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隔壁屋子就傳出了靜。
田宓立馬睜開眼,在床上備懶的滾了一圈,便神清氣爽起。
其實來到這個社會也是有好的,就比如,早睡早起這一點。
快速打理好自己,又麻利的整理了床鋪,才去廚房幫著翠蘭嬸子一起做早飯。
“今天還要出去嗎?”飯桌上,一大家子圍在一起吃早飯,翠蘭嬸子給田宓裝了碗厚厚的白米粥,又給拿了個咸鴨蛋,語氣慈問。
陳家因為出了個軍兒子,這些年陸陸續續花了不錢,也托了許多人,將家里的孩子們都安排做了工人,最差的也是個臨時工,所以日子過的很是不差。
但是天天白米白面咸鴨蛋類似的好伙食,一個月也沒幾回,這還是親戚上門的原因。
當然,也不是哪個親戚都有這樣的待遇。
主要宓丫頭年紀雖輕,卻是個講究的姑娘,住在家里兩天,每天不是小點心,就是的海鮮,吃的孩子們的臉都好看了幾分。
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人家大方,他們陳家也不是那小氣的,干脆把這兩天的伙食也調了檔次。
田宓正在敲腌鴨蛋,這年代的咸鴨蛋跟后世的還不一樣,鴨蛋是翠蘭嬸子自家鴨子下的,嬸子有方,腌制出來的每一個鴨蛋黃都是紅心流油的,那滋味,簡直絕了。
格外喜歡將蛋黃全部撥到粥碗里和著粥吃,聞言點了點腦袋:“今天也要出去。”如果理的好,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不過這事還不確定,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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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田宓背著小挎包,坐上公車,一搖三晃的去了鎮上。
今天,是劉疏跟外面姘頭幽會的日子。
原書中,只要沒有特殊況,這人每次都選星期二。
蓋因方有家庭,只能在星期二這天方便來縣城。
方的況田宓不清楚,但...劉疏外面有人這事,在劉家是過了明路的。
劉向東的母親,也就是劉疏的妻子,早已習以為常,被打習慣了,也被丈夫那一套‘有本事的男人,哪個沒有幾個人’荒謬的理論給釘的死死的。
不會怪別的人,也不會怨怪丈夫,只怪自己哄不住男人的心,然后極盡卑微的,努力做到更好。
甚至自己這樣卑微還不夠,待原嫁進門后,愣是將人也洗腦了另一個。
想到這里。田宓心里就惱恨,一點也不同劉向東的媽,但原是無辜的,所以對于今天要做的事,一定要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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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車站了,都下車!”售票員的大嗓門驚醒了田宓,立馬站起,順著挨挨的人群下了車。
渾上下充滿干勁的往目的地沖,連這次沒有暈車都沒注意到。
不想才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一群人往鎮上主街那邊涌去,里還喊著“...搞破鞋什麼的。”
田宓沒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也抬腳跟了上去,到不是對別人的風流韻事興趣,而是去劉家也是這個方向。
頭一回做這種事,哪怕田宓這兩天已經反復推敲,仔細斟酌,臨了還是會忍不住擔心哪方面做不好。
必須做到萬無一失,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這事是撬出來的。
否則以劉向東錙銖必較的子,自己絕了他們父子的政壇路,定然是要報復的...
“!”就在田宓想的神時,肩膀被人從后面狠狠撞擊了一下。
疼的倒一口涼氣,一邊捂住肩膀,一邊惱怒探頭尋找撞了自己的人。
也在這會兒,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順著人流來到了喊打喊殺,□□破鞋的場面。
從自己的神世界退出,外界吵吵嚷嚷的喧鬧聲,毫無征兆的全部涌進田宓的腦中。
太吵了,下意識蹙眉,抬要離開。
卻在這時,耳朵從喧雜的聲音中,提煉到了幾句茫然的話語。
“哎呀..劉所長平日里多面的一個人啊,居然還搞破鞋...”
“呸!還什麼劉所長?都不要臉的搞破鞋了,他就是□□,等著勞改吧。”
“我看吶,劉家鐵定會倒臺,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劉家算是完了,我記得他家還有個兒子在供銷社做采購吧?”
“嘿,估計也做不了幾天了。”
這話雖然說的模棱兩可,但該懂的都懂,一旦劉疏被徹底蓋上帽子,那麼他們家就會被劃分進黑五類。
除非劉向東登報跟劉疏斷絕關系,否則他的工作是肯定會被擼掉。
雜的話語,仿似有了自我的意識不斷往腦子里鉆,田宓整個人都是懵的。
一開始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再細聽了會兒才確定,真的是知道的那個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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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過于吃驚,也不知哪里生出的一力量,很快就開人群,不顧旁人的抱怨聲,站到了最前方。
當看清楚跪在人群中間,衫不整,低垂著腦袋,脖子上掛著牌子的人時,田宓藏在三角巾下面的眼睛瞪的溜圓。
怎麼可能?
真的是劉疏?!
原記憶中,曾經跟父母來糧站糧時,見過劉疏幾次。
只是這會兒的他,看著完全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可見這事對他的打擊之大。
雖然不清楚是哪位菩薩做了善事,但不妨礙田宓跟著大家伙兒幸災樂禍。
當然,也沒有得意忘形,看戲的同時,還不忘掩進人群中,尋找劉向東的影。
無奈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人。
田宓不敢留太久,一是擔心反被劉向東找到,另一個則是惦記著黃金的事。
劉疏提前出事,就算為了自己的將來,劉向東也極有可能會用那箱黃金救人。
想讓劉疏逃離法律的制裁,繼續為劉向東的政途添磚加瓦。
呵...做夢。
田宓決定發揮趁他病要他命的優良品德,去將那箱黃金轉移走。
這般想著,拉了拉三角巾,慢慢退出人群。
然后佝僂了腰,將雙手揣進袖子里,快速離開。
別說,這麼個形,再加上一打了補丁的舊襖子,妥妥一個農家大嬸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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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除了主街,其余大部分人家都是獨門獨戶的自建房。
田宓不知道劉家的位置,若是以往,還得找人詢問,說不得就會留下人證。
但這次菩薩幫了忙,只要去到大概的位置,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一邊討論著劉家的事,一邊往東南方向急走。
見狀,田宓很自然的混進了人群中,跟著一群扎著三角巾的嬸子們,明正大的去了劉家。
劉家的房子也是典型的人子頭瓦房。
但他們家的房子,明顯比旁人家的要大很多,磚瓦很是嶄新,應該才翻新沒多久。
“這劉家的瓦房真漂亮啊,要我說就該查一查他家家清不清白,這房子可不便宜。”
“才翻新幾個月,能不漂亮嗎?我聽說是為了他家兒子娶妻特地翻新的。”
“要我說,當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話也不能這麼說,好人還是有的。”
“...”
田宓站在人群里觀察四周。
劉家已經了,門口被人圍了鐵桶。
曾經遭人敬畏也好,嫉妒也罷,如今全部沒有了。
一遭跌倒,有些激進的人,謾罵不算,還朝著劉家潑糞。
整個劉家只有劉疏的妻子蜷在人群中瑟瑟發抖,田宓并沒有看到劉向東,心里忍不住就咯噔了下。
頓時也顧不上時間不對,匆匆退出人群,到了劉家屋后的魚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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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介于南北方之間,前面有說過,這里是典型的魚米之鄉。
但凡家里條件不錯,地理位置也允許的,都會在屋后挖上個魚塘,養上一些魚,年底無論賣錢還是自家吃,都是一樁收。
劉家的魚塘看著沒什麼特別,長寬幾乎持平,大約有個三十平方米。
若不是田宓看過原書,絕對想不到,會有人在里面藏上一箱黃金,且一藏就是幾十年。
田宓蹲在干枯茂的蘆葦叢中觀察了十幾分鐘,確定這邊真的沒有人后,才了厚服下了水。
了水,立馬就察覺出來不一樣。
劉家的魚塘特別深,正常人家的最多兩米左右,但眼下的深度起碼有四五米。
這份認知卻田宓心下大定。
睜大眼睛,在整個魚塘尋找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放置了太久,田宓著魚塘的淤泥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不死心的浮到魚塘邊,折斷一蘆葦桿,再次潛了下去。
這一次,經過連撥帶,總算在靠近中間的位置,到了。
有了!
田宓喜的彎起了眉眼,也不嫌臟污,手好一頓拉,總算到了一個堅的鐵環。
東西很重,田宓咬牙,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將已經陷進淤泥中的箱子給拽了出來。
水有浮力,等離淤泥后,反倒沒有覺得特別重。
將箱子拖到魚塘邊緣,放置好后,田宓又回到方才的位置繼續探索,實力表現何為雁過無痕。
不過,這一次,地毯式搜索,將整個魚塘都了一遍,也沒能找到第二個箱子。
確定沒給劉家留下翻的資本,田宓才心滿意足的拎著箱子上浮。
出了魚塘,箱子的重量就現了出來。
大約有四五十斤,比猜測的還要更重。
田宓不清楚這其中,箱子占據了多大比重,但這會兒不是仔細研究的時候,費力的將箱子拎到蘆葦叢中,又忍著寒冷,仔細將留下的腳印破壞掉,才窩進蘆葦叢里換服。
如今已經有了經驗,也或許,質在慢慢變化,田宓能明顯覺到現在的越來越抗凍了。
這種改變來的莫名,就像突然可以在水里呼吸、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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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將自己收拾好,用帶來的斧頭撬開箱子。
目是擺的滿滿當當的小黃魚跟金條。
前世田宓有錢的,當然,都是父母給的。
雖然談不上巨富,但加起來幾千萬的價還是有的。
然而,突然見到這麼多黃金,還是將田宓給鎮住了。
這得多錢?
按照現在的金價來計算,哪怕只有三十斤,也得好幾十萬吧。
發了!
發財了!
窮人田宓喜的眉開眼笑。
哪怕不會將之占為己有,這金燦燦的,看著也人歡喜吶。
快速的將黃金全部裝到了自己的挎包里。
待將最后一塊小黃魚裝完,又檢查了一遍箱子,確定里面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才將空箱子又扔回了魚塘里。
心中更是得意壞了,只要一想到劉家到空箱子時的憤怒模樣,就能樂呵上一年,之前心里的憋屈也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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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幾十斤重的黃金,田宓健步如飛。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說過,抱著一百斤百元大鈔時,就算是個弱的孩子也能健步如飛。
從前田宓是不信的,但這會兒,當抱著大約有四十斤的黃金時,真的渾都是勁兒,一點都不覺得累。
喜滋滋的超小路埋頭急行,待走到一狹小的弄堂時,突然聽到了快速奔跑的雜腳步聲。
田宓頭皮一,左右張,立馬抱挎包快速鉆進不遠的草垛里。
剛鉆好半分鐘不到,就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聲音:
“東哥,咱們怎麼辦?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孫子搞得鬼,非了他的皮。”
“就是,東哥,你說該怎麼辦?咱們肯定不能讓叔就這麼被打上壞分子的份。”
“大偉說的不錯,東哥,你得想想辦法。”
“你們說...會不會是田紅星做的?他這兩天不是到在查他那個窩囊廢兒子的事?”
三年前,他被下藥,拖了她上床;三年後,他沒認出她來,又拖了她上床;後來,她不敢穿絲襪,他會;她不敢撒嬌,他會;她不敢撩頭發,他會;不管她做什麽,他都覺得是在引他。最後,他不止要她的身,還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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