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後,江偌一門心思跟陸淮深爭長論短,時而心神混沌,時而氣翻湧,哪有功夫去注意行駛路線,如今朝窗外一瞧,早已經駛離繁榮商圈,看著不遠的高架橋和路標,應該是要往近郊的方向去。
車已停下,咔嗒一聲,車門解了鎖。
江偌強迫自己看起來冷靜如常,在他冷冽氣場的迫下,盯著自己的膝蓋,著頭皮說:「老話說君子干不過流氓,原因在於君子有底線而流氓沒有。兔子急了還咬人……」
最後看他一眼,眼眸清亮,卻又帶著一頹敗的決絕。
江偌下了車,車廂陷短暫的寂靜。
司機打開中間擋板,重新啟轎車,聽見後面傳來一道散漫的聲音:「單槍匹馬,不知死活。」
司機聞聲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老闆已經合眼養神,微鎖著眉心,那著鋒芒的凌厲氣仍然縈繞其中。
目微,後視鏡里還有另一道影,站在鋼筋水泥的樓宇之間,路上車來車往,纖細窈窕,也形單影隻,看起來有那麼些兒可憐。
總歸是夫妻一場,何必呢?
司機生出同,心中暗暗嘆息,不敢讓老闆知曉。
……
江偌看著對面大廈掛著寫字樓出租的廣告牌,右上角是顯眼的江氏集團的logo,心裏彷彿調料瓶打翻,滋味複雜。
攔了一輛計程車去醫院,剛上車就接到高隨的電話。
「我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因為跟這次的司關係不大,我就先擱置一旁,結果忘了跟你提。」
江偌抿了下,「你說。」
「上次我去跟你爺爺面談的時候,他讓我告訴你,一定要把託管在陸淮深那裏的份拿回來,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那都是你們爺孫唯一的指。」
江偌瞬間覺得心裏一墜,「託管期限還有兩年,我難道要跟陸淮深耗兩年?」
兩年之期沒到,恐怕已經被陸淮深啃得渣滓都不剩。
「不一定,也許有其他辦法可行,要學會投機取巧。」高隨忽然高深一笑,說:「離婚司我也不是沒打過,或許我可以幫你。」
江偌皺眉,心裏頓時提防起來:「你為什麼幫我?」
「因為錢。像你這種涉及巨額財產糾紛的司,一般都從為你爭取的財產中。如果勝訴,我要百分之一的江氏份。」
高隨說的很直白,從出發,顯得唯利是從,從委託與被委託關係看來,卻更能讓人信服,因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茲事大,江偌不可能立馬就給他答案,反倒是有一件事難以啟齒。
思量了一下,開口說:「但是陸淮深說,下個月他會起訴離婚,應該會拿分居兩年做噱頭。」
高隨那邊出現兩秒的沉默,「你們分局了兩年?」
江偌:「嗯。」
高隨又問:「兩年都沒有過.生活?」
「沒有……」江偌臊得慌,臉上發熱,清了清嗓子說:「是一次都沒有。」
高隨沉一下,說得比較委婉,「那這樣你很容易於被地位。」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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