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煙花在耳畔綻放。
司明沉幾乎聽不見周圍其他的聲音,心臟猛烈的跳聲在耳畔格外清晰。
溫稚那雙眼睛十分明亮,笑盈盈看著他,就像高中時他們初次相遇那天。
桑祁和他同時是校儀仗隊的選手,每天放學后都需要訓練。
那天傍晚,溫稚的出現讓枯燥的訓練多了幾分有趣。16歲的溫稚話很,絮絮叨叨不停,經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司明沉站在角落里,靜靜看著溫稚。
明眸皓齒、熱洋溢的年,想必沒人不。
煙花已經殆盡,溫稚從司明沉肩上穩穩跳下,轉朝著司明沉抬起頭。
“那天是9月25日,你們儀仗隊彩排,休息時你正巧在我課桌旁的窗下。”
司明沉神微:“然后呢。”
溫稚有些害,畢竟這些話原本是他表白時準備說的。
“然后,當時你在整理制服,站在人群里比他們都好看。”
司明沉深深呼吸一口氣,隨后看向遠方,聲音很沉:“確定是我嗎?”
溫稚連忙點頭:“確定啊,不是你還能是誰?不是我踩一捧一,你們那些人中,長相除了你都很一般。”
“啊,不對。他們也帥的,但是在你的襯托下,略顯平平無奇。”
司明沉反問:“桑祁呢?你不覺得他帥嗎?”
溫稚瞬間滿臉嫌棄:“他報看。”
司明沉:“嗯?”
溫稚:“他一點都不帥。”
司明沉這次沒再說話,而是垂著眼睛在思考什麼。
這時編導的聲音打斷了大家:“用完餐,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臺有些涼,溫稚牽起司明沉的袖口:“我們回去吧。”
司明沉點頭,任由溫稚拉他回去。
回到房間后,司明沉并不著急洗澡,溫稚則是活蹦跳地巡視他們的小窩,并在柜里發現了新添的生活用品。
果然,節目組不會真的狠心讓他們只穿一條。
溫稚在臥室折騰很久,也不見司明沉的影,小跑著回到客廳,發現對方正獨自坐在沙發上沉思。
溫稚湊過去,總覺得這兩天司明沉藏著心事,有些憂郁。
“司司,你在想什麼?”
司明沉看了眼附近的攝像機,溫稚回:“節目組說,每晚十一點關閉。”
司明沉輕輕點頭,看向溫稚:“我在想,你為什麼喜歡我。”
溫稚對這個話題非常興趣。
他清了清嗓子:“因為你好看。”
司明沉態度似乎溫和一些:“只有好看嗎?”
溫稚點頭:“嗯。”
司明沉對這個回答不算滿意,淡淡道:“所以,當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出現時,你就不喜歡我了對嗎?”
溫稚搖頭:“我說的是第一眼喜歡你的原因。”
司明沉今天的話比往常要多一些,追問道:“后來呢。”
溫稚回憶著往事:“后來跟你相久了,就發現你越來越帥。”
司明沉這時低聲笑了下。
溫稚起眸子,似有不解。
“所以,還是因為帥對嗎?”
溫稚笑了:“我是狗。”
司明沉的瞳微淺,帶著些許棕,專心看向某個人時,那份疏離會更明顯。
但溫稚的記憶中,司明沉看他的眼神,總是比別人溫。
“那你為什麼,后面不喜歡我了。”
不知不覺,司明沉問出那個他最在意的問題,他甚至不控制地想起那份離婚協議。
協議里表明,溫稚什麼都不要,只想跟他離婚。
溫稚啞然一笑:“怎麼可能?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腦海里突然浮現那份藏在行李箱中的離婚協議。
他想著,想必任何人被通知離婚,也會覺得對方不自己了吧。
溫稚連忙上前,打量著司明沉忍著的痛,捧起他的臉:“沒有不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
臉頰上的,像羽,輕輕撥著司明沉的心神。
他看著溫稚:“后面的事,你還記得多。”
溫稚愧疚地垂著眼睛,開始在腦袋里瘋狂回憶。
他目前的記憶,只能想起他要跟司明沉告白,但是哪個月,哪天,他并不記得。
為什麼與司明沉初遇那天能記得那麼清楚,他也說不上來。
“我就記得,我們之間的相,很快樂也很幸福,就像一樣,格外登對。”
溫稚說著開始掉金豆子,撇撇,非常后悔向司明沉提出離婚。
雖然這件事,怪的是27歲的溫稚,不怪他,但他也很難過。
他想跟司明沉挑明離婚協議這件事,但又怕司明沉不原諒他,直接加劇了兩人的離婚。
如果最后他的婚姻保衛戰沒有功,那麼他打算死不承認,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反正是27歲的他簽下的,又不是現在的他。
眼瞧著溫稚越哭越兇,司明沉出紙巾遞給他:“別哭了。”
溫稚地更厲害,委屈道:“都這樣了,你還不幫我眼淚。”
司明沉無奈笑著,替他將眼淚干。
溫稚腆著大臉,自言自語:“你說,我為什麼保養得這麼?跟十七歲沒什麼區別。”
司明沉作很輕,生怕弄疼溫稚一般。
“每天睡覺前,都要瓶瓶罐罐涂一小時,比明星還仔細,能不麼。”
不知道為什麼,聽司明沉說“”這個詞,溫稚非常想笑。
他借機撲進司明沉的懷里,小聲撒:“那你可以給我講講,我們的事嗎?”
這個問題,將司明沉問倒。他的語氣稍顯落寞:“我們沒談過。”
溫稚蹭地抬起頭:“先婚后?好刺激,我喜歡!”
聽到“”這個詞,司明沉心底泛著些許苦。
這段婚姻中,他們真的相過嗎?
司明沉的緒,又眼可見的低落下來,這讓溫稚措手不及。
難不他又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惹司明沉不高興了?
還是說,司明沉不覺得他們是先婚后?
又或者,他們是先后婚?
對于過去的一切,溫稚完全不記得,想問又怕到司明沉的逆鱗。
畢竟他們曾經打算離婚。
“那…你跟我說說,我們結婚以后比較高興的事吧。”
司明沉靜靜看著溫稚:“高興的事嗎?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回家在街邊看到一只流浪狗。我們一起把它抱回家,一起為他挑選狗窩,一起給他買狗糧,當時你很開心。”
溫稚:“那狗狗呢?我怎麼沒見到?”
司明沉沉默片刻:“送給明焱棠了。”
溫稚:“為什麼啊?”
司明沉:“不知道。”
從司明沉的敘述中,溫稚能聽出來司明沉很喜歡這只狗狗。
但好像,他自作主張把狗狗送人,讓司明沉很傷心。
及司明沉的傷心事,溫稚越來越自責。他握住司明沉的手,小聲道:“回家后,我去問問明焱棠,我為什麼把狗送給他。如果他現在工作忙,無暇照顧狗狗,征求他的同意后,我時常把狗狗接回來陪我們住幾天。如果你喜歡寵,我們也可以再養一只,兩只三只都可以。”
司明沉應了一聲:“嗯。”
其實他不喜歡寵,但收養那只狗的日子,是他和溫稚結婚后關系最好的時期。
他們一起去超市挑狗糧,一起為狗設計房子,那段時間司明沉每天都很期待下班回家。
因為溫稚一定坐在未完的狗窩前等著他。
話已經說到這里,溫稚張地摳著手指:“那…你還有沒有對我不滿意的地方,趁著這個機會,你可以說出來,千萬不能埋在心里,什麼都不說。”
看著溫稚真誠的眼神,司明沉垂眸,說出藏在心里多年的話:“你對我很冷淡。”
這句話一時之間讓溫稚啞口無言。
他怎麼會對司明沉冷淡呢?
他喜歡司明沉還來不及。
時間一點點走過,不知不覺墻壁上的掛鐘響起,已經十二點了。
明天還要起早錄制綜藝,司明沉提醒溫稚:“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溫稚垂著腦袋,跟在司明沉后。
忽然,溫稚從后面抱住司明沉。
司明沉的脊背瞬間被滾燙的熱淚打。
“我們談一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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