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華哈哈大笑,喝了兩杯敬酒,向周文斌道:「老周啊,工作上你要多多指導小許,他剛來長興,什麼都不懂,做錯的地方你只管批評。」
周文斌道:「高院,您這話就見外了,您侄子跟我侄子一樣,我特別喜歡小許,聰明熱,有擔當!」這話可不是想占許純良的便宜,從年紀來說,他的確可以當許純良的叔叔了。
趙永勝道:「我贊同,小許啊,你是不是練過功夫?我聽說你那天在醫務,一個大背就把那個王大雷給摔倒在地,漂亮!解氣!」
許純良把王大雷給弄進派出所的事醫院不人知道,可他大背教訓王大雷的事沒多人看見,趙永勝也是聽說。
許純良道:「沒有的事,是他自己到了。」
唐明道:「回春堂的許老先生可是咱們東州的名人,我聽說國醫高手都是醫武雙修。」
高新華笑道:「你聽誰說得?中醫就一定會武功?朱主任,那你也一定會功夫了?」
朱明遠知道自己得罪了高新華,所以他不就將矛頭指向自己,早知這個狀況,今晚的飯局他說什麼也不會來,心中雖然不悅在領導面前也不能顯出來,笑了笑道:「我會什麼功夫?手無縛之力,我們當醫生的宗旨是治病救人,又不是爭強鬥狠。」
許純良道:「我聽爺爺說,醫道和武道應當是相輔相的,比如眾所周之的針灸,想要練好針法,首先就要把腕力和指力練強。」
朱明遠雖然認同針灸門需要鍛煉手部力量,但是對醫道和武道相輔相這句話卻嗤之以鼻。
程小紅這會兒狀態總算恢復過來了,適時加話題道:「國醫是神奇的,我最好奇就是人道,朱主任,您一定對人道了如指掌了。」
朱明遠淡淡一笑:「掌握道的位置是國醫的基礎,若是連道都認不準,又怎麼去給患者針灸推拿?現在社會上太多人打著國醫的幌子招搖撞騙,學了些皮就自稱大師,拿著所謂的祖傳方蒙蔽患者,牟取暴利。」
高新華將酒杯輕輕放下,如果換一個場合朱明遠的這句話倒是沒什麼病,可今天許純良在,他爺爺許長善就是江州著名的中醫師,回春堂的招牌就是許家祖傳,你朱明遠這麼說就有點不厚道了,高新華正考慮是不是要幫著說句公道話。
許純良已經開口了。
「朱主任,我剛好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人一共有多道?」
朱明遠笑瞇瞇著許純良:「小許,這種問題多看看書就知道了,人有數的道是十四經,一共三百六十一個,這是世界通用的,至於奇,古籍上記載上千之多,但是因為不太常用,多半已經失傳了。許純良道:「我聽爺爺說,十二經絡和奇經八脈貫穿著人的各個位。十二經絡上排列著的位,統稱為正,總計三百六十五,加上奇經八脈上的位,共有七百二十個位,其中五十二個是單,三百零九個是雙,五十個是經外奇,七百二十個位里有一百零八個是要害。」
朱明遠道:「我所說的三百六十一個位是世界針灸大會方定下來的,也是最實用的位,其功能和作用是有堅實的理論基礎的,你所說的那些位是民間的說法,真正有意義的也不外乎這三百六十一個。」他打心底瞧不起許長善這種民間醫生,依靠祖上傳下來的幾個藥方,故弄玄虛,招搖撞騙,居然也能被人為大師。
「朱主任認得幾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朱明遠這個問題明顯帶有挑釁的意思了。
朱明遠道:「這三百六十一個位我自然是完全掌握的。」
許純良道:「我爺爺常說,如果將人比作宇宙,這一個個的道就好比宇宙中的星辰,每一顆星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即便是窮盡一生也無法完全掌握全部,朱主任在自信方面要比他老人家強上太多,有機會我一定向朱主任多多討教。」
高新華有些想笑,許純良分明在教訓朱明遠,這句話充滿了不服氣,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了,奇怪,過去怎麼沒發現他上有這麼多的閃點?
趙永勝也察覺到氣氛不對,舉杯道:「喝酒不聊業務,小許真是努力好學,以後可以專門去中醫科請教朱主任,朱主任可是咱們東州醫學院的客座教授,東州市的中醫權威,最喜歡提攜新人。」
朱明遠已經無法掩飾心中的不悅,淡然道:「小許家學淵源,回春堂的許老先生是江州名醫,我可擔不起誤人子弟的罪過。」
許純良笑道:「朱主任多慮了,我還是能夠分清是非對錯的。」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倆人不對付。
朱明遠不想跟一個小字輩多聊,真要是爭執起來反而拉低了自己,舉起酒杯道:「高院,我敬您,你的牌技已經爐火純青了,今天把我都給炸蒙了。」
高新華哈哈大笑:「我牌技不行,全靠手氣。」當著眾人的面也不能公開表對朱明遠的不滿,跟他了杯一飲而盡。
唐明向許純良道:「小許,咱們喝一杯。」
許純良趕起,唐明向他招了招手道:「坐下,咱們東州的規矩站著喝酒不算。」
許純良道:「唐護士長,我敬您。」
唐明咯咯笑道:「又不是在醫院,別這麼稱呼,我比你也大不了幾歲,你我唐姐就行。」
高新華心說你這年齡都夠給人家當媽了,不過同一個單位這麼稱呼也沒病,唐明一直都是長興醫院的知名人,記得年輕的時候,每次急診值班,都有一群社會上的青年過來打針輸,為了獲得人青睞,當時社會上的兩撥人還因為爭風吃醋在醫院大打出手,鬧到警察出。
紅禍水啊!高新華暗嘆,只是唐明的運氣可不怎麼好,遇人不淑,前夫雖然是大學教授,可生多疑,而且有暴力傾向,曾經多次家暴唐明,後來兩人離了婚,唯一的兒判給了男方。
唐明離婚後是非也不,醫院裏有不人打的主意,也傳出過不緋聞。不過唐明這個人工作能力很強,待人接很有一套,領導層已經部敲定,唐明很快就會為長興醫院的護理部主任。
許純良了聲唐姐,來到邊陪著喝了杯酒,又給滿上,喝酒就要好事雙。
唐明喝酒之後,霞生雙靨,更顯得嫵人,連年輕十多歲的程小紅也被給比了下去。
唐明道:「小許有朋友了嗎?」
許純良實話實說自己目前還沒有。
高新華道:「小唐,把你周圍優秀的孩子幫小許介紹啊。」
程小紅低頭喝著飲料,其實也沒男朋友呢,倒不是對許純良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而是討論這樣一個話題讓有些尷尬。
唐明笑道:「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年輕人早就不興這個了,小許這麼優秀本不需要我介紹,追他的孩子肯定不了。」
趙永勝著意味深長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好漢無好妻啊,通常好白菜都被豬給拱了。」他對唐明一直都有想法,可唐明對他卻若即若離,越是如此,越是讓他心難忍。
朱明遠笑道:「老趙,你是人老心不老,這話要是讓弟妹聽到可了不得。」
趙永勝家有悍妻,朱明遠對老同學的心思一清二楚,其實他當年也追求過唐明,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唐明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家庭條件優渥,邊追求著眾多,就沒把長興當時的年輕醫生放在眼裏。
可此一時彼一時,自從唐明的父親因病去世,就開始走了背運,經人介紹認識了的前夫隋遠,不曾想這位江州師範大學的教授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嫉妒心極重,婚後多次家暴唐明,那段婚姻直至今日都是唐明揮之不去的噩夢。
唐明離婚後事業上方才開始有了起,是長興醫院護理專業第一個拿到碩士學位的人,吃苦耐勞,以作則,工作能力在長興醫院有口皆碑。
下個月原護理部主任退休,院領導經過討論決定由唐明繼任護理部主任一職,也已經找談過話。
趙永勝跟朱明遠相相殺了許多年,當年在追求唐明的時候,兩人互相將對方視為敵,結果兩人都沒都沒能抱得人歸,時常拿此事自嘲。
別看趙永勝現在家庭事業都不錯,可他並不知足,每次見到唐明,一顆心就蠢蠢,他認為當初唐明之所以拒絕自己,是因為他出農村,家庭條件太差。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長興醫院的神經科主任,主任醫師,收也非常可觀,在唐明面前他也沒有了過去的自卑,以他目前的份和地位,主投懷送抱的年輕也有不,可他心中最惦記得還是唐明,他甚至認為只有征服唐明那才是真正的功。
唐明是個極其聰穎的人,對趙永勝的想法一清二楚,別看趙永勝已經為了神經科主任,住著別墅,開著豪車,穿著名牌,可那種融中的庸俗氣質無法改變,唐明並沒有看不起他出的意思,看不起得是趙永勝的心態和格局,雖然他竭力藏,仍然從每個孔散發出小人得志的齷齪氣息。
更讓唐明無法容忍得是,這樣的人還想通過征服自己證明他的存在和功。不過唐明的高明之在於可以很好的掩飾自己的緒,即便是面對一個自己討厭的人,仍然能夠流出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唐明巧妙地將話題從自己上轉移開來:「朱主任,武俠小說中的點都是真的嗎?」
朱明遠道:「武俠小說都是胡編造,點哪有那麼神奇。」
程小紅也問道:「朱主任,啞、麻、笑腰這些道都有嗎?」
朱明遠道:「都是那些武俠小說作家的藝加工,-沒有任何科學據。」他故意看了許純良一眼:「小許師出名門,你們問他。」他將皮球踢給了許純良,心存刁難的意思。
許純良向程小紅笑了笑道:「這些事可能超出了你的認知範疇,並不代表它不存在。」所有人都聽出這句話其實是沖著朱明遠說的。
朱明遠不悅道:「小許,看來你是點高手了。」
許純良道:「我從小就跟在爺爺的邊學習認脈點,就算閉著眼睛我也能夠找到的位置,至於啞、麻、笑腰全都真實存在,而且不止一。」
朱明遠暗自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所謂啞通常指得是啞門,可並不是點中了道就無法發聲,他正想趁機刁難以下許純良。
早已察覺氣氛不對的高興華及時開口道:「都說了喝酒不談業務,怎麼又聊起來了。」
周文斌趕附和道:「就是,小許,你還年輕,以後要向朱主任多多學習。」雖然相的時間不久,已經了解到這小子的桀驁不馴。
唐明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以後的長興是屬於年輕人的。」
趙永勝哈哈大笑:「說得好,小唐,咱倆喝一杯,我記得你比我早工作一年,我這個後浪敬你一杯。」
唐明馬上就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趙永勝在口頭上占自己便宜呢,想推我?你還不夠資格。笑道:「人家小許才是真正的後浪,你就別老黃瓜刷綠漆裝了。」
趙永勝向朱明遠道:「看看,唐護士長看不上我這老黃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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