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走出醫院時,還渾渾噩噩的。
秦老太狠狠地擰了把自己的大裏子,“嘶,真疼。”
不是做夢吧,大兒子竟然好起來了?
秦老頭也一副暈頭轉向的模樣,下臺階時險些一腳踩空。
老頭懵懵地念叨:“當初省醫院那邊已經說了,咱家淮山興許要一輩子躺在床上當個植人,他那時候天天昏迷不醒。”
“咱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他能睜開眼,他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可本以為,秦淮山興許要癱瘓一輩子,但如今卻看見了轉機?
老天爺,真的假的?
這真不是夢嗎?
“爺,,要高興!”
秦卿可開心死了,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的,一臉稚樣兒。
“等往後爸能站起來,就可以帶我出去玩了,爸也不用每天待在屋子裏了,真好!”
說到興,還自己拍了下小手。
而這番願景,秦家眾人麵麵相窺。
接著,有的雙目通紅,也有的哽咽起來,更有人滿麵笑容,隻覺守得雲開,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殷煜行,你站住!”
然而,這歡喜氣氛並未維持太久。
秦卿突然聽見一個有點耳的聲音,頗為納悶地歪著小腦袋一看,霎時,小臉拉拉下來。
竟然是許春雁!可許春雁不是回城了嗎?
許春雁家在春城,春城是省城,而嘉祥縣不過是個小縣城而已,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對了,殷煜行!
那不是許春雁的青梅竹馬嗎?就是那個未來會發大財的煤老板。
難道許春雁是追著殷煜行跑來嘉祥縣的,可殷煜行來嘉祥縣又是因為什麽呢?
秦卿困地看過去,秦家眾人也認出了許春雁。
登時,在場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臉一寒。
……
許春雁是坐長途大客過來的。
上次聽許母說殷煜行心裏有人了,心裏不信,去找殷煜行對峙,誰知正好撞見殷煜行衝一個滿臉雀斑的丫頭獻殷勤。
那醜八怪到底有什麽好的,長得有漂亮嗎?
當場質問那人是誰,問殷煜行和對方是什麽關係。
誰知殷煜行竟毫不客氣,直接當眾給難堪,還揚言他的事兒管。
許春雁氣不過,那之後沒糾纏殷煜行,這回也是一樣。偶然聽說殷煜行跑來嘉祥縣,就一路追趕而來。
但殷煜行理都沒理,拿當個煩人的蒼蠅,甚至還覺莫名其妙的,怎麽像瘋了似的,怎麽整天黏糊他?難道這許春雁看上他了?
頓時,殷煜行一臉惡心。
“殷煜行!”
許春雁氣籲籲,但實在追不上,殷煜行已經走遠了。
衝著殷煜行的背影一通嚷,卻並未換來對方的駐足。
“喲,這不是許春雁嗎?”
縣醫院門口。
三嬸李素芬本就是個暴脾氣,從前為求家和萬事興,就算許春雁有很多過分的地方,也總是忍著著,免得和這人起口角,免得這人借題發揮在家裏頭作鬧。
但現在沒了那顧忌,畢竟許春雁已經和秦淮山離婚了,不再是他們老秦家的人了。
“是你……是你們?”許春雁猛地看過來,登時一臉鄙夷。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這些泥子!”
秦家人臉難看,李素芬卻嗬嗬一聲,下一刻三步並兩步,衝過去就是狠狠的一腳。
“咣當”一聲,許春雁竟然被踹趴在地上,捂著肚子,疼得臉都白了,滿是不敢置信地看過來。
李素芬眉梢一挑:“我聽說你那天踹過寶兒一腳,既然你這麽喜歡踹人,那不如你親驗一下?”
許春雁一愣,李素芬譏笑。
許春雁回城那天,寶兒正在發高燒,李素芬起初沒在家,去公社給寶兒買退燒藥去了,後來回來時,就聽說許春雁了家裏的錢,於是和嫂子們一起上,把許春雁撓了個滿臉開花。
但後來許春雁走了,李素芬才知,這心狠的玩意竟然踹了小寶兒一腳,寶兒可是親閨!怎麽就舍得呢?
為這事兒李素芬可憋了一肚子的活兒,要不是家裏活兒太多,要不是不開,興許當場就得追到省城去狠狠揍這心狠的一頓。
老秦家幾人在那邊看著,不過,許春雁畢竟是小寶兒的親娘。
秦老太轉過,對老二媳婦說:“翠華,正好咱們來縣城,你帶寶兒去大姑家坐坐,我們一會兒再過去。”
“,”陳翠華應著,旋即喊了一聲秦詔安。
秦詔安冷著臉,那神跟冰渣子似的,犀利地看了一眼許春雁,這才低著頭,什麽都沒說,安靜地跟上了陳翠華。
秦卿被陳翠華抱在懷裏,一雙乎乎的小手搭在陳翠華肩上,好奇地睜著大眼睛向後看,很好奇們想要做什麽。www.ggdown8.org
可惜,隻看了一兩眼,就被二嬸蒙住了雙眼。
“寶兒,看,那邊有山楂做的糖葫蘆,那糖葫蘆可甜了。”
說完,立即出一錢遞給秦詔安:“詔安,去給妹妹買個糖葫蘆。”
“好!”
秦詔安立即拿著錢跑走了。
秦卿心想,不看就不看吧,不過二嬸好像真把當小孩兒了,也是,如今畢竟隻有三歲半,不是小孩兒又是什麽呢?
轉過頭來,搖頭晃腦的,心並未任何影響,反而還相當開心。
畢竟爸已經快好了,真是忍不住雀躍。
而另一頭,支開了孩子們,秦老太臉一寒:“老三家的,給我打,狠狠的打,打不死就行!”
知道李素芬是個厲害的,以前在娘家那邊時,就是一個出了名的潑辣脾氣,論起打架本事,就連一些大男人都不是對手,不但英姿颯爽,更有一的狠勁兒。
“嗬!”
李素芬左拳重重砸進右手心,危險地瞇著眼,近了許春雁。
許春雁早就慌了:“死老太婆,你還是不是人?你竟然想讓打我?”
“憑什麽啊,我做錯了什麽,你們憑什麽打我啊?”
厲荏地衝著秦老太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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