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放學時,五條悟接到了悠希打來的電話。
“爸爸,今天放學后,我可以和楠醬他們一起去醫院看小征的媽媽嗎?”
聽著崽乎乎的聲音從手機聽筒中傳來,本該一番溫時刻的五條悟卻下意識的貓著腰,低了聲音答道:“當然可以!”
此時,老父親依舊和平日里一樣,和他的伙伴夏油杰一起藏在稚園的附近,正切關注著好大兒的一切。
過玻璃窗,他能看見悠希正站在活室外,拿著老師借給他的手機與自己通電話。
得到了老父親的應允后,悠希開心的應了一聲,五條悟又叮囑道:“但一定要讓司機叔叔陪著你們,聽到了沒有?”
悠希自然是一疊聲的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后,五條悟深沉的說:“我家兒子可真乖。”
夏油杰卻說:“但現在這種況也維持不了多久,怎麼樣,你這兩天有找到什麼線索嗎?制悠希力量的方法。”
提到這件事,五條悟整張臉都垮了下去,就在夏油杰以為自己又要聽到一無所獲的消息時,卻聽到五條悟說:“雖然找到了可以封印力量的咒的相關信息,但那東西不下落不明,還是個特級!”
夏油杰先是一愣,接著連忙追問:“是什麼?有什麼效果?”
五條悟敲著自己的腦袋,最近晚上他一直在找相關資料,結果還真從五條悟家的典籍上找到了點東西,“獄門疆,但完全不知道它現在在哪里,看效果,說是可以封印選定目標的能力,究竟是怎麼封印我現在還不知道,而且從效果上來看,它似乎是側重咒側的,能不能對悠希起作用還另說。”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都有些愁云慘淡。
但很快,夏油杰就有所決斷,他一錘定音道:“不管有用沒用,先搞過來再說!”
兩個DK臭味相投,連看似溫和穩重的夏油杰其實都一直于中二期,兩人一拍即合,就這麼定下了尋找獄門疆的大計——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用,但既然可能有用,那就是他們的了!
而悠希對兩個老父親的計劃一無所知,他此時正坐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這輛原本只會坐他一人偶爾會加上五條悟或是夏油杰的加長轎車上,此時正坐著四個小蘿卜頭。
楠醬、小景和研磨都坐在這里,他們在放學前就通過跡部聯絡上了赤司,在確定了他媽媽所在的醫院地址后,一放學四人就坐上了五條家的車。
跡部景吾家的司機原本也在外面等候的,但聽說小爺有別的安排,連忙跟在五條家的車后一路往醫院駛去。
幾人完全不無聊,在去醫院的路上就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天,等到了醫院的門口,剛一下車,研磨便指著附近的一家花店對三人道:“……看病人的時候,要帶著花去吧?”說著,他轉頭看向了三人,琥珀的貓眼里有些張,“要去買嗎?”
于是四人當場改道,直接走進了花店中。
花店老板想必也是第一次面對如此神奇的陣容,四個崽就這麼在狹小的店鋪中,對著滿店的鮮花陷了艱難的選擇中。
四個小朋友都非常有禮貌,在進店后便《我讓燙男人喜當爹》,牢記網址:m.1.甜甜的對打了招呼,然后就開始討論起了送花的問題。
“研磨,你好厲害,你總是懂很多。”悠希一臉欽佩的盯著研磨夸獎道。
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研磨偏頭去看一旁的小雛,小小的子蹲在了花叢的旁邊,他小聲答道:“因為,在電視里看過,玩游戲的時候也有類似的劇。”
悠希懵懂的點了點頭,他也蹲了下去,湊過去和他一起去看白的小花,“那我也要玩游戲,這樣就可以和研磨知道的一樣多了。”
看著兩人蹲在一塊的模樣,跡部景吾雙手環,抿住了。
……他明明也想到了!只不過當時在思考詩織阿姨有沒有花過敏所以才晚了研磨一步!不過算了,誰讓這家伙反應更快。
“那研磨,我們要買什麼花比較好?”悠希打量了一圈四周的花,有些難以抉擇。
研磨也出了苦惱的神,就在這時,跡部景吾適時的加了兩人的談話,他微微揚起下,矜持的說道:“一般來說,應該是康乃馨、蘭花、水仙這類的更適合,”說著,他又指了指旁邊的淡綠小花,“滿天星也是不錯的選擇。”
說完,他不聲的瞄了一眼蹲在他旁邊的悠希,果然,這崽臉上登時便出了欽佩的神,蒼藍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小景,你也懂得好多!”悠希毫不吝夸獎。
跡部景吾在心中輕哼一聲,雖然是也……但是算了,就不和他計較了。
悠希仔仔細細的看過了跡部景吾推薦的花,發現它們各有各的好,一時之間陷了糾結,想了想,他提議道:“正好四種花,我們一人拿一種吧!”
就這樣,十分鐘后,四個小豆丁一人捧著一束花從花店中走了出來,臨走前,他們還不忘頻頻回首對花店老板道別,因為他們的花都被包的非常致。
四人頭戴小黃帽并握著鮮花的孩子甫一出現在醫院門口,便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出行隊伍非常稀奇,大人們全都目慈的看著四個孩子。
遠遠地,悠希便看到了站在醫院大門口的赤司征十郎,他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正盯著某塊地磚出神。
悠希看到他后邊是微微一怔,因為赤司征十郎和在學校里的狀態完全不同,哪怕只是一個側臉,悠希也能覺到他周散發出的落寞,而且,他的緒似乎很是低落。
像是不想讓他這樣的緒繼續蔓延下去,等到回過神來時,悠希已經對著他的影呼喚了起來:“小征!”
聽到他的聲音后,赤司征十郎猛然抬頭,然后就看到了與他相隔一段距離的四人,那一瞬,他的臉上出了一個笑容。
不知為什麼,悠希突然就松了口氣。
于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就這麼迎著另外四個三歲的孩子一路來到了赤司詩織的病房。
這是悠希第一次見到赤司征十郎的媽媽,這是一名長相與氣質都非常溫的,紅的長發被扎了低馬尾置于左肩,盡管臉蒼白,可是看到四個小朋友到來后,還是笑的對著他們打了招呼。
連聲音都是婉的。
在和眾人一起打過招呼后,悠希便好奇的觀察起了這個阿姨。穿著白的病號服靠坐在床上,因為自己沒有辦法起招待幾個小朋友而到歉疚。
悠希也生過病,可是看著眼前的溫阿姨,他不開始回憶,自己當初生病時,也像詩織阿姨一樣虛弱嗎?
詩織阿姨看上去,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想必是知曉母親的狀況,赤司征十郎一直都表現的非常沉默。
他將四人帶來的花每樣都選了一朵,然后放在了床頭的花瓶中。
看到這個小小的花瓶,悠希突然就想到了研磨說過的話。
‘如果有人死掉,就要在那個人的桌子上放上花瓶,并一支白的花。’
而擺放在赤司詩織床頭的花瓶里的,也有一支白的小雛。
悠希當時就有點坐不住了。
幸好齊木楠雄知道他最近的力量覺醒,所以一直都在觀察著他,這才在悠希想要從椅子上起時按住了他,并投去疑的視線。
悠希張了張,最終,才以極小的聲音悶悶的說道:“……花瓶里,有白的花,和放在你桌子上的那個一樣。”
齊木楠雄:“……”
他瞬間便想到了當初這只崽以為他死掉,為了祭奠他,特意往他桌子上放了花瓶這件事。
明白過來悠希在擔心什麼后,齊木楠雄平靜的說:“這兩件事,是不一樣的。”
雖然似懂非懂,但悠希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再問。
因為房間里并沒有準備招待小朋友們的零食與水果,所以赤司詩織便讓赤司帶著幾個孩子們去走廊上的自販賣機買一些飲料,而自己則打電話讓管家送一些水果上來。
在被赤司領著往自販賣機旁走時,悠希再度覺到了小伙伴低落的心。
悠希挪到了他的邊,小手試探著輕輕了他的手背,在發現小征沒有想要避開的意思后,他又試探著了,然后才輕輕將對方的手牽住。
對于他這樣的小作,赤司征十郎偏頭對他淺淺笑了笑,在來到販賣機前才將悠希的手松開。
結果就在赤司征十郎想要拿錢塞販賣機時,卻發現自己下午換了一服,只得讓小伙伴們留在這里,自己折回病房去拿。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四人的氣氛都有些凝重。
無論是誰都沒想到,原來來醫院探病人,竟然會是這樣的。
突然,一個著職業套裝的捂著從販賣機隔壁的病房中匆匆走出,四個孩子全都看到了對方臉頰上的淚痕。在無聲的哭泣著。
悠希不知道那個病房里發生了什麼,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只是一顆心直往下墜。
他又想到了小征與他在公園里第一次見面時說過的話。死亡,就意味著一個人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哪里都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蹤跡。
想到這些話,悠希便覺得口一陣閥門。
等到五人拿著格子的飲料往回走時,落在最后面的悠希突然手牽住了齊木楠雄的手,當其他人走進病房后,他才小聲道:“楠醬,我好像也生病了……”
在發現齊木楠雄抿著雙看向他時,悠希松開了他的手,并揪住了自己口的襟,“這里……悶悶的,有種不過氣起來的覺。”聽了他的話后,齊木楠雄原本有些張的心瞬間回落,只是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崽。
他看上去蔫蔫的,正在為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阿姨到難過。
……完全不像一個兇殘戰斗種族的崽。
“楠醬,好奇怪……”悠希喃喃,“我好像,覺得自己很悉這種事……”
那是源自于脈中的記憶。這個誕生自黑暗大陸的古老脈,無論是生存還是繁衍都異常艱難,死亡或許是一件早已被它們所悉的事,而崽更是自小就是去了雙親的庇佑流落異世界。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生病時,問過楠醬自己會不會死掉,那時候他的心,似乎與現在便有些相似。他不上氣,呼吸也很困難。但似乎……并不是在為自己或許會死亡這件事而難過,而是難過自己再也見不到大家了。
死亡或許不是多值得害怕的事,但想到自己會消失,見不到這些一直陪在他邊的人,悠希便覺得口的阻塞愈發明顯。
突然,齊木楠雄對他說:“你想要幫詩織阿姨嗎?”
悠希先是一愣,接著那雙蒼藍的大眼睛便立刻亮了起來,“嗯!”但想到自己和小景的約定,他又說:“那我可以和小景一起幫詩織阿姨了嗎?”
說完,他又有些張,糟了,楠醬該不會是知道自己許愿想將一半的守護甜心分給詩織阿姨一些,幫小景一起來做些什麼了吧?
齊木楠雄對崽的心理活一無所知。
嘖,居然還沒有忘記跡部景吾超能力崽的設定嗎?
而旁聽了兩人對話的神須卻蠢蠢,這段時間,它一直都在為崽進化后的能力而到憂愁,但現在,在察覺到了崽的心意后,它突然就覺得,自己似乎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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