咱們兩個的關系確實沒多好,但是你這種態度還真是意外地讓人火大呢。”慎二面無無表地開口。
糟...糟糕了!凜心里慌張無比,要問為什麼這麼慌張,大概是因為自己的cd機里放著的正是某人的cd吧。
要是讓這貨知道自己竟然買了他的cd的話,一定會被狠狠嘲笑的!
凜這般想著的同時,又默默地退后了幾步。
“總...總之,今今天就當我們沒有見過!”
看著漲紅著臉說出這麼一句的凜,慎二沉默了好久之后才輕嘆了一聲并轉。
“隨便你了,坐了那麼久電車也沒力氣跟你吵。”說著,慎二擺了擺手,“再見,還有,圣誕快樂。”
哎?這就走了?凜有些詫異,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別著臉不不愿地很小聲地應了一聲……
“啊…圣誕快樂……”
“看,好像雪一樣呢!”明裏這樣說道。 那是十七年前,我們剛剛成為小學六年級學生時候的事。我們兩個人背著雙背帶書包,走在放學後的林蔭小路上。春季,道路兩旁開滿了數也數不清的櫻樹,漫天的櫻色花瓣無聲飄落,地麵也全都被櫻花覆蓋染成一片淡淡的白色。溫暖的天氣,天空好似被藍色的水彩浸透過一樣顯得清澈而空靈。雖然不遠處便是新幹線與小田高速路,但那邊的喧囂卻完全傳不到我們的所在,圍繞在我們身邊的隻有報春鳥兒那優美的鳴叫。這裏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便再沒有任何人。 那是好似圖畫一樣的春季瞬間。 是的,至少在我的記憶之中,對那一天的回憶好似畫麵一樣。或者說是像電影一樣。每當我回憶起以前事情的時候,我都會把那個時候的我們兩個人單獨拿出來,仔細品位一番。當時隻有十一歲的少年以及與少年身高相差無幾的十一歲少女。兩個人的背影被完全包容在那充滿光明的世界之中。畫麵中的二人,永遠都是那樣的背影。而且總是少女先一步向前跑去。直到現在我依然無法忘記在那一瞬間少年心中激蕩起來的寂寞,即便在已經長大成人的今天仍然能夠感覺到一絲悲寂。 就是在那時,站在漫天飄落的櫻花之中,明裏說櫻花好似飛雪一樣。 但是我卻並不那麼想。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櫻花就是櫻花,雪就是雪。 “看,好像雪一樣呢!” “哎,是嗎?也許是吧……” “嗯……好吧。”明裏淡淡地說道,然後快步向前跑了兩步之後轉過身來。明裏栗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出華麗的光芒,接著說出了更加讓我迷惑的話語。 “那,你知道秒速五厘米嗎?” “哎?什麼?” “你覺得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至少你自己也要思考一下吧,貴樹。 可是即便她這麼說我依然找不到任何答案,於是隻好坦白說實在不知道。 “是櫻花飄落的速度喲。秒速五厘米。” 秒速五厘米。真是不可思議的話語,我真心地感慨道:“嗯……明裏知道的還滿多的嘛。 嗬嗬,明裏似乎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還有好多呢。雨的速度是秒速五米,雲是秒速一厘米。” “雲?是說天上的雲嗎?” “天上的雲。” “雲也會掉落下來嗎?雲不是在天上浮著的嗎?” “雲也是會落下來的呀。不是浮著的。雲是很多小雨滴的集合體,因為雲太大了而且又在很高很遠的空中,所以看起來好像是浮著的一樣。雲滴是在漸漸下落的並且在下落的過程中逐漸變大,最後成為雨或者雪降落到地麵上。” “……嗯?”我不由得感慨著向天空望去,接著便看到滿天的櫻花。看似平凡的事情由明裏那可愛的少女聲音說出來之後,對我來說竟然成為了宇宙真理。秒速五厘米。 “……嗯?”明裏忽然重複了一次我的話,然後繼續跑到前麵去了。 “啊,等等我,明裏!”我慌忙從後麵追了上去。 X X X X X 那個時候,在放學的路上互相交換從書中或者電視之中得到的在當時的我們看來非常重要的知識——比如說花瓣飄落的速度、宇宙的年齡、還有銀的熔點什麼的——是我和明裏最常做的一件事情,漸漸成為了習憤。我們兩個好似準備冬眠的鬆鼠在拚命收集食物一樣,或者說像準備遠洋的航海家牢記星座的位置一樣,努力積攢著散落在世界之中的各種各樣的知識。當時的我們很認真地把這些知識當作未來人生中所必須的東西而努力地記著。 是的,那個時候的我和明裏,真的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不但知道每個季節星座的位置,還知道木星從哪個位置哪個時間才能夠看到。天空為什麼是藍色的,地球為什麼有季節的變換,尼安德特人滅絕的時期,甚至寒武紀中消失的物種的名字我們都知道。我們憧憬一切與我們相隔遙遠的東西。雖然那些東西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基本都已經記不起來了。但是我依然記得,當年的自己清楚地知道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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