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學習藝、練習繪畫的借口,拉克和娑娜開始了繪制魔力回路的手練習。
而在真正上手之后,兩個小姑娘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卡爾亞留下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專門給們做魔力回路繪制的專項訓練。
魔力回路……太難畫了。
雖然這些條紋和圖形大多有最簡單的集合構,單獨功能的回路單元隨便練一練就能畫的很標準,可一旦將它們組合在一起,難度就開始幾何倍數增加。
魔力回路是貫通的,而一個完整的魔力回路則有十幾個單元,多的要有幾十個乃至于上百個單元,這些單元之間有著特定的連接方式,而且為了滿足這些連接方式,有的時候還需要額外并聯或者串聯一條回路——和繪制魔力回路相比,繪制電路圖那簡直是過家家。
至電路圖的電線是直線,而魔力回路之中,哪怕是最最最簡單都連接,那也是一堆幾何圖形,還得按照規律、七扭八歪地頭尾相連。
更離譜的是,為了保證魔力順暢,整個過程必須一筆畫下來,絕不允許中斷,別說是畫錯了修改了,就連停下都不行!
如此驚人的難度之下,拉克和娑娜用盡渾解數,才從最開始的“大知道怎麼畫”慢慢變了“知道怎麼畫但沒辦法一次完”。
而這個過程的進度和卡爾亞的估計完全一致——兩人足足花了半年。
直到夏天到來,在一個涼爽的早晨,娑娜第一次繪制出了一副完整的、用以提取和放大魔力的一次回路。
兩個小姑娘歡欣鼓舞。
然后,們就被告知,這還沒完。
“你們使用的是最容易繪圖的炭筆,以及適合繪圖的白紙。”卡爾亞在們興地慶祝完畢之后,再次潑了一盆冷水,“想要真正繪制可以用以輔助施法、引導魔力的魔力回路,你們需要使用更加專業的材料。”
拉克和娑娜都忍不住產生了不祥的預。
然后……這個預就真了。
“考慮到在德瑪西亞,大部分的魔力材料都不怎麼好找,而且過于引人注目,你們最好的選擇其實是雕刻——猜的沒錯,用魔石進行雕刻。”
聽到卡爾亞的話,拉克真的很想把自己的佩劍丟盡池塘底的爛泥里去——就連一向溫的娑娜,都在思索這柄劍是不是大夏天的太冷了,要不要丟盡爐子里去暖和暖和。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卡爾亞之后,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目放在了剛剛畫好的、一呎見方的畫紙上,然后自腦補替換了一塊同樣大小的魔石塊。
上面辛苦繪制出的魔力回路,則是被替換了凹刻的浮雕。
繪制魔力回路的時候需要一筆完,而雕刻魔石恐怕也需要一蹴而就。
也就是說……
“接下來我們要學習雕刻了,對吧?”拉克的語氣無悲無喜,仿佛看了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世俗的,“而且,你恰好也懂一點浮雕的相關知識。”
“恭喜你,已經學會搶答啦!”卡爾亞的語氣里滿是阿爸對你很滿意的欣,“放寬心,魔石的材質遠比一般的石頭,一口氣雕刻下整個魔力回路,對你來說并不算是什麼太大的問題——至在力量上是這樣的。”
“哦,那可真棒。”拉克一面毫無的棒讀,一面看向了自己的摯友,“娑娜,你覺得呢?”
“我覺得也是。”娑娜也面無表的點了點頭,“這可真是太棒了。”
“嗯嗯!”
“沒錯。”
然后,在兩人的一唱一和中,拉克的佩劍被“不小心”從腰間解開,連劍帶劍鞘一起,“巧合地”落在了冕衛家族花園的小池塘里,一沉到底。
“卡爾亞,你在哪?”拉克仿佛很關心的樣子,當即鞋下水,“娑娜,快來幫忙!”
而一旁的娑娜在遲疑了片刻之后,終于也選擇和拉克一起,進了沒深的池塘之中。
就這樣,在兩個學生“熱的尋找”之中,卡爾亞被一腳又一腳,生生被踩進了池塘底的泥里——直到蓋倫也試圖加這場玩水的游戲時,才被拉克“好不容易找到”。
……………………
不管過程如何,拉克和娑娜還是在音樂和繪畫的學習之后,開始了第三項藝項目的學習。
然而,和前兩次不同,一向非常支持拉克的奧格莎,這次難得的表現了自己的反對。
“寶貝,媽媽一向是支持你的。”奧格莎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兒,“音樂和繪畫可以陶冶、提醒藝素養,所以我很樂于你學習這方面的知識——但雕塑看看就好了,這個真沒必要親自手。”
“只有親自手才能會到藝真正的魅力。”拉克按照卡爾亞教給的話,忍著恥說出了自己的中二宣言,“梨子究竟是什麼味道,只有嘗過了才知道,這就是我的藝之道!”
“但你也沒有必要親自去種一棵梨樹呀。”奧格莎手了自己的太,“寶貝,雕刻終究不是淑要做的事,滿灰塵的狼狽也不符合禮儀。”
“所以我希用魔石進行雕刻——我特意研究過材料的,魔石在雕刻的時候一般是不會有大量浮灰的!”
“……但揮舞錘子這種事,也實在是太不優雅了。”
“那也算是一種鍛煉嘛——媽媽,我知道我不可能和哥哥、和卡欣娜妹妹一樣披掛上陣,但我有的時候也用自己的力氣做點什麼,雕刻已經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之一了。”
“……”
看著堅持的拉克,奧格莎終于無奈的談了口。
在看來,自家兒也到逆反期了,小棉襖似乎有了向奇裝異服發展的趨勢——不過,冕衛家族傳統如此,自家兒不像是當年小姑子緹亞娜一樣、扮男裝跑去無畏先鋒戰斗,自己已經可以慶幸了。
雕刻……雕刻至好過嚷嚷著參軍不是?
你喜歡雕刻,那就讓你刻!
“只要你不耽誤自己應該做的事。”奧格莎咬了咬牙,努力不去想自家小公主在碎石堆里的狼狽模樣,“我會吩咐管家,為你騰出一間雕刻室!”
“媽媽最好了!”拉克揚起臉蛋,毫不遲疑的印在了自家母親的臉上,“我媽媽!”
“哼,就知道這時候說好聽的!”奧格莎話里嫌棄,但角仍舊忍不住往上翹,“算啦,誰讓我是你的媽媽呢……”
就這樣,搞定了自家母親的拉克正式開始了雕刻魔石的練習。
……………………
半個月之后。
拉克的“魔石雕刻藝”還沒有什麼突破。
但在貴族宴會上,主向搭話的人數卻有所突破——接連不斷的一個又一個不認識的家伙,通過各種各樣的關系找到了拉克。
這些人的來歷各不相同,背景也千奇百怪,但絕大部分都是落魄的藝家。
他們在拉克完的貴族禮儀面前表現得惴惴不安,甚至說起話來都有些吞吞吐吐,哪怕拉克認真傾聽、哪怕現在對貴族彎彎繞的語言藝已經有所了解,但結果也是云里霧里——直到卡爾亞給用人話翻譯了一遍。
“他們都是藝家,希拉一點贊助。”
“可是為什麼要找我?”拉克滿頭霧水,“這是古夫家族的訂婚宴,我又不是這場宴會的主人!”
“但你是德瑪西亞貴族圈子里最懂藝的家伙。”卡爾亞強忍著笑意,“而且說句實話,這些人雖然一個比一個狼狽,但一般都有兩把刷子……還記得剛剛那個稱贊你是‘真正藝家’的那個家伙麼?”
“你說哪個局促的小胡子?”
“沒錯,就是他——我聽娑娜說,去年他在面對德克家的爺時,甚至明確的呵斥對方是一個‘不懂藝的混賬貨’!”卡爾亞終于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哪怕是這樣一位有自己藝堅持的藝家,依舊對你充滿敬意,顯然,我們的拉克珊娜·冕衛小姐,如今已經為了德瑪西亞藝最后的大救星!”
“為什麼會這樣?”拉克面上稍顯僵的維持著禮儀,心里卻已經無話可說,“我學的是魔法啊?!”
“不想為藝家的大魔法師,不是好劍客。”卡爾亞愉快的吹起了口哨,“可惜啦,我不怎麼擅長和這些玩藝的打道,而你的禮儀就算疏了點什麼他們也看不出來,所以,就讓我先休息一會吧……”
“別啊!”拉克目瞪口呆,“你這樣……你這樣我就餡了,我哪有什麼藝天賦,這都是速的偏門技巧,和他們這些人流我應付不來!”
“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事嘛。”卡爾亞一副很理解的樣子,“就像我,現在的我沒有手也沒有腳,就很不擅長把自己從爛泥里拔出來……”
卡爾亞的記仇驚呆了拉克。
“我親、偉大的、知識淵博的、無所不能的老師,我錯了!”意識到問題的拉克果斷認慫,“我不應該因為自己對于學習的懈怠而遷怒,更不應該對您有所冒犯——”
“你什麼時候冒犯過我了?”
“哦,對的對的對的,我從來都不敢冒犯您,以后也不會!”拉克能屈能,“這一次,看在我年無知的份上,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我,幫我應付以下這些藝家……我和他們實在是聊不來!”
“哼——”卡爾亞矜持的拖長了語調,“算啦,我真是個善良的人……接下來,我說一句,你跟著說一句就行——還有,注意你的表管理,藝家應該優雅,而不是像一個愁眉苦臉的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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