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瑯素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尤其是面對曾經無數次害過的人,不得對方能百倍的折磨。
既然蘇雲珊心甘願替罪,何樂而不為呢?
「為何我覺,你知道點什麼?」蘇若瑯回想起方才的事,突然發現,秦墨卿的眼神似乎在蘇雲珊上停留了許久。
儘管看不出他的緒,但他這樣的舉已然很不對勁。
「我只是驚訝,你居然有個這樣的妹妹。」秦墨卿知道蘇雲珊是的妹妹,但只聽過這名字,並未曾見面。
哪知道,竟會是那日救他的人。
在山時,只匆匆與說了幾句話,並未來得及詳談,甚至未曾問的名字,留下玉佩就讓景安護送回去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與相見。
縱然心中有幾分失,但畢竟是他奪了人家的清白,之前答應的事,還是要兌現。
「你可知道人說謊的時候,會有下意識的小作?」蘇若瑯看到他的手指輕輕了一下下。
原本只是猜測,但秦墨卿聽到說這話之後,又輕輕了一下手指。
看來,那是他心虛時下意識的小作。
「有些事,無需與你解釋。」秦墨卿不知該怎麼和說才好,總不能說,等他們和離,他就會迎娶妹妹吧?
「這倒也是。」蘇若瑯聽到他這麼想說,反而有幾分輕鬆。
他們兩個人,原本就無須和對方敞開心扉,各自藏著又如何?反正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秦墨卿率先走了出去。
蘇若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走到了老夫人面前。
「你們兩個,吵架了?」秦衍頌瞧著二人這樣子不太對勁,便問了一句。
「方才祈福的時候,我找送子娘娘要個兒,他非要兒子!」蘇若瑯自然不能說出真正的原因,只得現編一個。
「這也能吵起來?」秦衍頌表示不可思議。
老夫人卻呵呵笑了起來,「你們倆倒是越來越有小兩口的樣兒了。不管是小子還是丫頭,我都喜歡,都一樣疼。」
「我還有事要辦,就不和你們一道回去了。路上小心。」秦墨卿將幾個人送到慈雲寺外,就轉走了。
他回到了方才蘇雲珊被行刺的地方。
手下的人當即到他面前,俯首將方才蘇雲珊與陳氏說的話轉述給了他。
秦墨卿越聽,神越晦暗。
蘇雲珊當真是當初救他的人嗎?可這樣的子,又怎麼會去救一個重傷倒在路邊的人?
「是如何理傷口的?」秦墨卿記得,那日他醒來時,上的傷口皆被仔細包紮好了,救他的人知道該如何理傷口。
他的傷之所以會變重,是因為……過度運。
「捂著傷口去了醫館,還將為治傷的大夫罵了個狗淋頭,說馬上就要到京城的大戶人家當千金小姐了,讓大夫不要讓上留疤。」下屬如實相告。
秦墨卿的眉頭擰得更了。
先前衙役去挨家挨戶詢問時,皆會告知對方,他們要尋的人,上有兩樣信,一是銀簪,一是玉佩。
若是那玉佩一直都在蘇雲珊手中,去衙門認親時,不可能不帶著。
可那時候帶著的卻只有銀簪。
蘇若瑯方才說,銀簪早就被們給搶了去,玉佩卻是近日才丟的。
如此說來,那兩樣東西,很有可能是蘇若瑯的。
但蘇若瑯是蘇耕親生,絕不可能是嘉禾公主,那兩樣東西,怕是娘從別人那裏得來的。
所以縱然聽聞了消息,也不曾到衙門去認親。
「繼續盯著蘇雲珊,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對下手。」秦墨卿吩咐了一句。
至於蘇若瑯,他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如果接近他當真有什麼目的,那麼遲早會暴。
秦墨卿回到別苑時,並未見到蘇若瑯。
問了秦衍頌才知道,在半路就下了馬車,說是要去見一個朋友。
從前癡傻,本就無一人跟親近,如今倒是有朋友了。
「可是在錦繡樓附近下的馬車?」秦墨卿思來想去,想不出除了錦繡樓的掌柜還能去見誰。
畢竟也就和錦繡樓有那麼一點淵源。
秦衍頌想了想,點頭道:「還真是在錦繡樓附近下的馬車。」
可他到了錦繡樓,卻沒有見到的影。
儘管樓上他不便前去,但今日門窗卻是敞開著的,裏面的況一覽無餘,除了坐在椅上的人,再無其他。
他只得轉離開。
人才走出去,二樓的房間里就有人低聲音問道:「走了嗎走了嗎?」
那聲音還是從房樑上傳出來的。
「你既然這般怕他,為何還要來我這裏?」阿夜不由笑出了聲。
蘇若瑯從房樑上輕一躍,落在他面前,「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讓他誤會而已。我才嫁給他一天,就同別的男子孤男寡共一室。縱然你在旁人眼中還是個殘廢,可傳出去也不好。」
明明已經好了,卻還要繼續裝殘廢,不是很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的腦子裏在想什麼。
他難道是怕求親的人會踏破門檻嗎?
「不想讓他誤會,你大可以不來。沒必要來了又躲著,好似你很將他放在心上一樣。」阿夜怪氣道。
蘇若瑯的暴脾氣差點就上來了。
但為了探尋真相,只能忍氣吞聲,「他是我相公,我不在乎他在乎誰?只是現在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境,我怕他會擔心。」
「你不是說,你懷疑你上的毒是娘胎裏帶出來的嗎?難道不該從你娘查起?」阿夜角那一抹笑意似是在笑蠢,竟不知道最簡單的路。
「我早就查過了。可我娘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從未離開過齊鎮,與有關係的人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我著實想不到能得罪了誰。不過……」
蘇若瑯猶豫了一下,走到了書桌旁,拿起筆在紙上簡單地畫了一個草圖,「上有一塊玉佩,大抵長這樣。」
將草圖拿給阿夜,發現他一向波瀾不驚的眼中竟劃過了一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