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兩人去探了文英阿姨之后,回去時,我們倆的意見就保持了高度的統一,就是坐出租車。
在路上,我坐在出租車的副駕駛位置上,點著一支煙,眼睛不時地瞄一下后視鏡,卻見宋嘉琪斜倚在靠背上不吭聲,秀發擋住了整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下車后,我悄悄地跟在宋嘉琪的后,心里思量著是不是應該道歉,畢竟公車上擁的不行,自己又是氣方剛的年紀。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和嘉琪姐的,但這話可怎麼說才好呢,這種事真的是沒法解釋,總覺得張不開。
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開口,這話要是不說出來,以后肯定要落下病,于是我輕輕咳嗽了一聲,壯起膽子開口道:“嘉琪姐,我……剛才在車上,那個,我……”
沒等我結結地說完,宋嘉琪驟然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來,面帶微笑地打斷我的話,淡淡的道:“剛才是的……嗯!小泉,時間也不早了,你快點回屋里休息吧!”
說完,踩著高跟鞋‘騰騰騰!’的快步上了樓,拿出鑰匙麻利地打開屋門,一閃走了進去。
我聽了愣怔了一下,心說這話怎麼聽得這麼冷冰冰的啊,看來嘉琪姐還在生我的氣。
宋嘉琪拿著鑰匙打開房門,返回家中時,見方正源坐在椅子上,悶頭翻著雜志,勉強笑了笑,揚起手袋,道:“正源,看看,我買的服漂亮嗎?”
方正源頭也不抬,而是信手翻著雜志,懶洋洋地道:“漂亮,非常漂亮,快去做飯吧,我快死了。”
撇了撇,宋嘉琪換上拖鞋,有些不滿地道:“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自己煮點東西吃,你這人呀,真是什麼都指不上了。”
方正源干的笑了幾聲,怪氣地道:“那你還能指誰,該不是陪你逛街的那一位吧?”
“你說什麼?”
宋嘉琪登時愣住了,訝然道:“正源,你什麼意思呀?”
“沒什麼!”方正源把雜志丟了出去,若無其事地道:“嘉琪,今兒個心不錯,你炒幾樣小菜,咱們慶祝一下。”
“怎麼,贏錢了?”宋嘉琪走過去,有些好奇地道。
“沒有,不過也快了。”方正源點上一顆煙,神古怪地盯著宋嘉琪,里噴出一濃濃的煙圈。
宋嘉琪微微蹙眉,目落在雜志的封面上,看到那妖艷的郎,心中好像明白了,惴惴不安地道:“正源,那些七八糟的雜志,都是你送過去的?”
方正源點了點頭,拿手拍著大,淡淡地道:“嗯,這些雜志不錯,不過,你也要再主一些,否則,他怕是沒那個膽量。”
宋嘉琪臉漲紅,賭氣地坐到旁邊,怒聲道:“正源,你怎麼和鬼迷心竅了一樣,非要做那種事呢?”
方正源皺眉吸了口煙,悶頭道:“除了這樣,還能有什麼辦法?時間久了,讓家里老人察覺到,更麻煩!”
宋嘉琪雙手掐腰,憤憤不平地道:“反正,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同意的,你要急了,咱倆就離婚。”
“別,嘉琪,不要生氣,你聽我說……就一次,只要懷上了,咱倆就什麼都不愁了,以后,我都聽你的。”方正源有些心虛了,忙把半截煙頭熄滅,忙不迭地過去哄勸道。
宋嘉琪卻本不理會,倏地站起,頭也不回地去了廚房,“砰!”的一聲,用力將門關上,大聲喊道:“方正源,你要是再敢提這事兒,咱們就離婚,這日子沒法過了!”
方正源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屋子里踱著步子,良久,他艱的嘆了口氣,同樣扯著脖子嚷嚷,道:“就算是離婚,你也要把孩子給我生出來!”
……
我寫的關于深化國企改革的幾點建議引發出的事件,仍舊在繼續發酵中,這份文件被青市提到省里,得到了省政府的肯定,并專門發文,令江州省各個市縣推廣學習。
與此同時,在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扶持下,農機廠部熱高漲,在文件的指導下,進行了有針對的改革措施,除了有條不紊地組織生產外,還要接待來自各地市的調研人員。
宋建國這陣子很忙,廠長劉先華將他安排到改革試點小組里,做了職工代表,不論農機廠開會,還是些其他的接待工作,他總是要帶著宋建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老宋是得到重用了。
晚上八點多鐘,宋建國來到我住的屋子里,將服掛好,就去了我的臥室,將一封厚厚的信封丟在書桌上,笑呵呵地道:“小泉,這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
我有些好奇,打開信封去,發現里面是一疊百元大鈔,仔細清點,竟有五千元之多。
宋建國坐在沙發上,目溫潤地注視著我,笑著解釋道:“這筆錢,一部分是青晨報給出的稿費,另一部分是我們農機廠給你的,算是獎勵。”
我微微一笑,把信封放在旁邊,輕聲道:“好吧,宋叔叔,你替我謝謝劉廠長。”
宋建國“嗯!”了一聲之后,著下,笑瞇瞇地道:“小泉啊,還有一件事和你商量,劉廠長有個想法,他想聘你當我們農機廠的顧問。”
我悚然一驚,口而出道:“什麼,讓我去當顧問?”
“對,就是想聘你做顧問。”
宋建國的表也有些尷尬,咳嗽了幾聲,又笑著解釋道:“其實,你也不必做什麼,就是空去農機廠轉轉,提一些合理化建議,再給工人們進行培訓。”
我微微皺眉,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宋叔叔,我現在剛工作不久,自己還是一名菜鳥新兵,如果這樣做了,以后傳出去,會造非常惡劣的影響!”
宋建國點了點頭,皺眉道:“我其實也有這方面的顧慮,之前和劉廠長也已經說了。不過,他說不怕,既然省里都采納了你的方案,搞出這樣大的靜,農機廠這樣做,也就無可厚非了。”
我連連擺手,笑著道:“不行,絕對不行,宋叔叔,你還是趕幫我推掉吧!”
宋建國有些無奈,猶豫著道:“小泉,劉廠長再三叮囑,一定要我做通你的思想工作,就這樣拒絕,怕是不大好吧?”
我微微皺眉,雖然不肯同意,但也不愿讓宋叔叔為難,就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輕聲道:“那就這樣,我不要什麼顧問的名頭,也不領工資,只幫著寫材料,至于培訓工作,就給別人去搞。”
宋建國聽了,略一沉,就點頭道:“嗯!這樣理是穩妥一些,小泉,那我明兒就和劉廠長這麼說。”
次日上午,我來到局里,剛剛把辦公室的衛生打掃完,桌子上的電話鈴聲就響起了,令人吃驚的是,電話居然是副市長尚庭松親自打來的。
電話那端,尚庭松似乎是很著急,讓我圍繞深化國企改革的議題,寫出一份高質量的講話稿,明天下午,他會讓高見書來取。
這個任務來的很突然,時間也很迫,讓我有些撓頭,放下電話后,我略一思索,便寫了個提綱埋頭趕稿。連辦公室主任賈文勝兩次經過邊的時候,我都沒有察覺,這引起了他的極大不滿。
我這人的格,不像楊文浩那樣喜歡溜須拍馬,而賈主任這人卻就吃這一套,所以哪怕像楊文浩這樣在資源局什麼事兒都不做的人,卻偏偏能得到他的看重。
可賈主任心里雖然對我不滿,但他卻從沒有批評過我。
畢竟我進局里工作至今,表現還是不錯的,其他同事對我也相當認可。還有關鍵一點,我一直是在為高局長當書,而高啟榮對我評價也頗高,所以賈主任每次看見我都笑瞇瞇的,十分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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