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一條通告, 今天上午,在我廠領導的陪同下,廠區派出所同志登門專門為我廠職工莊志希同志送上錦旗。據悉, 我廠醫務室收費員莊志希同志在新年假期期間,不畏危險,勇敢大膽, 與家屬一同抓獲攔路搶劫團伙,為社會的安定貢獻了一份力量。請各位職工能夠向莊志希同志學習。”
“播一條通稿, 今天上午……”
廠廣播站響起。一條通告聯播三遍, 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作,豎起耳朵。
正在懶耍兒的王香秀聽到這個通知, 咬了咬,只恨自己怎麼沒早點對莊志希下手呢。那個時候他還沒結婚呢, 小年輕有什麼定力, 勾一下能有多難。
懊惱的不行, 這樣有本事的男人, 怎麼就沒有把握住呢。
王香秀只恨自己的眼睛都被風沙給糊住了,竟然沒有看到這金鑲玉。不過很快的, 又燃起一抹斗志, 不就是個男人,能拿不下麼?
這些男人啊,都得為他們家貢獻一份力量。
想到這里,王香秀收起懊惱, 揚了揚下,他家想要過得好, 這些男人就不了要付出,吃點虧, 不算什麼。將來兒子長大了,那就苦盡甘來了。
而此時王香秀的忠實慕者白斗正在廠區巡邏,他在保衛科工作,負責的就是這里里外外的安全,他被分在巡邏一小隊,正在跟幾個工友一起巡邏,走著走著,廣播響起,他自然也停下腳步,聽了個仔細。
這一聽完,就嘿了一聲。
“真的假的啊,就那小白臉兒還能抓賊了?”
他有點不服氣了,他覺得,這樣的事兒得是他這樣專門干保衛科的人干的啊,莊志希湊什麼熱鬧,搶什麼功。他嫉妒的說:“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
幾個一起巡邏的聽了這個話,一個個笑著說:“哎不是,你是不是嫉妒了啊?”
“就是啊,那長廣播室總歸不會是胡說八道的吧?派出所都來了你還質疑,哪兒有你這樣的啊。我記得醫務室那個小伙子還是你鄰居吧?你這樣可不好。”
“可不呢,你這是嫉賢妒能啊。”
白斗被兌了一頓,他紅著臉說:“我怎麼就是嫉賢妒能了,我就那麼隨口一說。再說,他就是運氣好,我上我也行。這不是沒遇見賊嗎?”
“就算是遇見了你也不一定抓的住吧?”
“這話讓你說的。我怎麼就抓不住了。你會不會說話啊!”白斗不樂意了,他心道:不就是抓賊?我有機會我也行,這有什麼不行的?
他抿了抿,說:“趕明兒我也抓一個給你們看看。”
幾個同僚都笑了出來,說:“得嘞,爺們兒,你可別吹了。”
白斗:“我怎麼就吹,你等著,我肯定能抓到,我們家那片兒最近鬧小兒,你等著我非給這個小兒抓到證明一下我自己。”
他一下子就想到他們家那一片兒最近鬧賊的事兒了。
其實吧,還有鬧鬼。
但是白斗是誰,無產主義堅定的無神論者,他是堅決不相信有什麼鬼的。所有什麼鬼不鬼的,他是不放在心里的,就是認定了,這個小兒,必然是他的手下敗將。
他這麼一想,心氣兒就高了起來,倒是一起巡邏的路人甲好奇的說:“莊志希抓到搶劫犯,你們一個大院兒的都不知道?”
那關系的也太淺了吧?
白斗:“我怎麼知道,我們是住一個院兒,又不是住一個被窩兒,他還能事事都跟我說?不過我們關系還好的,私下經常鬧著玩兒,前一段,我還……啊!對對對,我知道這個事兒!”
他拍著頭,說:“你看我這個記,我爸前幾天還說了,大年初一那天的事兒,我家老爺子說過一的,不過我當時沒走心,以為他們開玩笑了。”
路人甲:“哎不是你……”
他無語:“咋可能有人拿這種事兒開玩笑啊,肯定是真的。”
白斗:“嗨,我哪兒想得到啊。你看也不是我自己當做開玩笑啊,我們院兒里的其他人也沒走心啊。”
“你們可真行。”
白斗:“走,咱也溜達過去,看看那錦旗長啥樣兒。”
“行,我還沒收到過錦旗呢。”
幾個老爺們直接奔著醫務室就過來了,醫務室工作輕松,莊志希此時正在跟幾個大姐侃大山,一見白斗過來就笑:“斗哥你怎麼過來了?哪兒不舒服?”
白斗翻白眼:“哪不舒服你也不會看,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的錦旗。”
此時錦旗已經被掛在墻上了,大家都好奇的看了過去,白斗稀罕的嘖嘖,說:“這一看就是好東西啊,你小子行啊,有點能耐。”他很沒分寸的說:“你等著,我可不能讓你一個人這個榮譽,咱們那片兒的小兒,我肯定能抓到。”
莊志希笑了笑,說:“那敢兒好,你要是早點抓到我媽就不用巡邏了。”
白斗:“你等著。”
他在這頭兒跟莊志希耍皮子,卻不知道,真的有人因為這事兒氣的吃不下飯,這就當屬周群了。周群聽完廣播都愣住了,整個人喪喪的抿著,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四合院第一人,所有比他好的,都讓他很不愉快。
現在莊志希竟然到表揚了,這哪里能讓人開心?
周群抿著,沒想到這事兒還真是真的,其實他也聽到這個事兒了,但是也沒當做一回事兒,他甚至還想去跟莊志希說道說道,可沒想到……
周群只覺得心里格外的煩躁,他將手上電筆扔在了桌上,陷了濃濃的沉思。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莊志希可不能比他更好。
他該怎麼辦呢?
莊志希的全廠通報表揚,有人羨慕有人嫉妒,中午莊志希去食堂打飯,楊立新還多給他打了點,說:“小莊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