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沒有出聲,只悄無聲息地站起了,面上浮起了警惕之。
孔蕓的問話在空曠的超市里帶起了一點回音,還不等回音消失,接著又是一陣猛敲,這一回甚至提高了嗓門:“你們過來開門呀!我知道你們在這兒的,剛才的那個大米,你們不就是從這兒拿的嗎?開門!”
是了——就住在附近,想必經常在這兒買東西,因此一眼就認出來那袋原裝進口米的來源了。
三人還沒想好說什麼呢,沒想到的喊聲卻功地把員工室里的王思思給喚醒了,在一聲刺耳的尖嘯后,接著員工室的門就被大力撞得砰砰響了起來——林三酒忍不住了,猛地起走到了鐵門邊。
似乎是王思思的聲音震住了孔蕓,鐵門外面安靜了幾秒。
等了等,林三酒忍著氣問:“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是樓上的那個姑娘嗎?”孔蕓反問了一句。
“你跟過來到底想要干什麼!”林三酒重重地喝了一聲,“你覺得我會跟你老公一樣,乖乖地讓你吸收嗎!”
另一邊的孔蕓頓時沉默了。頓了一頓,的聲音才幽幽地隔著鐵門傳了過來:“……我其實就是想過來談談。老實說……我需要來說一聲謝謝你。”
林三酒咬住,沒說話。
“要不是你點醒了我,恐怕我一直等下去,周圍沒有人讓我吸收,最后也是一個死。可是吧……我又真的恨你。”孔蕓的聲音極不穩定,語音忽高忽低的,聽得讓人難。“你這種連也沒有過的小年輕,憑什麼要把我的希奪走?你知道失去人的滋味嗎!我讓你說什麼了嗎,多管閑事!”
別說林三酒了,連瑪瑟都“嗤”了一聲,正要開口呢,只聽對面的孔蕓又說話了:“算了,我說了你也不會懂……如今你不開門也沒有什麼分別。為了謝你,我會告訴你我能力的弱點,然后走得遠遠的。可是我太恨你了,你千萬不要讓我在外面看見你,不然我一定會吸收掉你。怎麼樣,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我還算公平吧?”
林三酒被氣得簡直想笑,一肚子刻薄嘲諷憋得沒地方發泄——可是孔蕓好像知道屋里的人想說什麼似的,不管不顧地繼續往下說:“你聽好了,我只說一次……我一個小時只能發一次能力。對我來說活的生命,比死掉的尸能量要強得多,而人又比其他的東西強得多。而在吸收的時候,我在十分鐘之都不能。不管是主觀還是被迫,只要我一,就完全前功盡棄了,只能等到下一個小時再吸收。可是我在初期需要吸收的量太大了,承擔不起一連幾個小時都無法吸收的局面……”
這麼看來,吃過粥后孔蕓一直在拖延時間了——
忽然瑪瑟“啊”的一聲,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剛才一直沒對我們下手。不是你不想,而是你本沒機會!其余的人只要一發現不對,你既暴了自己,又浪費了一個小時!”
話音一落,盧澤就低聲但清晰地出了一句國罵。
“沒錯,”雖然看不見,可林三酒卻不知怎麼覺得孔蕓臉上此時應該浮起了一個笑,“我本來在等你們中間的誰落單來著……可沒想到竟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倒真舍得,把自己的老底揭得真干凈啊。”林三酒對這番話半信半疑,冷笑著刺了一句。
“說了又能怎麼樣?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我死。”孔蕓的語調高挑了起來,“我還怕死?你殺了我,我就能見到我老公了,到時我還要謝謝你呢。”
林三酒一怔,剛要說話,就在這時在后的員工室里,又猛地響起了王思思的嘯。
“那是什麼東西?”這種非人的嘯聽起來很有震懾力,鐵門外靜了一會兒,才又傳來了孔蕓的聲音。
林三酒才不會這麼好心,給一個要殺自己的人普及一下墮落種的安全防范知識呢——“什麼都不是,快死的人都是這樣喊的。你再不趕快走,我一定現在就開門出來殺了你,讓你也這樣一。”
明知道在胡扯,孔蕓還是笑了一聲,“好吧,希咱們兩個再也不見。”
倒是干脆,話音才落,只聽鐵門外的腳步聲便一步步地遠去了,上了電梯,逐漸消失得聽不見了。
剛才林三酒雖說擺出了一副狠勁兒,可聽見走了,到底還是松了一口氣。
三個人走回了超市里鋪著浴巾的地方,林三酒抹了一把臉,有些無力地躺在了“床”上。耳邊依然回響著王思思一聲比一聲刺耳的尖嘯,可是三個人好像都習慣了——談論了一會兒孔蕓以后,瑪瑟和盧澤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把剩下的食水都搬出來,順便點一點數。
“你倆去吧,”林三酒只覺心俱疲,一點也不想了,揮了揮手說,“讓我耍會無賴。”
瑪瑟笑著拍了拍的頭,起和盧澤走了。
能力打磨劑在小瓶子里盈盈地亮著,照著周圍都是一片流的銀——要不是王思思的撞擊和尖嘯聲壞了氣氛,此時還真算得上是寧靜漂亮。
躺了一會兒,林三酒發現自己腦子里此刻擁極了——任楠、新世界、自己的能力、死去的父母、朱、孔蕓……各路人馬在的腦海里熙熙攘攘,此起彼伏,差點不過氣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找點事做——林三酒翻了幾次,終于煩躁地跳了起來,打算去找另外兩人一塊兒清點食水。
不料子才剛剛離地,猛地一陣熱流從頭貫到了腳底,一剎那間,林三酒只覺自己里的每一塊都在急速地抖著,像瘋了似的在管里涌起來,連牙關都打起了戰。從來沒有會過這種仿佛失控了似的怪異覺,當下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巧這時王思思也剛停住了,這一聲立馬在超市里傳開了。接著,瑪瑟急急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林三酒很想張口說話,可是的、舌頭本就完全不控制,耳朵里只有牙關在高速震下猛烈撞擊發出的聲音。
“咱們過去瞧瞧!”盧澤喊了一聲。
兩人朝這邊跑來的腳步聲,對于林三酒來說是那樣模糊不清——一直到兩人在邊蹲了下來,才覺到了瑪瑟冰涼的氣息——“這、這是怎麼了?”
盧澤的聲音聽起來也慌極了:“的、的臉,不,全,怎麼會這樣……?”
這個時候的林三酒,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塊巨大的、果凍做的人形,正在什麼外力下不停地搖擺——的皮、頭發、,都像水波似的劇烈地波,足足過了十多分鐘,這種奇異的震才逐漸地消失了,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林三酒一睜眼,就看見面前的兩張大臉,正近距離地、不安地看著。
“我……我剛才是怎麼了?”迷茫地掐了掐自己上的皮。年輕致的皮看起來是那麼正常,皮下的、骨骼和,也似乎都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盧澤和瑪瑟無言以對——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以后,他們忽然覺得自己以前那點經驗還真不夠……
“我給你個,檢查檢查吧。”瑪瑟一邊說,一邊長了指甲,在林三酒上劃了一下。
林三酒也正有此意,忐忑地看著自己的第二滴鮮落了瑪瑟的手心里不見了。
或許是因為有了上一次的數據打底,這一次忐忑不安地等了還不到二十分鐘,瑪瑟就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林三酒,角向上高高地挑了起來,眼角出了幾笑紋:“小酒,恭喜你啊,你有喜了!”
“噗呲”一聲,正在一旁喝水的盧澤,噴了林三酒一個滿頭滿臉。
林三酒眼前一黑,臉卻一下就白了,眉梢睫上的水都顧不得:“你、你說什麼?不、不可能,我是很小心的,這、這絕對不可能……”
很小心?盧澤頓時一臉“原來年人的世界是這樣的”的表。
“為什麼不可能?這是必然的規律呀。”因為疑,瑪瑟的笑容消了幾分,來回看著盧澤和林三酒二人:“生了第三項基礎能力難道不是喜嗎?”
看著對面二人張大了的,十分不解:“而且第三個基礎能力還是個高級別的能增幅能力呢,哎你干什麼……等等,盧澤,你干嘛不攔著,啊呀!疼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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