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慶都府衙,林知南與林知秋同在馬車上。
“……昨夜我就說得趙世禮啞口無言,沒想到今日他還想翻供,不過皇上英明,直接給他定罪了!”
“判罰得輕了些,那麼多銀子,還敢害我母親,該死!”
“哼,可惜了黃如喜,我瞧著那封信八就是真的,秦嬤嬤不過是替罪羔羊,二嬸,呸,周氏不知道懷著什麼壞心思呢!”
才一上馬車,林知秋就嘰嘰喳喳的說著,林知南看著力旺盛的樣子,也沒解釋什麼,只招呼了車夫一聲,他直接去粥場那邊看看。
“周氏那對姐弟今日就要回來了,只留知行哥守靈。”林知秋想起了這事兒,格外郁悶,“他們回來,肯定沒有什麼安寧的日子。”
周氏生了一對龍胎,姐姐名林雨晴,弟弟林江安,被養得張揚跋扈,格外虛榮。
敗壞林家的聲譽,他們姐弟兩至占了一大半“功勞”。
周氏跟姘頭私逃的時候,帶走了這對姐弟,只留下了的大兒子林知行。
林知南猜測,除了林知行外,另外兩個大約不是二叔所出。
“沒事,要是他們不安分守己,自然是要好好管教的。”林知南不疾不徐的說,“知秋,你是姐姐,該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
林知秋眼神一亮,滿滿都是興:“姐姐,我知道該怎麼辦了!那是不是對二嬸,也不用很客氣了?”
“禮節還是要有的。”林知南說道,“對了,回去時恐怕也有麻煩,林鶴對我捐出兩萬兩不依不饒,知秋,我教你要怎麼做。”
林知南大致說了一些,林知秋記在心中,臉上是大大的笑容:“姐姐,我知道了,我肯定能做好,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還有,你對安平侯家的那位,是怎麼想的?”林知南忽然提起這件事。
林知秋神一滯,剛剛的氣神消失一空:“我還小,我不想談婚論嫁。”
林知秋與安平侯第三子是有婚約的,三年前祖父外出時遇到麻煩,是安平侯出手相助,也不知其中細節如何,祖父也未必愿,但最后就定了這門親事。
安平侯府三爺可不是個好東西,十五六歲就到尋花問柳,格乖張跋扈,甚至有些扭曲的癖好。
“你不喜歡他,對嗎?”林知南輕聲問。
林知秋哭喪著臉:“豈止是不喜歡,是非常討厭。”
“嗯,我知道了,我同母親說說,想辦法退婚吧。”林知南若有所思。
小鹿兒也提到那說書先生也去了安平侯家,大概對林家虎視眈眈的,也有他們一份。
林知秋一下子就高興了,拉住了林知南的袖子:“真的嗎?那太好了,只要能不嫁給他,以后姐姐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呢!”
“我現在教你做的,你就不樂意了?”
“現在也做,不過以后更樂意。”林知秋搖了搖林知南的手,“爹說我笨得很,得聽姐姐的,我牢記在心中!”
“乖。”林知南聲說道。
知秋雖然做事沖,不計后果,可是一直很聽的話,上一世是錯了,竟放任嫁給了那個畜生,被踐踏至死。
這一世,不僅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還會讓那個畜生自食其果!
姐妹兩人說著話,就到了設在寧安坊附近的粥場,這里的窮苦百姓較多。
正好是到午飯的時間,林知南和林知秋就幫著一起分發白粥和饅頭。
倒也不是純粹作給人看,而是行善積德人心安,也林家祖訓。
“大姑娘,外頭有個看著像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說要找你。”有個婆子過來通傳。
“有人找到這里?我去看看。”林知南一愣,是從府衙開始就尾隨過來的?
來粥場,連自己都是臨時起意,是誰跟著?
等林知南出來,便見了一個俏生生的影,利落的翻下馬,引得旁邊的人忍不住多看一眼,但瞧見邊人高馬大的黑臉護衛,又趕走開了。
“林知南。”笑著迎上來,樣貌俏麗無雙,一雙眼睛彎彎的,笑容特別燦爛,仿佛能給人帶來溫暖。
不過林知南卻只覺得渾冰涼,心中翻涌著滔天恨意,定定的看著,大概三兩秒之后,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簡單行禮。
“見過九公主。”
眼前之人,是溫舒云,和溫如言狼狽為的溫舒云。
是,參與到糟踐知秋的事中,是,害死了邊的丫頭,是,幫著溫如言完每一個針對林家的計劃,針對的計劃。
更是,砍掉了的手腳,將放花壺中,做人壺,供人賞玩,將生生折磨致死……
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在眼前笑得這樣明好看,牙無比。
“你認識我啊?”溫舒云有幾分意外,臉上還是爽朗的笑容,“我知道了,你隨林老爺子進宮給寧哥哥的母妃診脈,那日我在。”
“是。”
“記真好,你我年紀相仿,你卻能通藥理,有如此醫,很厲害呢!”溫舒云笑著說。
林知南已收拾了所有緒,眼神平靜的看向:“不知公主找我,所為何事?”
“最近言哥哥總是提起你,今日又說要見你,我便悄悄跟著來看看,你不會介意的吧?”溫舒云眨眨眼睛,“我就是好奇。”
“公主其實可以和殿下一同召見我,以免別人誤會殿下與我。”林知南答道。
“言哥哥嫌棄我。”故作委屈的說一句,“不過,你今日說捐贈銀子修路,真是一樁大好事,我本來也在游說父皇早早做了這事兒。”
“若知道公主有此意,知南今日便人之了。”林知南說。
“那沒關系,我們一起修嘛,修好了路,為百姓謀福就好啦!”溫舒云痛快的說道。
林家出錢,攙和一下,便也博得名了。
“知南只是盡綿薄之力,捐獻銀子罷了,修建路橋,我也不懂。”林知南不聲的拒絕。
溫舒云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只說了別的:“啊,對了,差點忘記了要事。你知道我們芙蓉社吧?我是來邀請你加我們芙蓉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