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行!”
鐘帷的那一刻,褚靈的聲音響起。
將呼吸調整到最佳狀態的顧慎,雙目有銳利閃逝。
他知道……時機到了!
下帽檐,顧慎如幽靈一般,按照原定計劃,繞開監控,向著老樓快速去,不得不說,褚靈的計劃天無,這場不僅引開了最棘手的那位超凡者,還完全吸引了安保人員的注意力!
顧慎的潛異常順利。
他抵達老樓翳,飛快前行,在褚靈的提示下轉彎挪移,躲開監控,最終來到被雙層警戒線保護的天臺樓道。
再往前一步,就是案發現場。
四十個小時過去了。
現場被保護得很好,幾乎沒有一樣件的挪位。
“因為火災的緣故,天臺原先的監控已經被損壞了。”褚靈提醒道:“看到那堆木板了麼,真理之尺被我埋在最底下。”
顧慎點了點頭,過防護線,緩緩蹲下子,戴上手套,搬起不算厚的木板。
一柄銀戒尺,躺在灰塵中。
萬幸,尺子沒被人發現……
到真理之尺的那一刻,顧慎長長松了口氣,他握住戒尺,原先繃的神經都變得放松下來,像是有一清流潺潺淌過心間。
“呼……到手了。”
顧慎沒有立即撤離,而是轉過子,向那近在咫尺的尸骸,就這麼靜靜看著……這位超凡者早已被火焰焚燒炭,衫破滅灰燼,只剩下一干枯焦黑的骨架。
“東西到手,現在可以撤離了。”
褚靈提醒了一聲,但顧慎沒有作,而是低聲問道:“裁決所的技手段是什麼?”
孩怔了怔。
“一般的技手段,是通過,骨骼,提取DNA,在深海數據庫里尋找原主……只不過被超凡力量摧毀的生命,基因可能會突變,這種手段可能會失效。”緩緩道:“這次裁決所可能會派遣神系的超凡者,通過保存完好的第一現場進行側寫。手段有很多,你問這個做什麼?”
“指骨。”
顧慎忽然開口,道:“這個人的指骨,缺了一截。”
褚靈怔住了,因為監控的缺失,所以無法調權限,來觀察顧慎此刻的現場況,只能與顧慎進行語音流。
但即便有視頻,又能怎麼樣?
誰會在如此暗的環境下,注意到……那被燒焦炭的尸骸,小指指骨缺了一截?
這截指骨的缺失,意味著,有人已經提前取走了現場的關鍵證據。
“是樹先生。”顧慎低聲道:“天臺的保護只是幌子,該提取的信息早就被提取了,他早就布好局等人甕了。”
既然早有準備……那麼鎮守在老樓的那個超凡者,怎麼會輕易離開?
顧慎腦海中出現一句話。
放長線,釣大魚。
“顧慎,快點離開這里。”
褚靈的聲音陡然張:“有超凡者出現了,一位……不,兩位!他們正在向這里靠攏!”
“呵。”
顧慎反倒不覺得意外了,他快步起,來到天臺,隨意一瞥,就能看到四飄掠的潔白被單染滿了四濺的猩紅跡,目驚心,連他都很難相信這是自己做出來的事。
怪不得裁決所的那些人要給自己“s”級的評價。
這的確是魔鬼才能做出來的事。
沒猜錯的話,樹先生提取了一截斷指,還有天臺的鮮,這兩項證據已經足夠用來追溯基因序列了……自己的昏迷和營救細節是機,樹先生曾經抵達過案發現場也是機。
想要破壞現場銷毀證據的那些家伙,完全不知道這些信息,只能被選擇殊死一搏。
刀俎已經舉起。
魚只能死。
“嘩啦——”
天臺風聲凜冽。
顧慎握住戒尺,一躍而下,這一次他沒有用太多神力去想象宏大的場面,只是想象自己背后有風舒展為雙翼。
戒尺響起一道清鳴。
凜冽的狂風托住軀,將他和地推出一截距離。
年在夜風中翔,穩穩落在稍矮的那棟老樓樓頂。
“顧慎……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
離開仄的樓道空間后,褚靈的“視野”也隨之變闊了,看到了年風的那一幕。
只是第二次使用真理之尺,顧慎已經掌握了訣竅。
真是令人驚嘆的學習能力。
落地之后,顧慎就地蹲伏,匿在黑暗中。
他咧笑了笑,面明顯變得比之前蒼白了三分。
外界的聲音在此刻有些刺耳,陣陣刺痛直抵腦海。
顧慎發現,自己在用戒尺之后的一段時間,無法集中注意力,神是擴散的,這應該是用戒尺的副作用,可能與自己不練有關,也跟神力不夠強大有關。
努力深呼吸了幾下,才將神調整回來。
對他而言,努力象出畫面并不難,戒尺在手,開啟不問題。
但用真理之尺的消耗,卻是個不小的患。
“真理之尺”的使用,就像是電閘的開關,只要用哪怕一秒……也會消耗不菲的神。
剛剛才只有幾秒鐘,自己就有些吃不消了?
這可不行啊!
不知道樹先生那邊有沒有專門磨礪神力的訓練法門……顧慎暗下決心,真理之尺現在算是他自最大的依仗,保命的底牌!
回去之后,必須要提升神力,才能更好駕馭。
“你剛剛說……應到了有超凡者接近?”
顧慎簸坐在暗角落,好幾分鐘后才緩過氣來。
“嗯,是的。”褚靈語氣有些疑:“只不過,這兩個超凡者……不是一起出現的。”
“當然不是……”
顧慎低聲笑了笑道:“看來你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啊。”
褚靈更加困了。
“裁決所留駐鎮守的超凡者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但這……其實是請君甕。”顧慎言簡意賅,“那個看守者離開,真正的大魚才會現。而這時候,也就該收網了。”
褚靈這才明白:“你是說……我檢測到的那兩位超凡者,其中有一個來自裁決所?”
“是的。”
“那個在前面混老樓的,應該是想毀掉天臺現場,殊不知自己已經被盯上了。”顧慎覺得有些好笑:“這種行為,我們簡稱‘釣魚執法’。”
話音剛落。
“轟隆隆——”
上方老樓的天臺通道口,有一道破的氣流聲音炸起。
兩道影,一前一后,撞出天臺狹窄的道口。
顧慎在黑暗中,抬頭仰……他看到了悉的風影,英姿颯爽,雙手雙刀,劈砍掛鑿,得對面毫無還手之力。
【“今晚還有要事,就不陪你了。”】
原來南槿所謂的要事……指得是這個……
顧慎輕輕松了口氣,幸好自己選的時機正確,而且及時。
這場戰斗是一面倒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萬千刀在黑夜之中綻放。
伴隨著一道憤怒和凄厲的尖嘯,那只可憐的螳螂被黃雀一刀挑穿肩頭,懸掛在天臺上空。
風獵獵作響。
南槿臂力驚人,平舉九十度,刀尖挑著掙扎的男人,輕聲開口:“再,就把你殺掉。”
“嘶……”
對方咬著牙關,低頭看了眼懸掛所在的位置。
這里可是有十一層樓高……以自己現在的傷勢,如果掙刀尖,就這麼摔下去,必死無疑。
而且這個瘋人,戰斗力也太可怕了。
一番思量,他選擇乖乖就范,不再掙扎。
南槿面無表振刀,一抹銀歸鞘,如擲沙包一般,將這個已經殘廢的超凡者狠狠摔在地上。
“……嗯?”
忽然皺起眉頭,目盯住相鄰的那棟老樓,盯住翳中的某個點。
為何覺,有人在窺伺自己?
南槿重新舉起刀,刀尖對準自己應中的那個方位,強大的刀勢洶涌而出。
第一時間回腦袋,躲在天臺巨大瓦罐背面的顧慎,呼吸陡然變得僵滯……這壞人的應力也太強大了吧?
隔著這麼遠,不會要遞刀吧?
顧慎后背被冷汗浸。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如果南槿真的遞刀,自己可能會被絞碎片。
幸好……這片磅礴刀勢懸浮了十幾秒后,緩緩消散。
“沒有覺察到超凡者的氣息……是我多慮了麼?”
南槿舒展眉頭,當務之急是把眼前的男人帶回去。
收起銀刀,躍回天臺,拎起半死不活的沙包,幽幽道:“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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