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吃飯這天晚上，林杏子是一個人來的，林柯酒都準備好了，愣是沒見著江言。

“吃頓飯怎麼還帶行李箱？”

“江言媽媽生日，我晚點直接去機場。”

“結婚到現在都沒回去過，你是應該去看看，遠的吧，你一個人？江言呢？”

“他還在外地，沒必要趕回海市折騰，從他那邊回去更方便，”早上江言打過電話，林杏子是這麼說的。

林柯了句，“你是第一次去，他怎麼放心？”

“我多大人了，能出什麼事。”

江言老家在海邊一個小村子，算是偏遠地區，林杏子飛機轉高鐵，再轉火車、大，遇大雨沒車又在酒店住了一晚，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到。

鎮上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沒有高樓大廈，每家住一個院子，江言晚到幾個小時，在海邊找到林杏子的時候，坐在行李箱上，邊還有個小朋友，撅著屁用鏟子挖沙玩兒。

林杏子也看見了江言，他熬了幾天又趕著回來，眼瞼的疲憊有些明顯，但至幾步到面前反覆確認沒傷沒痛的急切很真實。

完全陌生的地方，見到他之後才有安全。

江言接過行李箱，又握住的手。

林杏子掙了一下沒出來，就作罷了。

這個村子是的，傍晚時分赤夕將半邊天空染得通紅，天與海相接，海浪聲悠遠綿長，民風也十分質樸，路邊小孩兒玩鬧嬉笑，但林杏子無心欣賞，現在隻想有個地方能睡一覺。

江母半年沒見兒子，喜悅溢於言表。

“媽，薑薑手機在火車上被了，一路過來遭了不罪，又有點暈車，所以沒什麼胃口。”

準備了一大桌的晚飯，林杏子沒吃多，江母是不太高興，“自己媳婦兒自己疼，廚房什麼都有，要是半夜了，你給弄點吃的。”

“好，您也早點休息，”江言拿著杯子進屋。

這是他以前的房間，一直沒怎麼變，床擺在窗戶旁邊，床單被褥都換了新的，下過雨氣溫降了，林杏子背對著窩在被子裡，他低聲了聲‘薑薑’，沒反應，呼吸平穩，應該是睡著了，他就先把杯子放在桌上。

林杏子是真的累了，這一覺睡得深，早上被一道大嗓門聲吵醒，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男人圈在懷裡，手一抬就抵上了他溫熱的膛。

“還早，再睡一會兒，”江言拉起被子給蓋好，翻迅速穿好服下了床。

幾十年的鄰居，江母也不好把人攔在門外，季父嗓門大，人長得兇，又喝了一夜的酒醉醺醺的，進門就開始大聲嚷嚷，“聽說你們家江言過來了，我就來問問他知不知道我們家那個賠錢貨在哪兒，媽的，老子生養，倒好，翅膀了，自己在外面快活，不管老子的死活……”

江言關房門，將母親護到後。

季父被他用手一擋，晃著踉蹌了幾步，他喝多了人不清醒，反應慢，對江言也算客氣，咧著一黃牙笑，“這不小江嘛，當了警察，回來連叔都不了，欸，那死丫頭呢？電話也打不通，跟死外面了一樣，江言，你回城裡的時候順便帶叔去找找。”

“秋池很久沒跟我聯系了，我沒見過，也不知道在哪兒。”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男人不依不饒，“你們倆以前天天在一起，好得不得了，江沂死了，叔還盼著你給叔當婿，你帶叔把那死丫頭找回來，今年春節就能把婚事定了……”

“季叔，我結婚了，這話您以後別再說了。”

江言冷下臉，言詞厲，季父有些怵，江沂是江母心中永遠的痛，他口無遮攔，江母再好的脾氣也不會有好臉，直接將他趕了出去。

林杏子從窗戶看到男人走幾步摔個跟頭，爬起來拍拍屁的灰，還在罵罵咧咧地往地上吐口水。

這裡不是自己家，又是第一次來，昨晚因為不舒服失禮的，就沒好意思多睡，房間裡沒有洗漱的地方，開門，江言剛好準備進去，兩人面對面目對視，林杏子沒說話，從他旁邊走過。

晚上就是江母的生日，林杏子面對婆婆總覺得有些尷尬別扭，禮也沒好意思當面給，吃過晚飯江母在院子裡澆花，林杏子把鐲子放到房間後回了屋。

空氣裡有淡淡的腥味。

林杏子呆愣住，“你……”

桌上一團紗布，男人著上，右邊的胳膊一道口子從肩側拉到手肘，跡斑駁。

江言以為會先去洗澡，傷口裂開了，擔心滲出服被看出來就想趁洗澡的時間把紗布換了，卻沒想突然進來。

“一點小傷，就是被刀劃了一下，看著嚇人，其實不嚴重，”江言溫聲開口安道，“別怕，沒事的，幾天就好了。”

林杏子走過去，低著頭幫他消毒換紗布，聲音帶著點鼻腔，悶悶的，“你怎麼不說……”

昨天枕著他睡了一晚上。

“還是去醫院吧，來的時候我看村口有個診所。”

“不用，消毒包扎一下就可以了，”江言心裡有數。

不擅長做這些，每一個作都小心翼翼，又極其專注，碎發掃在他手臂，的。

江言一直等弄好了才抬起左手將擁進懷裡，“你生氣，我不知道該怎麼哄你開心，很著急，但你丟了手機第一時間聯系的人是我，我又高興。”

“我是不想爸媽擔心才沒有告訴他們……”男人吃痛的悶哼聲響在耳邊，他眉頭皺，額頭幾滴冷汗滴下，林杏子僵著，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到傷口了？很疼嗎？我還是離你遠點……”

“嗯，很疼，”他低下頭，鼻尖蹭著的，“薑薑……你親親我。”

舍從眼角眉梢一路往下輕啄吮吻，因為始終沒有回應而不敢繼續，卻又不舍離開。

大概是因為回家了，了傷，又被冷落，他上氣息眷，溫熱的呼吸浮在面頰，糾纏不清。

林杏子跪坐在藤椅上，被牽引著迎接男人的吻，他頓了幾秒，攻勢急促又虔誠，得子不斷往後仰，彼此繾綣廝磨，握在細腰的手也越收越。

“薑薑，”他聲音低啞，混著炙熱的息聲，莫名人，“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