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坐北朝南,又呈現青龍站位,可讓戶主財源如流水滾滾。而門外的那塊山石擺件更是妙!”
1號直播間,荀以頃在整棟別墅最大的主臥講解風水布局:“山石乃定氣之,能讓這家人多子多福、老人延年益壽,如此妙的雙生局難得一見……”
正說著,直播間忽然涌了大批人。
荀以頃看到彈幕有人搬運了顧之桑的判斷,然大怒:“這黃口小兒怎敢出言不遜,侮辱風水前輩!”
【那荀大師就是覺得同顧之桑說得不對嘍?】
“當然。”荀以頃冷笑道:“本道修行數十年,還從沒聽說過‘青龍攬月局’會讓人家破人亡!這棟別墅集群山靈氣和風水局,可謂天時地利;但諸位要明白,風水再好,起到決定因素的還是‘人和’。”
“這戶主接連幾代確實出了些事,家里縈繞著一怨氣;我看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戶主做了十惡不赦的勾當,冤孽反而同此絕佳的風水相沖,連累家人!”
【???認真的嗎,人家屋主可是把大別墅借給你們拍節目哎。】
看到這條彈幕,荀以頃冷著臉重重哼了一聲,“本道實話實說而已。像那些只知道奉承香客,弄虛作假的網紅、神,才是壞了我們正統玄師的名聲,帶起了不正之風!”
【好家伙就差指著顧之桑的鼻子說這話了,這一季的選手都好勇,好敢說。】
【早就想說,隔壁好幾個選手的劇本也太嚴重了吧,荀大師可是一元觀的關門弟子,在道門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佬!看到人家上帶著的‘玄’簽了沒,那是玄門認證的等級牌。】
經過科普,網友們才知道玄師也是有方考級的,一共‘天地玄黃’四個等級,越往上越難考。
考過之后會發放專門的簽牌,以證份。
看著荀以頃腰上別著的牌子,觀眾們一下就覺得他更權威了,顧之桑的黑更是找到了攻擊的理由,恨不得用他把顧之桑貶到泥地里去。
與此同時的攝影棚休息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監視前,神復雜。
李河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后,蹙眉道:“這選手怎麼說話呢,老高你別放心上。”
男人搖頭苦笑:“他說得對的,看來你這一次終于找來個靠譜的大師了。放心吧李兄,我沒那麼玻璃心,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李河不知說些什麼安好友。
眼前人名高峙,就是把這棟別墅借給他拍攝的戶主,按理說擁有一棟這樣的半山別墅,理應家財萬貫,但實際上好友財政狀況很拘謹。
兩人從小相識,三十年前高峙還住在這棟半山別墅中,是當時山城首富的親孫子。
短短幾十年的時間,他所有直系親屬都死了,就連他自己也經常遭遇天災人禍。
這些年高峙也找過許多天南海北的大師,他們無一例外都和荀以頃說法相同:
祖宅風水絕佳,家里人會出事恐怕是某位員犯了冤孽,遭到了詛咒和反噬,害了其他家人。
為了不再連累子孫后代,高峙至今孤家寡人沒有結婚生子。
李河邀請他來參加節目,除了確實對高家老宅的靈異事件興趣,還有就是想幫好友找到能夠破除詛咒的大師。
“既然這1號能看出你家的詛咒,說不定就能破解。”
高峙只是苦笑道:“希如此吧。”
至于另一選手顧之桑的話,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在此之前可是有十幾位大師認證過,高家老宅的風水極好。
看著屏幕上氣定神閑的人,李河皺了眉頭;
他本以為這顧之桑真有點本事,現在見一本正經胡說被打假,有些失地搖搖頭……
——
1號荀以頃公然指責顧之桑判風水作秀,很快的直播間就被罵聲淹沒了,各路黑趁機帶起了節奏。
對此顧之桑就像看不到一樣,沿著走過的順序再次環繞別墅部。
這一次拿出了一直沒的題板,毫不猶豫地直奔某幾間房間,分別在次臥、樓梯口等停下腳步,在板子上寫寫畫畫。
觀眾被這行為弄得一頭霧水,而一直坐在休息區監視前的高峙,卻注意起的作。
高峙神漸漸凝重坐直了,心中有些驚疑。
因為顧之桑停下寫畫的那些地方,都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的地點!
如果一個兩個還能說巧合,可每一個地點都重合了,難免不讓他多想。
高峙屏住了呼吸,盯著屏幕上的孩兒走到了一樓最寬闊的正廳,停在了放擺件的長架前。
架子正上方是一副筆字,寫得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靜’,頁紙有些泛黃,用玻璃框裱了起來,掛在墻面的正中央。
一般人走進這棟別墅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幅字。
抬起手臂,指尖上木質的邊框,剎那間一副破碎的幻影眼前浮現。
潑墨似得火舌占據了視線,伴隨著陣陣痛苦的嘶吼聲……只出神了一兩秒鐘,到灼燒痛便收回了手,視線也變得清明。
顧之桑低頭一看,指腹白皙沒有傷口,殘余的痛麻仿佛是的幻覺。
但知道那些都是真的,是回溯看到的、曾經在這個地點發生過的事。
擰了眉頭,有些遲疑:“……誰是阿蕊?”
說出口就搖了搖頭,發生在這里的事應該是許多年以前了,節目組的人不可能認識。
顧之桑又卜了一卦,掐指測祘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直視著正對著自己的攝像頭,“沒算錯的話,現任戶主五行屬木,于八十年代后的第一個閏年出生。現在應該……”
“在看節目的直播。”
休息區坐著的高峙神劇變,猛地站起,發出的靜把其他工作人員的目都吸引過去。
“前任戶主的魂魄還停留在這個家里,是被你親手鎮的。”
看到好友神激,李河走了過來,“老高你別生氣,胡說的……”
話音未落,高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眼底發紅語氣激:“河,這位顧大師你從哪里請來的?!我想見見!”
李河:?
高峙雙手用力,“你還記得我哪一年生的麼?80年,出生的時候我爺爺找人給我算過,說我木屬旺,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因此要藏于山間,所以給我起名‘峙’!”
李河也是神一怔,閏年每四年一個回,80年就是閏年,這一點完全對上了。
高峙一字一頓道:“我只和你講過我父母死于一場火災,但你知道麼,他們就是在正廳那個博古架前……忽然自燃的,我父親尸骨無存!”
說到這兒,他眼睛紅了,“這是我家的忌,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他們也不可能泄給別人。”
李河已經夠驚訝了,就聽好友繼續道:
“我最在意的是,我父親喚母親的閨名,就是阿蕊!哪怕是我都快忘了這個稱呼,河,現在你還覺得我反應過激麼?這位小大師一定是算到了什麼,我必須找問個清楚!”
家人接連死,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結。
“老高你先別激。”李河道:“現在節目還在錄制中,等晚上錄完我再幫你引見也不遲啊。”
好說歹說終于勸住了緒激的高峙,李河心中卻并不平靜。
他知道高峙的親人里只剩叔叔一家還活著,但那位高先生是現任高式集團的掌權人、山城首富,是顧之桑這樣的小明星連都不到的人。
這些私細節,難道真的是顧之桑算出來的嗎?
——
寫完題板、又在正廳中說了那樣一番話,顧之桑便和節目組確認觀察完,進了等候的休息室中。
進去的時候里面已有兩人,一個是4號假神婆,另一位是3號選手,著灰僧袍的老僧。
和兩人頷首示意,便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有工作人員把節目可使用的手機設備遞給。
“桑姐,你要和觀眾互聊天嗎?”
顧之桑懶洋洋道:“不了吧。”
觀眾:???
【請這位主播認清自己的份,我們才是決定你去留的食父母!!】
【笑了,臉都被荀大師打腫了還在這撐呢?】
想想節目規定,顧之桑還是決定敷衍敷衍觀眾,“我說的真不真等答案揭曉后不就知道了。”
“現在說了你們聽不懂又不相信,不過這也有可原,畢竟一些眼力不夠深的玄師,也只能看到些浮于表面的東西,何況你們呢。”
【??好囂張好狂妄,竟然敢看不起觀眾老爺,但我竟然覺得好漂亮嗚嗚,像一只高傲的貓貓。】
【嘶……這是要和1號的荀以頃隔空撕起來嗎?】
接下來的時間里,等候室陸陸續續有選手進。
得益于濃濃的火藥味兒,就算顧之桑一直沒怎麼說話,直播間的熱度依然很高,都是等著看結果、等翻車的觀眾。
荀以頃進來的時候,冷冷瞪了一眼,走到另一頭掀袍坐下,仿佛很不屑同靠近。
等黛西進時,直接坐在了顧之桑的旁邊,沖眨眨碧眼,“我支持你。”
最后一名選手卡著觀察結束時間姍姍來遲,此時外面的天已經暗了,部分選手神不耐。
工作人員抬著一個黑板,和一眾攝影師進房間,主持人大劉隨后走了進來:
“各位選手們,下午的比賽已經結束了,現在你們每個人的答案就在我后的黑板上,接下來就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候。究竟誰有真本領,誰能為本期節目的最佳玄師呢?”
說著,大劉把黑板上的布撕開,上面著的每塊題板下都寫著選手的號碼。
板子上的答案五花八門,有一部分人的答案有重合,也有一些人南轅北轍。
大劉:“接下來請出這棟半山別墅的主人,來為大家揭曉正確答案!”
說完,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上來,不知為何神有些激難忍,他舉起手中的題板——
【荀大師厲害啊,大部分都算出來了!】
【救命3號爺爺好實誠,的白卷;8號寫得也好搞笑,驢頭不對馬……】
【臥槽!!顧之桑的題板上寫的完全契合正確答案,最離譜的是寫得還比正確答案多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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