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姬如臨大敵,渾的長如刺蝟般豎起,瞬間又恢復了猙獰的形狀,似是隨時準備向那人發攻擊。
男子後跟著一個佩劍的隨從,二人緩步向走過來,若姬不敢輕舉妄,只發出「呼呼」的低吼。
穿月白錦袍的俊朗男子目灼灼盯著的臉。
「向福,你帶若姬先退下。」趙霜將狗繩到向福手裏,迎面走了過去。
「我說怎麼妙音樓的掌柜不將那長狗攔下,原來是王妃殿下。」白男子走近了,斜眸又看了一眼,角微微翹起,「王妃殿下好像對在下特別有興趣。」
「不過是聽曲兒,巧遇見罷了,侯爺說什麼特別有興趣?」趙霜白了他一眼。
「哈哈……王妃殿下特意扮作男子去那妙音樓聽曲兒,敢說不是為了在下?」陳揚神態自若地笑了幾聲,「在下自知有幾分姿,王妃殿下就算多看了幾眼,也是人之常,又何必故意掩飾?」
「呸!姿?」趙霜朝地上啐了一口,上下打量著他道,「上京城多的是比你好看的男子,不論是份地位,還是姿容段,都能甩你好幾條街。我看你的臉皮倒不是一般的厚!」
「長生也不知……王妃殿下為何偏偏對在下有獨鍾?」陳揚朝眨了眨桃花眼,「莫不是……一見鍾?」
這位攝政王妃雖然針對自己,可陳揚總覺得看自己的眼神中有幾分誼。此人居高位,若是能將收服,將來奪取天下豈不就是水到渠的事?
他心裏正打著小算盤,就聽見一陣「汪汪汪」聲。
若姬見有人調戲它主人,又怒吼起來。
「陳揚!」趙霜怒瞪了一眼白男子,朝若姬使了個眼,「你再敢多言,今日我便讓若姬將你分食了!」
若姬見狀更加激,作勢就要衝上去吠,向福眼看就要拉不住,只能大喊,「王……王妃,您別刺激它了!」
「王妃殿下,你這人仗狗勢可不好,」陳揚後退一步,又笑著朝拱手道,「今日天不早,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
「若姬,我們走!」趙霜虛張聲勢地大吼一聲,便一揮袖,領著二人一狗邁著大步走了。
待人走遠了,白男子仍舊站在夕的影里,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線。
「侯爺,那位冰兒的姑娘恐怕也是攝政王妃安排的,」星白抱拳道,「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侯爺今後……還是不要再見那個冰兒姑娘了。」
侯爺今日對那個冰兒十分溫存,又是打賞又是噓寒問暖,星白怕他家主人因為誤了大事。
「急什麼?」陳揚一手撣了撣襟,冷笑道,「既然送上門,就別辜負了人家一番意。」
趙霜今天有種不蝕把米的覺,回到繁霜殿後,還是覺得渾都不舒服。
陳揚認出了自己,那他會不會懷疑冰姬?又會不會把這件事捅到攝政王的面前?
糟了!慫恿王爺的妾室去當歌姬,還接近別的男人,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還不得挨一頓臭罵?
想到這裏心中又是一陣發虛,說話都沒了力氣。
「香夏,冰姬回來了嗎?」子一邊著上的男裝,一邊心煩意地問道。
「還沒有呢,奴婢剛剛去問過,說是還未回來。」香夏正在給收拾換洗,「王妃,今夜還要去含閣嗎?」
趙霜心裏「咯噔」一下。王爺今夜可千萬別翻冰姬的牌子!這丫頭膽兒小,萬一說就完犢子了。
決定還是去拖住攝政王。
「去……去含閣,你別忘了帶我那隻箱子。」趙霜手忙腳地放下頭髮,換上一裝,隨便拿起妝臺上的眉筆描了描眼睛,又問旁邊的常嬤嬤道,「王爺今天來過嗎?」
「王妃,你這妝……還不如不畫呢。」常嬤嬤端詳了一會兒的臉,見那雙眼睛像是抹了鍋底灰似的,不用手一遮眼道,「王爺今天去署了,說是和令狐將軍議事,沒在府里。」
「那就好那就好,」趙霜又隨手沾了點兒水,抹了一下多餘的眼影和歪掉的眉,「走吧,咱們去含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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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芳院。
院子裏的梅樹眼下正鬱鬱蔥蔥。
林悅之打扮得如花似玉,手拿團扇坐在游廊的圍欄上,著梅樹的樹枝發獃。
「人,王爺他……沒在府里。」聽雨方才又被著去水榭那邊轉了一圈,剛剛回來。
「你回來幹什麼?王爺沒在,你就去含閣的門口等著啊!」林悅之不耐煩道。
「人,這……還是算了吧,奴婢看見……王妃又去了含閣,」聽雨嘟著道,「想來今夜也是宿在含閣里……」
「嘭!」
林悅之氣憤地將手裏的扇子向小丫鬟擲過去,「王爺以前從不讓后宅的人進含閣,現在居然為了趙霜這個老太婆破例!」
「噓!人,您小點聲!」聽雨委屈地撿起地上的團扇,左右看了看道,「聽說是王妃喜歡含閣的靈氣,要用來修鍊真氣……」
「騙鬼呢!兩個人每夜在含閣里不知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說是修什麼真!」林悅之嫉妒得無以復加,卻又無計可施,了口氣低聲道,「若是王爺再不來,就要想別的法子了。」
「人,您……您又在打什麼主意?」小丫鬟著脖頸,四看了看,低聲音,「眼下您的一舉一,可都在王妃的眼皮子底下,還是……小心點好。」
「知道了!」林悅之的眼眸轉了轉,了手心,染著丹蔻的手指甲刺進皮里,「過幾日是上巳節,聽說趙霜要在靜心湖水榭擺家宴,哼……到時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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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霜這廂領著香夏剛走到含閣樓下,就見一個貌的丫鬟正等在廊下,看見們時臉上略有些尷尬。
「秋心姐姐,王爺回來了嗎?」香夏走上前去打聽。
「秋心見過王妃,」翠綠的丫鬟迎上來行了禮,垂首道,「王妃稍候,紅……紅秋姑娘在裏面。」
「哦?」趙霜看了一眼手裏拿著包袱的香夏,「紅秋在幾層?要不……你帶我們去二層等一等?」
香夏手裏抱著的修鍊之,可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