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馨今天穿了一運服,雖然服略顯寬松,但依舊掩不住那曼妙的姿。作為一名優秀的主持人,平常都要化妝出門,不過今天卻是素面朝天,雖然能瞧見眼窩下略帶一點暗,但整個人如同胎換骨,仿佛年輕了五六歲,與二十一二歲的一般。
銀州游樂園是淮南省最大的游樂場所,始建于九五年,是銀州旅游文化的地標之一。雖然是銀州人,但方志誠之前卻從來沒有進去玩過。
來到游樂園門口,方志誠準備去買票,卻被謝雨馨給攔住了,從皮包里取出三張門票,在方志誠眼前得意的晃了晃,方志誠不啞然失笑,暗忖這謝雨馨看似像神,但里與普通子沒有什麼區別。
進游樂園之前,謝雨馨從皮包里掏出了一副墨鏡,方志誠笑了笑,暗忖謝雨馨想得周到,雖然素與化妝的模樣,有很大的區別,但游樂園游客那麼多,難免有些眼尖的會發現端倪。
進了游樂園,樂樂興地又笑又,拉著謝雨馨要玩這個要玩那個,謝雨馨跟在樂樂后面玩了一陣,便沒力氣了。方志誠拿了冰激凌遞給謝雨馨和樂樂,謝雨馨微微一愣,笑著接過,道:“謝謝!”
樂樂笑瞇瞇地了一口,道:“真好吃!”言畢,蹦蹦跳跳走到一邊。
方志誠嘆道:“今天出來一趟,覺樂樂心真好,以后你應該多陪陪,不要讓太孤獨。”
謝雨馨瞪了方志誠一眼,顯然對方志誠跟自己說教不太滿意,旋即嘆氣道:“你說得沒錯。其實樂樂比正常孩是要孤僻一點,兒園的老師經常跟我說,樂樂沒有朋友,不喜歡跟別人一起玩,從小沒有父親在邊,一份關。”
方志誠微笑道:“從現在開始改變吧,樂樂其實骨子里是一個活潑的小孩。”
謝雨馨點頭不言,朝著不遠跑的樂樂,深地凝一眼,目中滿是母,這讓方志誠心神微,想起了過世的媽媽。
對于謝雨馨而言,樂樂現在就是的全部神支柱,之前送方志誠回家,謝雨馨聽見方志誠從一個單家庭的角度,說出了些,謝雨馨回去深思很久之后,發現自己以前很多地方做錯了。
原本以為自己把很多力放在工作上,給樂樂提供一個不錯的生活環境,那是最重要的,但現在發現樂樂更的是陪伴。
不遠,樂樂奔跑過程中,絆了一跤,手中的冰激凌拋飛砸在一個中年婦的上。
“哎呀……我的服,哪里來的野孩子!”中年婦氣急敗壞,指著樂樂訓斥道。
樂樂被嚇傻了,站在一邊,不知該如何是好,謝雨馨趕忙起,把樂樂拉到一邊,然后與那中年婦道歉,“對不起,小孩子太皮了,不過并不是故意的!”
中年婦見謝雨馨材高挑,樣貌致,連側老公也多看兩眼,心中不知為何升起尖酸刻薄的怒氣,潑辣地罵道:“沒教養的人,養出來的孩更沒教養。你知道我這服多錢嗎?可是第一次穿呢,回去之后,還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謝雨馨格雖然要強,但哪里見過這等市井子,頓時愣住了,猶豫一番,道:“要不,我給你清洗費吧?若是清洗不掉,我再賠你的服如何?這是我的名片。”
中年婦一把打掉謝雨馨的名片,怒罵道:“狐貍,你看不起誰呢?你認為我是想訛詐你的錢嗎?你也不打聽一下我是誰!我老公可是在市委工作!”
方志誠原本以為謝雨馨道歉,事便就此了結,沒想到那中年婦潑辣無比,竟然想把事鬧大,便準備過去攔一下,又聽中年婦說他老公是市委領導,他不僅眉頭微蹙,不會遇到什麼了不得的太太了吧?
方志誠盯著那中年婦側的中年男人看了幾眼,覺得眼無比,突然記起,他好像是市委辦機關車隊的一名司機,曾經偶然見過幾面,彼此沒有什麼來往,方志誠并不記得他的名字。
車隊司機也有層次之分,如果是領導專職司機的話,一般手中有點資源,但很多司機都屬于流的,市委辦若是有需求的話,車隊會隨機安排司機,這部分司機則沒有專職司機吃得開。
謝雨馨見中年婦蠻不講理,終于怒起來,眉頭微蹙道:“跟你沒法通……”
言畢,拉著樂樂的手,準備離開。
中年婦被無視,潑辣勁更勝,竟然手拉住謝雨馨的胳膊。謝雨馨細胳膊細兒,哪里比得上那中年婦,頓時沒招了。這時方志誠出面,手一掃,便把中年婦給隔開。謝雨馨盯著方志誠看了一眼,目中多了激之。
中年婦見方志誠突然出手,頓時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來,中年男人這時候也沒轍,雖然老婆沒理,但胳膊肘不能往外拐,見方志誠出手,撐腰怒道:“你干嘛手打人?”
方志誠不屑地歪一笑,怒道:“我什麼時候打了,分明是先手打我姐,我才出手攔住。”
中年男人憤怒地指著方志誠,囂道:“你小子,橫的,給我等著。”言畢,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未過多久,游樂園的保安過來三個。
為首那名保安大約四十來歲,與中年男人是人,打招呼道:“老趙,怎麼了?”
老趙指著方志誠道:“老王,這小子打了我老婆!”
保安老王微微一怔,與方志誠凝眉質問道:“是真的嗎?”
方志誠見樂樂被嚇得躲到謝雨馨的后,心中不平,沉聲道:“是真是假,在場人不都看見了。你問問他們就知道。”
老趙連忙湊到保安耳邊低聲說幾句,老王面了然之,命令道:“鑒于你們影響到游樂場的秩序,所以現在請你們離開游樂場。”
被驅逐了?方志誠皺眉,不屑道:“這是哪條規定?”
“嗬!這小子脾氣還真夠倔的!你如果不主出去的話,那我可就‘請’你出去了。”老王是保安隊長,氣焰很是囂張,他與老趙很久之前是同事,原本都在園林局當差,兩人混得都還行,后來一個被調銀州游樂園,一個被調市委辦。
憑心而論,保安覺得中年男子比自己混得更好點,都是制的人,知道市委辦那是什麼地方,他可以經常與市委領導在一起,若是突然被某個領導看中了,說不定便飛黃騰達了。
謝雨馨見人越來越多,怕被曝,拉了拉方志誠的角,暗示離開得了。
方志誠哪里咽得下這口氣,他掏出手機給宋進書打了個電話。
宋進書是邱恒德的書,這種事還不至于求邱恒德出面,宋進書如今跟著邱恒德水漲船高,是市委組織部紅人,想要辦這種事還是輕而易舉的。
宋進書一聽謝雨馨和樂樂在游樂園被欺負了,他怒道:“你等著,我現在便讓干部科打電話……”
銀州游樂園屬于公共機構,機構高層自然也歸屬銀州市委管理,而作為干部管理部門,組織部想要找到負責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老王見方志誠有恃無恐,頓時心里開始嘀咕,暗忖這方志誠份看來有點特殊,也不敢輕舉妄。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方志誠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請問是方書嗎?我是市旅游局柳園音。”對方主自報家門。
方志誠不知對方深淺,禮貌道:“您好。”
柳園音又問道:“聽說你們在游樂園遇到麻煩,現在在哪兒,我安排人過去找你們。”
方志誠從柳園音的語氣聽出,他起碼是級以上領導,否則客氣沒那麼大,便將地址告訴了柳園音。
保安臉越來越難看,他是聰明人,從方志誠的態度語氣,猜出自己這次恐怕踢到鐵板,正準備想著如何辦才好,不遠匆忙趕來一批人。帶頭的是游樂園副園長丁澤華,他眼力甚好,見面便握住方志誠的手,笑瞇瞇地說道:“你就是方書吧,對不起,剛才肯定有什麼誤會……”
方志誠將事的始末與丁澤華說了一遍,丁澤華瞪了那保安一眼,怒道:“事我已經知道了,咱們游樂園有兩種人,一種是編制人員,另一種是外聘人員,難免素質良莠不齊,方書別生氣,你們先玩,等一會我自然會給你一份滿意的答案。”
中年婦見事急轉直下,有點慌張,低聲道:“老趙,怎麼回事?”
老趙哼了一聲,低聲道:“這次估計被你害慘了!”
方志誠想起謝雨馨與樂樂剛才遭遇到的冷言冷語,心中怒火未平,準備要好好收拾那仗勢欺人的中年夫婦與保安,人群中突然驚喜地喊出一聲,“咦,那不是銀州新聞主持人謝雨馨嗎?”
“是啊,看上去一樣,似乎更年輕一點!”
“你這麼一說,我仔細看了,分明就是謝雨馨!”
“哎呀,謝雨馨,我是你的,請給我簽名吧,可以嗎?”
在這個關鍵時刻,謝雨馨的真實份被發現,方志誠暗想這一刻哪里還能計較方才的得失,若是被傳出去,被誤解以為謝雨馨利用人脈關系,欺中年婦,這可是很大的負面新聞,那可就不妙了。他趕忙將樂樂抱在懷中,拉著謝雨馨便往人群外跑去。
丁澤華、老王、老趙、中年婦均愣住了。
老王很是好奇,輕聲問丁澤華道:“丁園長,他們是什麼來頭?”
丁澤華冷笑一聲,鄙夷地盯著老王看了一眼,道:“男的是市委書記書,你這次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