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嗯」一聲,龍崽歡快的跑了出去。新的地方、新的環境、新的地形,有經驗、有軍籍、有軍功的龍崽知道,必須偵察清楚。
張景四周檢查一遍后,他放下背包,下外套,開始了簡單的大掃除工作。
常年沒人居住的房子,靠一個人清掃衛生,是個很艱巨的任務。所以,他準備去找德高重的張爺爺,一是了解了解藥王谷的現狀,二是聽聽他的建議,三是找人幫忙打掃家裡衛生。
簡單的大掃除結束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張景隨便了把臉,從包里拿出兩瓶清江大麴,哼著小曲就朝張爺爺家走去。有龍崽在家,本不用考慮關不關房門的問題。
張爺爺家也就老兩口在家,兒子在外面打工,兒媳婦帶著一兒一跟在兒子邊。
看見張景進來,正準備湊合吃兩口的張爺爺,趕沖正在廚房做飯的張大聲喊道,「老婆子,小景來了,多炒兩個菜,我們爺倆喝兩口。」
「小景來了呀!」張聞言,從后廚來到堂屋,邊走邊在圍上了油污的雙手。
張是一個典型的農村老太太,面容消瘦,頭髮斑白,熱善良。
深深地凝著張景,目中流出滿滿慈之意,慨地說道,「一晃十五年,小景都長大小夥子了。好,好,回來就好!」
張說完,拉起袖,了眼角淚水。
「張,您老看上去還是那麼年輕。」張景邊說邊將帶來的酒放在桌上。
「你這張小從小就甜,就會哄我開心!現在更是不著調了,我都老了。」張邊說邊朝廚房走去,「你們爺倆先聊了會,我去炒幾個菜。」
「你人來就好,還拿酒幹什麼?」張爺爺高興地找出個乾淨杯子,用開水涮了涮。在屜里找出一個存放了很久的鐵盒子,吹了吹表面的灰塵,用手抺了抺,打開蓋子,摳出一撮茶葉放杯中,沖開水,遞給張景。
張景笑著接過茶杯,坐下后他從兜里掏出包香煙,拿出一支遞給張爺爺,又幫張爺爺點上火。
他自己也拿出一支點上,深吸一口,溫和地說道,「張爺爺,我這次回來,打算把咱們景仁堂重新開起來,想了解了解村裡的現狀,也想聽聽您的建議。」
張爺爺聽說要重開景仁堂,當然表示支持。不過,他也談到了人口流失的問題。大部分人都出外打工,村裡常年居住的人口並不多。
「哦!」張景雖然有所耳聞,但沒想到這麼嚴重。他突然想到李婉秋說過的藥王谷的狀態,再次向張爺爺詢問。
張爺爺畢竟當過幾十年村幹部,他略微思索后,緩緩說道,「咱們藥王谷村在清江市範圍來看,無論是人口還是土地等,還算個比較大的。不過,現在年輕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了,留在村裡的人以老弱病殘居多。」
張爺爺吸了口煙,繼續介紹說,「其實,無論是人均耕地還是地理環境,咱們村應該還多有點優勢。」
「哦!」張景興趣盎然。
「過去,你爺爺在的時候,他的醫湛,景仁堂也是遠近聞名。咱們藥王谷種植的藥材,也是聲名遠播。雖然通閉塞,慕名求醫的,採購藥材的,那也是絡繹不絕。」想到過去的盛景,張爺爺眼中依然閃爍著芒。
張端上一大碗香噴噴菜放到桌上,欣地笑著說道,「小景,你有口福了。昨天親戚剛送來的黑山羊,快嘗嘗。別客氣啊!」
香氣撲鼻而來,挑著張景的味蕾!他不自地夾起一塊黑山羊送口中,口即化,醇香無比,他的眉頭一挑,眼睛一瞇,誇讚道,「張,您老的手藝太好了,太好吃了。」
看到張景猴急的樣子,張爺爺好像回到了從前,滿臉褶子展開來,樂得不行!
張也是笑容滿面,「哪是我手藝好,是這個黑山羊的質好。」
張景給張爺爺的酒杯滿上,自己也滿滿斟了一杯,他刨問底的說,「這黑山羊味道真不錯,是哪兒產的?」
「這黑山羊過去是咱們清江市農村的特產,家家戶戶都會養幾隻。不過,現在基本沒人養了,快絕種了。」張爺爺呷了一口酒,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張景端起酒杯抿了下,不解地問道。
「現在政府不準散養,只能購買飼料。因此,每家每戶的養本提高了。另外,這種羊長不大,出,進山收購本也高。所以,大家都不養了。」
張景眼前一亮,他走南闖北見識多,這麼好的產品,如果好好開發,未必不能大賣。羊本就是溫補,如果自己用中藥調配,變藥膳,應該是一道上好的味佳肴。
張景舉杯和張爺爺了下,突然問道,「張爺爺,這種黑山羊能大量買到嗎?」
「你想買?」張爺爺瞇著眼抿了口酒。
張景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抺了抺,「還沒考慮好,您老先幫我問問。」
接下來,張爺爺把藥王谷的過去和現在狀況仔細地向張景做了介紹,最後嘆了口氣,「唉!我老了,也干不了!真懷念你爺爺在的時候,他帶領我們種植藥材,為大家治病,為上門的求醫者診斷,當時,我們真的開心。」說著還用袖角了眼角。
張景也很慨,他想,如果爺爺在的話會怎麼做?難道爺爺會只顧自己的診所,而不去幫助藥王谷的鄉親們嗎?不能,肯定不能。
張景回到家時已經晚上九點,龍崽瞟了他一眼,不理不睬地在門后躺著,「哼!」,對於這種出門不帶狗子的人,不能有好臉。
張景笑著拿出幾火腸,撕開包裝,讓龍崽地飽餐一頓。
張景早早地上床休息,卻始終無法睡。
藥王谷的現狀;鄉親們的艱難;張爺爺的期待;一幕幕地在眼前閃現。怎麼辦?能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思慮再三,再三思索。本以為能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唉!命苦啊!先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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